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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鸡鸣破晓。

“嗯~……嗯?”

一夜无梦从未感到如此舒适的叶漓,欲伸手散散这懒气之时,却发现手臂上……有绳索?

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发现阿庸也被绑在一侧,还是趴睡的姿势。

按理来说,她定是因失血过多入夜昏睡时被钻了空绑了,因为迷药对她来说毫无作用,就像水月客栈里能迷惑得了听力,只不过是她开了血脉的虚弱五感并不通灵罢了。

可看了看这些绑的结是出自一人手法,需要绑两人这么大的动静,阿庸不可能会毫无防备。

难道是有人往屋里用迷魂药了?

叶漓刚想到时,她便挣扎着翻起身来,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她看到了窗上被戳破的孔隙。

证实了这人是如此作为,她随即不免对昨日让她们住这屋的妇人起了疑,只是昨日她伤之重为何又不趁那时张罗她人动手呢?

叶漓百思不得其解,她挪移着指尖,但由于绳索像是对她有仇似的,束得紧致,根本无法够及昏睡中的阿庸,更别提能用劲戳醒他了。

“阿庸!快醒醒!阿庸!”

然而,无论如何叫喊,阿庸始终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叶漓急了,一个用力地挪着自己的身子,却直直将人堵住了呼吸……

按理来讲,这本是好事,至少这也是一种让人呼吸一滞得以自行从睡梦中憋醒来,可事情发生在这女子身上,总有意外的不寻常。

“唔……小,小姐,你……”

叶漓欲哭无泪,只因她心脏处传来温热的气息。

朦胧中入眼触及的轮廓,加之唇瓣上贴紧的柔软,阿庸顿时烧红了双耳。

“你别光愣着,想,想想办法先把我松绑了啊……”

“哦……哦好,我……唔!”

叶漓才刚松了口气得以缓解尴尬,然而,熟悉的软绵触感又随即而来,这次更是直直撞了上来。

要不是她对这呆头甚为了解,她都可以以为这是故意而为之,吃她豆腐了!

“小姐,抱,抱歉……我是腿,腿麻了!”

阿庸所言不假,而且他不止脚麻,手臂也是一阵酸麻需要回血许久才得适应活动。

是以,此时的两人终能分开了些,进而,双双对身上的打结起了兴趣,避开了四目相对时的不知所措。

然而,由于绑住她们的人手法虽是熟捻,叶漓身上的结的确紧致。

可当阿庸说出了这么一句之后,女子有些傻眼地瞪圆了眼睛。

“小姐,我身上有昨日那把剪子。”说着,阿庸低头朝自己胸膛前的衣兜望去,示意对方藏匿的位置。

话本里见过藏匕首,藏金银财宝的,就是没见过有人藏剪子的……

叶漓不免张大了嘴巴,表示自己对眼前的人的行为实在佩服中带有的惊讶。

可这般无厘头能够救自己的命,她又觉得怎能嫌弃他人的奇葩呢?

“你,你下次别藏这个了,扎到了可怎么办?”叶漓皱了皱眉头,含有窝火的眸光向阿庸投去。

阿庸见之,心口像浇了蜜似的,他欣喜又不失分寸地露出淡淡的笑意,“小姐不用担忧,我就是伤了也要护小姐周全。”

叶漓左歪头,右歪头地研究一番,又看着此情此景竟笑得出来的人,于是怒火直冲天灵感,随即语气也道尽了无语。

“不是啊,你藏这种东西,叫我如何下嘴啊……扎的是我,可不是你啊!”

意思就是,我不是担心你乱动是否扎了自己的身子,她担心的是自己乱动扎破了嘴。

总言之,她担心的只是自己……

阿庸有些沮丧,他微微低头,垂眸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心疼,让只担忧自己的女子,面有愧色。

“其实……我是担忧阿庸你的,万一,伤到了脸……”

“那留了疤的美色,岂不是太可惜了些?”

叶漓眉眼弯弯,和祥露齿,似是对自己的解释胸有成竹。

然而,阿庸一听,也看着女子真诚地眨了一眼,头直接埋到了胸前。

“娘,你别阻拦我,我今日定要把她们拖去卖了!”

“她们也没对我如何,你又何必如此动气?出门在外无亲无故也是可怜得很呐!”

“可怜?她们是庆幸没有动你一根汗毛,不然,我早就把她们暴打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了!”

屋外的吵闹声渐传进耳,女子一个大踹便破门而入,手里的菜刀已经举到头顶去,妇人急得踮脚要收了她手中的刀刃。

叶漓还未瞧清脸时,还想着,又是哪个冤家找上门来。

听声是嚣张了些,但好在辨出了那人与妇人关系匪浅,可以说是毫无招架力的威胁,不用过多管顾,更何况,还有人阻拦,再不济也只是被赶了出去。

然而,将那一品醉里摆弄的腰身,与抹了几斤香粉的味一一对上,叶漓与阿庸瞬间身子有些打颤。

只因,当时破开的屋顶碎瓦可是将人砸得不轻,不仅如此,这破了运势的生意,是生意人最为忌讳的。

叶漓这么一想,挪着虫子般蜷缩的身子,向俯卧在塌侧的阿庸开脱彼此的罪过,“阿庸,当时是不是小环砸坏的屋顶,我们只是把几个壮汉打倒,所以……这应该不关我们的事是吧?”

瘦削的面孔的人脸色骤变,很是为难,毕竟,那夜他将小环带到屋顶观望只想着她心急自家小姐,却没想到怕高为人之常情,不然,也不至于毁了她人的生意。

他终是百辞莫辩,“小姐,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老板娘会恩怨分明的,只是……小环到底是你的丫鬟,老板娘她这副模样,应是不肯放过我们,尤其是小姐了。”

男子一本正经地分析当前的可能,可女子哪能不知,寄希望于刀都举到头顶的人,不过是在骗骗自己罢了。

无得一丝侥幸的叶漓,闻之,斜眼望去还不如不开口的人。

要不是她知这人的秉性,单这把全泼她身上的行径,就可够把阿庸定个以下犯上的罪行。

“娘!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酒楼里的生意有多惨淡!全是因为她们与人同谋把我那屋顶砸了个大坑,修修补补的,整个雅间都得重新来过,我和阿木容易么我们……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