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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漓想来,这辈子怕是地上那魔头,才是那个挖过自己的坟而倒霉连连的人了。

此时,她不知是不是自己扇扇子的力道过大,狂风像不要命一般向前刮去。

她亲眼看到,阿庸的笑容随着双臂向后挥舞而逐渐凝结,而比之瞳孔里惊慌的,似乎……是他背后,地上摇头后退的魔头。

殷罗抓住了她的手,她抓住了阿庸的手,可那魔头……连一个可拦住身子的擒物都没有,也在这一瞬间,她才发现,这老头的竹屋其实还真的挺家徒四壁。

待三人稳住身子,

老头恶狠狠的目光迟迟不肯移开,那弹飞出去后背也附着竹窗的魔头。

而叶漓知道,他下一秒的视线会从没有窗的方形大洞抬向自己这只罪恶的手上。

她不断地给扇子主人使眼色,而人家干脆选择了扶着眼眶眼不见为净。

“怎么回事?你这扇子的威力怎么突然变大了?”

殷罗的胸膛被砸回了‘罪魁祸首’,他收走了扇子,轻咳一声,“它这几日有点失灵,忘记跟你说了,呵呵!”

叶漓递刀的眼神还未投去过久,屋里便响起了老头铿然的质问声。

凡事做错,自是先讪笑回应着,这个道理,在她目睹眼前双手交握身前的白胡老人之时,她就明白并且做到了。

“丫头,老身我虽不及身旁这位公子,但好歹,法力也够这小子沾湿的衣裳变干呐,你瞧,我还能给他换上好几套衣裳,只要他喜欢,或者你喜欢,都是可行的。”

说着,阿庸身上便白的红的青的灰的,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皆出现过。

“等等等!老伯,可以了,呵呵可以了,抱歉啊,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着,哪能劳烦您动手,自食其力惯了,对,习惯了……”叶漓咧嘴而笑,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不麻烦,如此,才是麻烦。”

老头叹了口气,仰头望向破了三个大窟窿的屋顶。

众人循着他悠远的眸光,汇聚在可观夜景的屋顶破口,瞬间觉得,一夜之间,老头脸上的沧桑不仅表现在沟壑斑驳的皱纹上。

……

夜深,屋外虫声此起彼伏。

寂静的周遭在撤走危机后,更显静谧无声,但却是一片安宁祥和。

殷罗因转移险些将此村夷为平地而酿成大祸的换魂铃阵法,功不可没。

于是,难得能见到如此一面的鬼王,抱着与之格格不入的睡枕,还较为礼貌但不多地敲了门而后直闯入屋。

然后,此刻正光明正大地负手耳后,躺在叶漓与阿庸二人中间。

二人躺卧本就并不宽敞的床榻,瞬间有了胳膊大腿不经意间就会碰到的拥挤。

叶漓不用看也知道,躺在里侧的阿庸脸色一定臭得比不远处的臭水沟还要臭气熏天。

然而此时,三人好不容易暂时和谐,慢悠悠的声音便回荡整个屋子。

“南瑶,不如随我回地府,我的床榻一百个你都能躺下。”

叶漓抱着双臂睁开眼来,朝右侧的身影翻了个白眼,“别!鬼王的睡榻我怕做噩梦,等会直接见黑白无常,有些事大可不必!”

“有我在,你怕什么?”

阿庸瞬间拍床直腰坐起,“我去别的屋睡,有人太吵。”

说着,他便连被枕也不想带走。

这哪能行?

叶漓斜睨一眼榻上还在幸灾乐祸的人,转而连忙牵住了他的手,“等等一下!阿庸,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啊?老伯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再折腾人家了,我要是现在有法术的话,早就把他撵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他确实帮了我们。”

阿庸坍塌的不悦眉眼,渐渐软化下来,“阿漓,我知道。”

“忍忍这一夜,天一亮他就会走的,嗯?”

女子竖着指头摆在眼前,声音甚为软糯且带有轻哄的意味传入耳道,阿庸微微抿嘴,点了点头。

“谁说我就待一夜的?你南瑶又何需如此卑微哄人?”

庞大的身影在两人中间竖起,阿庸缓缓抽开了叶漓安抚的手掌,背对两人而躺下。

叶漓气绝,好不容易将人哄好,怎么就被这个晃眼的货物毁了去。

撵又撵不走,赶又心生愧疚,真是棘手!

叶漓咬着后槽牙把碍事的人推倒,而后自己也躺下,语气更是充满了威胁,“食不言寝不语,鬼王既来凡间,就请入乡随俗,遵守规矩好吧?”

“也是。”

本以为,终能消停下来熬过今夜,二人均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她们都误会了这人的意思。

“南瑶,我们走吧,以往这个时辰我才刚醒来,所以我还是做不到寝不语,要不,去本王的地府里逛逛吧?”

夜深?地府?逛逛?

叶漓与其微笑对视一秒,突然撤回,并发出冲向天际的嗓音,“大晚上的去地府逛……亏你想得出来!我是闲着凡间看腻了人,要去找几具魂魄瞧瞧吗?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你是鬼王啊,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如今这副模样,不得颜面扫地了!能不能请你保持好你的形象?”

地府。

三人在风声夹杂诡异的冥界入口,面无表情地站着。

尤其是叶漓。

其实,被强行拉来这里逛逛,本是很无语了,而此刻,眼前的男子正对着一扇无形却能把人拒之门外的红烟四起的大门,发着令人无语的脾气。

叶漓抱起双臂,无奈道:“殷罗,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擅离职守私用法力,所以力量被削,连个正门都进不去?”

“笑话!区区一扇门,怎能拦得了我?”

说完,殷罗在掌中幻化出扇子,掷开之时,他将之悬于半空。

不一会儿,周围掀起了一阵狂风,沙土卷叶,漫飞四溅,如适才天地之法的力量盘旋而起。

叶漓在阿庸的衣袖遮挡下,才得以勉强眯着眼观此肆虐的场景。

然而,怒号的风声还未维持许久。

突然,悬浮在半空的扇子直坠地上,一瞬间,旋卷的风沙草叶也归回原处,仿佛适才的动静,从未有过。

“殿下!快随我一起进去吧,下面的人又来一堆奏报等着你处理呢!”

东彦从门里探出头来,抱着一堆生死蒲现于三人眼前。

殷罗捡起扇子,仿若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故作镇定地抬手示意众人往前走。

叶漓与阿庸俩人,不情不愿之下到底还是跟了进去。

才到一泉池,叶漓便听到这么一句能让自己僵在原地的话。

“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