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倾......”
“浮倾!”
幼小的神明轻轻推动少年的身体,好在,少年感受到摇动,很快便被她唤醒。
浮倾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有发懵,看着湛蓝的天空和茂密的树冠,还没回过神来。
这样高大的树林,在须弥是相当普遍的,有时候没事做,他会选择找个树荫睡上一觉,也是一种享受。
所以,他已经回到须弥了?
不对,刚刚他明明是在......!
浮倾猛地坐了起来,警惕地四下扫视了一圈,看样子他似乎身处雨林的某处,幼小的神明正在他的身边,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他。
他发现周围有的躲在石头后面,有的躲在树后面的小兰那罗们,浮倾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里并不是现实,而是纳西妲的梦境中。
也只有纳西妲的梦中,会满是这些丑萌的眷属。
“身体还好吗?之前你突然就失去了联系......”
纳西妲担心地开口,她敢让浮倾去处理这些危险的事情,也有其它的原因。
人偶曾经进入过世界树,险些成为新的神明的他,更是曾被赋予了权能,可以和世界树沟通,现在依旧有链接的能力,她自然也能和对方产生联系。
而就在浮倾前往化城郭不久,这股联系突然就断开了,她在梦境世界中穿梭了一个又一个梦境,都没办法找到浮倾的影子。
就好像,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一样。
好不容易终于将浮倾拉入了她的梦境,对方就是一副相当虚弱的模样,甚至一直昏迷不醒。
让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将散兵击败的那个时候。
那时,她将人偶安置在房间里养伤,因为让其他人知道散兵的存在,难免会多生事端,所以一直都是她亲自照料的对方。
这一次,浮倾体内的雷风两种元素力都接近枯竭,和他一起的几位状况也不佳,但都没有浮倾这般的严重。
“只是有些消耗过度,联系不上.......应该是因为层岩巨渊的封印吧。”
浮倾缓了缓,便开口说道。
这次他的消耗确实有些过头了,正机之神本就还没修复完成,操作比较艰难,又连放了两个技能,完全将他的能量耗光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浮倾把层岩巨渊之下发生的事情讲给了纳西妲听,纳西妲听闻,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无限重复轮回的地宫,明明是幻象,却因为羁绊而恢复一部分自我意识,哪怕是我对此也是闻所未闻。”
纳西妲不清楚那地宫到底是什么,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这次,应该真的是一场意外,可能,这一切都是那些千岩军的将士们视死如归的意志,与封印融为了一体吧。”
“看似不断重复的轮回,但却又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将魔兽封印视死如归的体现,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可能这段过去会被世人所遗忘吧。”
说着,纳西妲带着笑意看向了浮倾,看着那熟悉的表情,浮倾已经猜到纳西妲又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这份历史,是无比珍贵的发现,只有后人还记得他们的存在,他们就从未真正死去。”
“将不为人知的历史,与没有察觉的社会现象公之于众,这似乎就是因论派存在的意义。”
“呵,你的意思是,我刚折腾完这边的事,你就要开始催我写论文了?”
浮倾听着纳西妲的话,竟然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必着急哦,毕竟影响力巨大,且至少涉及两个专业领域的论文,是教令院毕业的要求呢。”
“浮倾之前一直写的都是社会类的论文吧?趁此机会接触一下历史这方面,如何?”
纳西妲是听说过赞迪克那个拿了教令院的毕业证,然后去博士面前显摆的想法的。
浮倾说不定也会因此对“毕业”产生更多热情呢。
“哼。”
浮倾轻哼一声,没有多说话。
但纳西妲清楚,浮倾一般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我已经派出须弥的使者去和璃月方面交涉了,毕竟你们是被无辜牵扯进去的,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纳西妲逗够了猫,也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派过去的使者,也是浮倾认识的人哦。”
说这话的时候,纳西妲有些忍不住地偷笑。
在浮倾和赞迪克也在化城郭失踪后,这个消息很快就在虚空论坛上彻底爆炸了。
大家对浮倾的关心和注意,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了。
而浮倾自己,似乎对此还没有察觉呢。
“其实也不必回来的太过匆忙,赞迪克似乎百年尚未离开过深渊了吧?借此机会在璃月逛逛,领略一下那边的风情也不错。”
纳西妲和浮倾又聊了一会儿,大概都是最近须弥的一些事情。
因为事情确实闹得有些大,纳西妲甚至还派艾尔海森也过去了化城郭。
不过,在浮倾他们出来以后,化城郭那边也没有再溢出更多的魔神残渣了,许是一切混乱终于迎来了终结。
艾尔海森既然都赶过去了,那便不急于回来,至少也会盯着那边的魔物清剿工作步入正轨才回须弥城。
纳西妲又和浮倾说了,他们离开层岩巨渊后的事。
他们离开层岩巨渊后,大多都因为精疲力尽陷入了昏迷,好在当地的千岩军及时发现了他们。
现在的他们,已经被送回了城中接受治疗。
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因为被法阵吸收了太多能量,而导致了昏厥。
万幸,没有人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地底深处。
见时间差不多了,纳西妲便准备放浮倾出去了。
她本来就是强行将浮倾拉进了她的梦境,如今浮倾休息的时间已经够了,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离开了纳西妲的梦境后,浮倾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醒过来。
他回到了自己的意识深处,正机之神存放的位置。
看着周围熟悉的踏鞴砂的景色,他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怎么,在别人家住了这么久,都不准备出来见见主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