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倾被丹羽带去了浴室,丹羽虽是此地的负责人,但除了这祖上传下来的大房子以外,别的方面倒是格外简朴。
家中倒是有一处温泉,温泉向来有舒缓身心的作用,丹羽让浮倾先进去,准备让人先缓缓。
“那,倾奇者,你先去洗洗,我去帮你找身衣服。”
丹羽说着,便转身要走。
倾奇者的衣物并不算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穿着那一身纯白的狩衣,许是见倾奇者只喜欢穿那身狩衣,村里的裁缝还给做了几身狩衣备用,虽然布料没有本来那身好,但也算得上舒适。
他担心对方会有些不习惯,便准备给倾奇者再拿套狩衣过来。
“我房间有套衣服,帮我拿过来就行。”
浮倾整个人泡在温泉里面,舒适的水温,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眯了眯眼。
“现在的用的名字,是浮倾。”
后一句浮倾说的有些小声,但在安静的室内,还是准确地收入了丹羽的耳朵里。
“好,浮倾,我先去你房间给你拿衣服。”
丹羽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去了浮倾的房间。
踏鞴砂的大家一向称呼他为倾奇者,倾奇者则是指那些穿着行为比较特殊的人,倾奇者也从未拒绝过这个称呼,甚至欣然接受。
倾奇者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代称,他也想过给他起个名字,但见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也就没有提起了。
浮倾,是你自己选择的名字吗?
浮浪与倾奇.......
丹羽将浮倾的房间门推开,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那格外显眼的深蓝色斗笠,做工精致,但一些细节之处,却不像是稻妻这边的做工。
衣服被折叠好放在了床上,他扭头就能看到。
将衣服拿走,突然,丹羽猛地回头,看着空无一物,和之前并无不同的室内,微微蹙眉。
“错觉吗........”
丹羽仔细地将室内又打量了一番,确认与之前并无不同后,才离开了房间里。
他刚刚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而且好像恍惚之间看到了个金色的东西突然窜了过去。
是眼花了吗?
果然还是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吧。
突然被告知现在的自己其实是个被人用特殊手段捏造出来的幻影什么的.......
丹羽拿着衣物,走了出去。
在确认丹羽真的离开后,兰宁巴才骨碌碌地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该说幸好丹羽还记着浮倾在温泉里等他,所以没有将房间仔细搜查一番吗?
兰宁巴都快吓死了,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可以说是存在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特殊空间,似乎其他人看不见它这个规则已经不起作用了。
这样一来的话,它现在的危险程度可谓是蹭蹭往上涨。
唔,那菈浮倾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啊.......
难不成是遭遇了什么危险吗?
兰宁巴握了握小拳头,刚刚那个人把那菈浮倾换下来的衣服拿走了,这样的话,他是不是知道那菈浮倾在哪里?
兰宁巴虽然找来了援军,但也仅仅只能把他们拉进这个空间,想要和他们取得联系的话,还得想想其它办法。
总之,还是先找到那菈浮倾吧。
兰宁巴努力地将门推开,从门里面探出它那个大大的脑袋外面看,确认这外面的走廊上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
——————————————
浮倾在温泉里洗的很快,完全没有自己在泡温泉的自觉,真的就是来这里洗了个澡。
丹羽回来的也很快,他将衣服交给了浮倾,便在外面等待,他看了眼满地的血脚印,就感到一阵头疼。
算了,他都是个捏造出来的幻影了,还是别纠结那么多了。
脏就脏吧。
就是这情况,但凡有人来找他,怕是都要认为这是个鬼屋。
不管了,反正他们都是假的。
浮倾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之前换下的有血迹的狩衣被丹羽丢进了脏衣篮。
丹羽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浮倾,和他一起去到了书房。
“只有茶没有点心,可以吗?”
丹羽看了看书房里的东西,倾奇者出发去鸣神岛后,他也就没再采买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
“嗯。”
浮倾点了点头,他也已经不喜欢吃那些甜的发腻的点心了。
丹羽将茶给浮倾倒上,两人坐在书房里,一时之间竟没有人率先开口。
“我看你的神之眼,是属于须弥那边的?”
丹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
浮倾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在须弥那边得到的吧,所以样式是须弥那边的。”
“须弥啊........听说须弥有全提瓦特最好的学院,你去那边看过吗?”
丹羽好奇地询问道,就像一个长辈,只是为了听听浮倾地近况。
“嗯,在教令院那边挂了个学者的名头,现在毕业了,被安了个导师的名头。”浮倾点了点头。
“导师啊?浮倾很厉害呢,听说考上学院都很难啊。”
丹羽听着浮倾的话,难免感到有些欣慰。
之前那个懵懂的倾奇者,现在已经成长到能给其他人做老师的程度了吗?
丹羽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起来,你当初刚到这里的时候,桂木慌慌张张地把你带了回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时候,我和御舆大人商量着,最后就由我把你带回了家。”
毕竟他再怎么说还有这么一间祖上传下来的大房子呢,完全能够住得下。
“你刚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丹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浮倾突然出声,打断了丹羽的话。
眼前人虽是迷雾捏造,但却又拥有丹羽的所有记忆,一举一动,也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别无两样。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也能从对方这里得到答案。
“丹羽,如果你今天真的被埃舍尔杀死,你为什么不会怨恨呢?”
为什么,当初他拿到的心脏是属于你的,被埃舍尔所杀的你,依旧那么纯粹,什么没有留下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