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珑扶着矮凳,挣扎着又从地上坐到了矮凳上。
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惊慌,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司念笑了笑,还真是喝醉了都不认那壶酒钱。
林司念淡淡道:“不知道也无妨,你只要知道我让你做的事情就行。”
说完,林司念就起身,带着沛菡跟春娘离开了。
只留着楚玲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矮凳上。
一直到上了马车,沛菡才问林司念:“姑娘,你说她会按照咱们说的做吗?”
林司念笑道:“她别无选择。”
所以林司念才决定赌一把。
其实林司念给楚玲珑看的那封密信是林司念伪造的。
林司念虽然通过她派去北羯的那些人跟林将军安插在北羯的探子联系上了。
通过这些探子,再加上林司念从之前二哥寄过来的家书,林司念知道了楚玲珑的真实身份,但她现在并没有证据。
那个行事令,其实是诈楚玲珑的。
但如果是原来的那个楚玲珑,这一招根本不管用。
另外一边,惠宁公主一回到泰宁侯府,立刻有婆子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那婆子看都不看惠宁公祖一眼,直接站在惠宁公主房间的正中央的位置,一仰下巴道:“搜!”
惠宁公主身旁的女官怒道:“大胆,这里可是公主的屋子,岂是你们这些奴婢能随意搜的?”
那婆子是泰宁侯夫人身旁的人,被女官呵斥也不胆怯,反而冷笑一声道:“陛下帮公主修建的公主府在西南边儿呢,这里是泰宁侯府的地儿,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公主说三道四。”
女官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圣旨就在——”
后面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惠宁公主打断,她说:“萍儿,住嘴。”
女官萍儿只能愤愤闭嘴,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那婆子。
那婆子见惠宁公主服软,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她笑着说:“还是公主只进退,守规矩。公主也别怪婢子,婢子也是奉命行事。
叶小娘今日午时喝了您送去的鱼汤,立刻就见了红,请府医来看,却是那鱼汤中加了大量的红花。
红花咱们普通人用起来倒是无事,可孕妇是万万不能让沾染半分的。”
女官萍儿道:“大胆,你是在诬陷公主下药毒害叶小娘吗?你可知诬陷造谣皇家是何后果?”
那婆子冷冷道:“婆子可没说那红花是公主放的,不过是例行公事,搜查每一个房间罢了。”
女官怒道:“你敢!”
惠宁公主拦下萍儿,坐在椅子山,拿起一杯茶喝了口,淡淡道:“让她搜,本宫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婆子还以为惠宁公主这是嘴上逞强,心里早就妥协了。
立刻就让手下的人在惠宁公主的房间开始搜。
不多时,就有个小丫鬟从一个首饰盒里搜出了一包红花。
小丫鬟将那包红花交给婆子。
那婆子打开那包红火看了眼,冷笑一声,对着惠宁公主说道:“公主,请随婢子来吧。”
女官跟公主的侍女奶妈都不想让公主跟那婆子走。
公主却站起身,笑道:“好啊,那本宫就跟你走这一遭。”
说完,浩浩荡荡的跟在那婆子身后,朝叶清月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惠宁公主到叶清月住的院子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叶清月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萧景鹤坐在床边,满脸心疼的握着叶清月的手。
连一直在病中的萧景鹤的母亲,泰宁侯夫人也坐在旁边的梨木椅上。
而萧景鹤一母同胞的妹妹萧蓉则站在泰宁侯夫人的身旁,一脸着急的看着叶清月。
叶清月虚弱的朝她摇了摇头:“蓉儿妹妹,你别为我担心。”
萧景鹤握着她的手,满脸心疼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替她受过这份痛苦。
他说:“你总是这般善解人意,才会让恶人如此的肆无忌惮。”
这个恶人,说的自然就是惠宁公主。
刚好这个时候,惠宁公主就踏了进来。
惠宁公主轻笑一声:“今日,好生热闹啊。”
她说着,在房间内扫了一眼,淡淡道:“不过,好像缺了个人,怎么不见顾小娘呢?”
话音刚落,顾曼容带着两个丫鬟缓缓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先向林司念,泰宁侯夫人,还有萧景鹤行了礼。
这才走到床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叶清月道:“妹妹刚还在院子里做针线,就听到下人说了姐姐的事情,姐姐现在感觉如何了?”
叶清月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没事,多谢妹妹关系。”
顾曼容说完,就站到了萧景鹤的身后。
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惠宁公主冷笑一声。
刚才带着人去搜惠宁公主房间的那个婆子,立刻将从惠宁公主房间里搜出来的那包红花递到了泰宁侯夫人面前。
泰宁侯夫人一看到那红火,大叫一声:“公主,你还有何话可说?去,让府医看。”
婆子立刻又将那包红火捧到了一位中年府医的面前。
那府医接过来,辨认了片刻,说道:“公主,夫人,世子爷,此乃红花,正是这位小娘所食之物。”
话音刚落,没人看到站在萧景鹤身后的顾曼容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
萧景鹤却像是发疯一般,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质问惠宁公主:“你为何如此狠心?竟然连还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堂堂公主,心思竟如此狠毒。”
惠宁公主压根就没理会萧景鹤的话。
她的侍女为她搬来一把椅子,她顺势坐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清月,问道:“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在?”
萧景鹤大怒道:“怎么,知道这次未能如愿,你还想再害月入跟她肚子里的孩儿一次吗?”
惠宁公主淡淡道:“保住了好,只不过,你凭什么说她所食用的红花,是我所为?”
萧景鹤怒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叶清月躺在床上,一脸柔弱的说道:“公主若是恨妾身,只管打骂妾身就是,为何要害妾身的孩儿啊?孩子它是无辜的,它也是世子的孩子啊。”
萧蓉满脸厌恶的看向惠宁公主:“大启有你这样恶毒的公主,真是百姓之耻,你除了出身比清月姐姐好,你还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清月姐姐?”
泰宁侯夫人也满脸失望的对惠宁公主说:“公主,此事,你做的实在过分,这孩子生下来,到底是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你怎么忍心?”
说到这里,泰宁侯夫人话音一转,又道,“只是这件事毕竟有关皇家清誉,依我看,公主你,不妨好好想想如何补偿侯府与清月,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惠宁公主心想,这是要拿着这件事拿捏自己,让自己去父皇面前帮着泰宁侯府求好处呢。
惠宁公主冷笑一声,眼神凌厉的扫了一遍屋内的每一个,声音冷厉道:“是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才让你们生出了狗咬主人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