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传旨太监再次托着第二份圣旨走了进来。
传旨太监:“泰宁侯接旨。”
泰宁侯立刻跪好:“臣接旨。”
在泰宁侯身后,哗啦啦跪了一地,都是泰宁侯府的人。
太监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子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泰宁侯萧素,染指盐业,私自锻造铁器,其心不轨,现褫夺封号与国姓,贬为庶民,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钦此。”
圣旨刚宣布完,泰宁侯萧素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已经毫无生气。
他旁边跪着泰宁侯夫人再次晕了过去。
萧蓉惊呼一声,扶着泰宁侯夫人,大叫:“母亲,母亲你醒醒啊。”
萧景鹤则满脸的不敢置信,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泰宁侯转身,一巴掌打在了萧景鹤的脸上,骂道:“孽障!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宠妾灭妻,得罪了公主,我泰宁侯府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太监冷笑道:“泰宁侯,先接旨吧,教训儿子这种事,以后进了大牢,有的是机会。”
泰宁侯只能先恭恭敬敬的接旨。
泰宁侯双手捧着圣旨,是从未有过的灰败。
泰宁侯夫人着急的握住了泰宁侯萧素的手,急切的问:“侯爷,你快想想办法吧,对,找太子,太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们泰宁侯府做这些,可都是为了太子啊。
如今泰宁侯府即刻就要毁于一旦,太子不能不管他们啊。
没想到泰宁侯夫人这话刚说完,泰宁侯像疯了一般,一巴掌打在了泰宁侯夫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泰宁侯用了十成的力气,将泰宁侯夫人打的脑瓜子嗡嗡直叫,嘴中立刻就有一股铁锈味。
泰宁侯夫人捂着脸,质问泰宁侯:“你打我做什么?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就朝泰宁侯扑了上去。
泰宁侯也没惯着她,一巴掌接一巴掌的落到了泰宁侯夫人的脸上。
这种疯狂的泰宁侯让萧景鹤跟萧蓉都害怕又吃惊,眼看着自己母亲被父亲打的满地找牙,萧蓉上前制止:“父亲,别打了,再打下去母亲会被你打死的。”
萧蓉跪在地上抱住了泰宁侯的双腿。
泰宁侯这才停了下来。
泰宁侯夫人躺在地上,已经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
脸上身上全是伤。
泰宁侯指着泰宁侯夫人的鼻子骂:“贱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个贱人,娶妻当娶贤,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因为娶了你,我泰宁侯府一落千丈,你连儿子女儿都教不好,毁我泰宁侯府家业。
你这个贱人,当初我是真不应该一意孤行,娶你这个小吏之女,我应该听从母亲的话,娶门当户对的名门之女,我后悔啊。”
泰宁侯夫人趴在地上,听到泰宁侯这么说,气的脸都扭曲了。
她跳起来跟泰宁侯对骂:“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没本事,受不住这泰宁侯府的家业,反倒怪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当年哪怕不是我嫁给你,你娘给你找的那些个高门贵女也绝不会看上你这个伪君子!”
泰宁侯目眦欲裂,怒吼:“我打死你!”
惠宁公主吩咐周围侍从:“快,赶紧把人分开,可别真把人打死。”
侍从连忙把泰宁侯拖到了一旁。
泰宁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跪行到惠宁公主的面前,“砰砰砰”直磕头。
“公主,求您救救泰宁侯府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您跟景鹤可是做了三年的夫妻了呀,您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景鹤被捉进大牢,眼睁睁的看着泰宁侯府毁于一旦吗?”
惠宁公主淡淡反问:“你是说萧景鹤下毒害我的夫妻情谊吗?”
萧景鹤这会儿也看明白了,或者说也已经死心了,他知道惠宁公主不可能再帮他。
现在继续求惠宁公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萧景鹤恶狠狠的看着惠宁公主,说道:“爹,您别求她,您还没看明白吗,她早就知道皇上会下旨降罪泰宁侯府,所以她早早的先让陛下拟了一份和离的圣旨,她就是要跟我们划清界限。
这种人,我们不求。”
这话一点都没让泰宁侯心里好受点,反而让他更加的愤怒,他一巴掌打在萧景鹤的脸上,怒骂:“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公主怎么会和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废物!”
萧景鹤默默忍着泰宁侯对自己的打骂,他一只手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惠宁公主,说道:“这就是这三年里,你说过的喜欢我,你的喜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了吗?”
惠宁公主笑了,她看萧景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她笑着说:“萧景鹤,本宫见过健忘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健忘的,本宫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本宫,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谁会喜欢你这种又坏又蠢的煞笔啊。
再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个人喜欢你,就会喜欢你一辈子吧?你不是还说你喜欢叶清月吗?刚才,你又是怎么对叶清月的呢?
你不用拿这种完全站不住脚的话来激本宫,没用的,本宫又不是傻子,会喜欢你?”
萧景鹤是惠宁公主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煞是好看。
谢暄朝着惠宁公主抱了抱拳,笑道:“公主,您的事情可都处理好了?若已经处理好了,那臣便要执行公务了。”
惠宁公主笑道:“那就不打扰总督执行公务了。”
说着,惠宁公主已经起身,带着自己的随从欣欣然的离开了泰宁侯府。
泰宁侯看着惠宁公主离开的背影,哭着头怆地。
他知道,能救泰宁侯府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离开了。
谢暄朝着泰宁侯微微一笑:“泰宁侯,随本座走吧。”
说着,谢暄仰头,对着身后的奉天军道,“泰宁侯所有人,压入大牢!”
听到谢暄的声音,跟在惠宁公主身后的香草,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香草身旁的侍女道:“香草,若不是你跟了公主,你便也在那些人当中。”
香草心有余悸的道:“香草此生都不会忘记公主的大恩大德。”
两个人的对话传入了惠宁公主的耳中,她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该你的,自然就是你的。”
说完,她对一旁的女官吩咐道,“拨些银两,将香草恢复自由身,再给她一笔钱,帮她找个赖以生存的营生吧。”
香草感动的立刻跪在地上,给惠宁公主磕头:“多谢公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