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再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图整个人怒目圆睁,“怎么可能,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两座城,大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那图身旁的一个谋士说道:“那图王,您不要忘了,为了方便,咱们将一部分的粮草,放到了安西与疏勒这两座城里。如果大启人真的将这两座城重新夺回去,我们失去的,可不仅仅是这两座城。”
那图问:“军师,那现在该怎么办?”
那名军师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派军过去支援。”
那图又问:“派多少?”
军师问那位探子:“可探到攻打这两座城的大启军队有多少?”
那探子道:“现在还不清楚,只是通过马蹄扬起的尘土来看,至少两万骑兵。”
军师道:“两万骑兵,那至少配备四万大军,按照大启人的配备方式,至少要七万大军。”
想到这里,军师立刻对那图说道,“那图王,依属下看,我们应该先撤,然后再至少各派五万精兵,支援安西与疏勒两座城池,别忘了,那里有咱们的粮草。”
那图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就吩咐副将:“听军师的,撤!”
副将看着此时双方正打的水深火热的时候,有些不忍心。
虽然林司念的援军到了,可是因为援军长时间赶路,战斗力并没有多强,他们又已经冲开了雁门关的城门,真打下去,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副将为难道:“那图王,现在撤,我们之前所有的牺牲,都将会前功尽弃了。”
那图王怒道:“我让你撤,你想拒绝我的命令吗?”
副将当然不敢拒绝那图王的命令。
如今整个北羯,除了可汗,就只有那图的权利最大了。
而且,可汗已经老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那图。
那图的权利只会越来越大,甚至会超过老可汗。
副将一咬牙:“是。”
这一战,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
直到蛮军全部撤走,林司念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进雁门关,而是先安排大军就地扎营。
然后又安排一小队的士兵,将其中一部分粮食,运进了雁门郡城。
杜武看着慢慢安顿下来的将士,说道:“将军为何不趁胜而追?你不是说,要将整个北羯人赶出漠北吗?如今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林司念看着那些伤亡的士兵,摇摇头说道:“这会儿是咱们将士最为疲惫的时候,却是他们杀的正酣的时候,用我们最差的一面,去面对他们状态最好的时候,这是下策。”
两个士兵正抬着一个伤员从林司念的身边经过,林司念看到那伤员腿上大片的血肉翻开,她叫住了那个伤员,从身上摸出了一壶酒交到了他的手上。
“喝点酒,会好些。”
那伤员对着林司念千恩万谢,林司念却只摆摆手。
等伤员走远,林司念才对杜武说:“如今还不是反攻的好时机,我们要等,等刘将军的消息,也等匡将军与隋将军的消息。”
杜武点头:“将军计划周密,末将遵从将军指挥。”
就在这时,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小兵朝这边跑过来。
那小兵一见到林司念,直接愣住了,该传的话也忘记说了。
林司念看着他身上的军服,笑着问:“你可是那雁门郡城内的兵士?”
那小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是。
又说,“你,你,你怎么是个女人啊。”
杜武立刻呵斥道:“放肆,这位是陛下亲封的远征大将军。”
小兵连忙抱拳拱手:“是小子食言了,还请大将军莫要怪罪小子。”
林司念笑着摇摇头:“无事。”
小兵又道:“我们节度使请将军进城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