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以前,小张氏是害怕顾景安的。
毕竟顾景安这一支是要袭承爵位的。
顾景安那可是靖安侯府的侯爷。
可自从顾景安跟顾老夫人对林司念干的那些事,还被老皇帝一张圣旨降了爵位。
小张氏就从心底里看不起顾景安。
什么东西,一个大老爷们,用那么腌臜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子。
那女子之前还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小张氏挺了挺胸膛,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小张氏抬手指着楚玲珑,声音比刚才还高了一个度。
继续说,“她就是不如林家姑娘,之前林家姑娘管理靖安侯府的时候,可没像她一样,把靖安侯府弄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哦,不对,现在已经不是靖安侯府了,而是靖安伯府了呢。
这爵位能降下来,咱们伯爷可是出了不少力气呢。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林家姑娘嫁进靖安侯府,那可是一门心思扑在靖安侯府,为了管理好靖安侯府那是又填银子又填人。
结果咱们伯爷刚刚打了一次胜仗,眼看着林家姑娘没有父兄给撑腰,立刻就要将人贬妻为妾。
贬妻为妾的阴谋没得逞,林家凭着自己的本事跟咱们伯爷和离,咱们伯爷又看不得林家姑娘过的好,用些腌臜的手段陷害人家。结果好了,连侯府的脸面都丢光了。”
说到脸面的时候小张氏还伸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顾景安几乎是恼羞成怒,骂道:“你给我闭嘴!身为顾家妇,连最基本的妇德都没有,来人,把这个疯妇拖进祠堂,给我好好的跪上几个时辰,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什么是妇德。”
还没等顾景安身后的小厮动弹,小张氏再次指着顾景安的鼻子开骂:“我呸!还妇德,少在这里给我装大尾巴狼,你跟你的老子娘用那些腌臜的手段,买通地痞流氓去陷害林家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老子娘的妇德?
还有你,我们二房两个月的月例银子都不给我们了,你还有脸在这里给我摆谱教我妇德?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整这这些没用的,有本事你先把这两个月我们二房的月例银子给我们。
你给了我月例银子,我立刻去祠堂跪着!”
顾景安一惊,他转而去问楚玲珑,脸色难看:“怎么回事,二房的月例银子没给他们?”
小张氏冷笑道:“不仅月例银子没给,还要我们倒贴银子叫伙食费住宿费呢。”
楚玲珑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景安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大声呵斥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楚玲珑心里也不痛快,她本来就觉得二房一家在靖安伯府就是白吃白喝。
白吃白喝不说了,每个月还得给他们月例钱,凭什么啊。
楚玲珑也怒了,大声喊道:“是真的又怎么样?我赚的钱,凭什么分给他们?他们在靖安伯府白吃白喝白住也就罢了,凭什么好处还要再给他们一份?再说了,现在府里压根没银子,你让我拿什么给他们换月例钱?”
顾景安一愣:“府里怎么会没银子?”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母亲的那些嫁妆这么快就花完了?
楚玲珑咬牙:“我骗你做什么?”
说着,她直接把账本扔到了顾景安的面前,说道:“你自己看,这账上,还有什么。”
账本上确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楚玲珑想到自己还要跑,现在却连盘缠都没了,不由得哭了起来:“别说月例了,咱们府上这个月的吃食,都是赊账的,就等着你这个月的俸禄发下来了,再把钱还给人家。”
小张氏听到这些,惊的嘴巴大的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
这么大的一个靖安伯府,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
还要赊账?
这是什么旷世奇闻啊。
当年老侯爷确实败家不着调,但是在离世之前,还是留下了点家底的,几间铺子,几个庄子,只要节省这点,吃喝拉撒的过日子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后来顾景安又娶了林司念。
林司念的嫁妆那可是不知道馋哭了多少人家,自从林司念嫁进靖安侯府后,对靖安侯府补贴了不少的。
那时候,他们整个靖安侯府过的那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怎么现在换了这个楚玲珑,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小张氏心里那个气啊,她直接指着顾景安与楚玲珑,骂道:“好好的日子,都是被你们给作没的。”
说完这句,她拉着拉起自己丫鬟的手就跑了。
她得把今天听到的事情,跟自己婆婆说说。
小张氏一走,顾景安就把所有的下人都赶走了。
他一掀袍子坐在椅子上,冷着脸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多银子,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