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听佩莲同意了,立刻笑着答应:“主子放心,大不了今日放两包蒙汗药。”
佩莲并不说话,只转身,出了房间。
婆子看着佩莲的身影,眸中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出了魏鹤的院子,婆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取药,只是拿着那包蒙汗药的时候,她犹豫了片刻,将那包蒙汗药放回去,拿了旁边一瓶药,塞进了袖筒中。
佩莲正在厨房内为魏鹤熬粥。
灶台上的砂锅里冒着咕咕的热气。
佩莲站在灶台前,出神不知道再想什么。
婆子走过去,从袖筒中摸出那瓶药,塞进了佩莲的手中。
佩莲手下,表情淡淡道:“晚上吧,白日里将人杀了,反倒会打草惊蛇。”
婆子低声道:“主子说的正是呢,只是主子若是狠不下心来,下毒这件事就由婢子来代劳吧。”
佩莲攥着手中的小瓶,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说道:“不必,魏鹤亲手杀了我的父兄,既然右贤王要他的脑袋,那就由我,亲自摘下他的脑袋,献给右贤王。”
婆子微微颔首,低眉顺眼道:“是。”
这一日,谢暄依旧如昨日那般,辰时才醉醺醺的被人抬着软轿抬回来。
刚好这一幕,被端着餐食去魏鹤院子的佩莲看到了。
谢暄一身红衣,手中捏着一把镶嵌着各色颜色宝石的匕首,一只手则枕在脑后,眯着眼躺在软轿上。
经过佩莲的时候,谢暄刚好睁开眼,与佩莲看过来的目光相撞。
但很快,谢暄收回了目光,再次闭上双眼休憩。
就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佩莲这个人一样。
佩莲却脸色大变,等谢暄几人离开,佩莲才问身旁的婆子:“他就是大启朝廷派来的谢暄?”
婆子道:“应该是吧,大早上就喝的醉醺醺的,听说还是个阉人呢,真搞不懂大启的皇帝,为何要派这样一个人来。”
佩莲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婆子笑道:“主子怕是认错了,咱们常年住在嗡山山脚下,哪里会见到大启朝京城的人。”
佩莲点点头:“也是,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白日里一日无事,倒是那图因为心里着急,催促着魏鹤再与谢暄好好说说,赶紧把城外的兵操练起来。
魏鹤却说,他已经跟李谦说好了,不过五日,李谦就能架空谢暄,让谢暄做个空头大将军。
听到这话,那图高兴的不行,笑着说:“终于有几能力跟铁龟族那帮蛮人大干一场了。将军,您何时将李将军叫出来,那图要好好敬他一杯。”
魏鹤心不在焉的说道:“等有机会吧。”
那图高高兴兴的出了魏鹤的书房,却看到谢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身旁守着两个抱刀的侍卫,他则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那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气呼呼的骂了句:“呸,没根儿的东西,且让你逍遥几天!”
侍卫弼的耳力尤其的好,他对谢暄说:“主子,那老黑熊骂您呢。”
那图长得又高又壮,偏偏还皮肤黝黑,留着络腮胡子。
别说,乍一看,还真挺像黑熊的。
谢暄淡淡道:“你确定他骂的是本座?他骂的可是没根儿的东西。”
弼想了想,觉得自家主子说的没错,他骂的是没根儿的东西,跟自家主子有啥关系。
酉时一过,谢暄就再次坐着软轿去了兵营喝酒。
晚膳的时候,佩莲将一碗老鸭汤放到了魏鹤的面前,笑着说:“这几日天干物燥的,妾身特意为将军炖了这老鸭汤,整整炖了三个时辰呢。您尝尝。”
魏鹤接过汤碗,看到上面飘的油花,正想送到嘴边,却又想起来什么,将汤碗放下道:“莲娘可知今日谢总督是什么时候出的都护府?”
佩莲看着被魏鹤放在一旁的汤碗,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魏鹤问话,笑着摇摇头,说道:“总督的行程,妾身不敢多问。”
魏鹤点点头,淡淡应了声。
这时候,那图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在魏鹤的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魏鹤猛地站起来,大叫一声:“什么?!好大的狗蛋!”
说完,魏鹤又对佩莲说道,“莲娘,军中出了急事,本将要去瞧一眼,你不必等我回来用膳了。”
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
佩莲看着那碗老鸭汤,对身旁的婆子说:“难道右贤王已经开始攻城了?”
婆子摇摇头:“不可能如今还不到亥时,右贤王不可能攻城。”
亥时,城外的军营中的火把渐渐地都灭了。
将士们互相搀扶着,脚下步伐虚晃,都是一副喝多了样子,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回到了各自的营帐。
就在所有醉汉,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
一根根火箭射入军营中。
有人跑出营帐大喊:“有敌军,有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