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与自己有着密切联系的天龙珠，一颗接着一颗悄然爆碎，武亥的心情沉入谷底。
在看着那眼前的那张笑脸面具，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瞳孔中写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不可能！”
武亥的声音也在剧烈颤抖，每一颗天龙珠都被大武皇室，藏在了安全且绝密的地方，别说将其摧毁，即使是有心人想找也很难找到！
然而，九命天龙珠的破碎，不会骗人，当那张笑脸面具出现时，余烬摁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掌，仿佛就是透过了他身上的一丝联系，隔着无数虚空找到了他身上的因果！
是余烬或者是那张面具，无所不能？！
在没遇上余烬之前，武亥曾经身死过两次，一次是年幼时的一场意外，一次是来自旧国的风雷箭，隔着遥远距离将他射杀，第三次便是在云州的烈阳行宫，被戴着面具的余烬活活打死，也就是说他本该还剩下六次活下来的机会。
但仅仅眨眼的功夫，九命龙珠接连爆碎，就在余烬透过面具的力量，要将最后一颗天龙珠捏爆的时候，先后有着三股力量将他阻拦下来。
余烬皱了皱眉，随手将武亥的头颅捏爆。
面具的声音响起，“本座尽力了，这小虫子还剩下一次蹦跶的机会。”
声音落下时，穿着龙蟒袍的无头尸体同步倒下，周围凝滞的时空，悄然恢复正常。
玄鸟二圣的一掌同时向着余烬身后落下，而早有准备的余烬，不急不缓地回过身，以大须弥格挡！
当！
一声巨响，玄鸟二圣纹丝不动，他们手掌上卷起金银二色的法则之力，余烬的身影暴退千丈之外，身上的黑袍在途中寸寸销毁。
只是现在才逼退余烬的二圣，脸上并没有丝毫欢喜之色，甚至看向地上的无头尸体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等到赤裸身上的余烬站稳身形，邪鬼剑也出现在另一只手上，双剑挥舞之后，便朝着二圣暴掠而起，无边的杀戮之气在周身卷起。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赵鹿脸上冷汗直冒，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武亥的尸身，脑海之中似乎在飞速思索着什么，随后他的目光才看向另一边的战场。
而眼看武亥身死，似乎让得玄鸟二圣心中难免生出怒火，又看着余烬反杀而来，二人的法则之力在随之毫无保留地在身前卷动， 金银二色融合在一起，一尊玄鸟呼啸着暴涌而出！
赵鹿看着这一幕目光闪烁了几下。
在武朝寻常的玄鸟其实以黑色为主，而修炼多年的二圣作为神树龙族之前，撑起武国的定海神针，二人领悟出法则之后，他们的玄鸟血脉大概可能是进化了，才会分别成就金银二色。
因此，那些旧国乱贼，也称呼他们为金银二圣。
他们的法则也被叫做金银法则，这双法则不仅相辅相成，而且赵鹿隐隐知道，它们似乎有某种方法可以跻身十万小道则之一！
这次皇帝巡游天下，那位圣上似乎真的是处在了第十一次蜕鳞的紧要关头，所以一直藏身在神树的星空深处的本体根本没有现世的迹象。
但武朝为了让人世人服威，宣扬皇室的绝对统治地位。
所以为了多一道保险，不仅具备帝意的九具遗蜕，就连多年未曾露面的金银二圣也是悄然跟了过来！
在赵鹿心中思绪电闪而过的时候，对面的金银法则也正好和杀戮法则相互对冲在一起！
整片空间的元素属性都在瞬间变得紊乱不堪，余烬人在空中，红眸上冷光游动，对面的两种法则之力合击之下，即使他的杀戮法则属于本源层次，竟然也只是勉强斗个势均力敌的状态！
可他自己又哪里知道，相比于他的不满，对面的金银二圣内心早就波澜乍起，他们的金银法则不说无往不利，但从来没有过在面对单一法则，会碾压不了的状态。
“他的杀戮法不仅是本源层次，可能法则圆满，否则不可能同时抵御我们的双法则。”
男子模样的玄鸟金圣，第一次开口，然后看向旁边的银圣。
那瞬间银圣似乎微微点了点头，两人的法则之力在余烬眼前交缠融合，眨眼之后，一股超越元界极限的道则之威，从中迸发而出，道威现身的刹那，天地同步轰鸣。
余烬的杀戮法在那一刻被金银交汇的道则之光彻底吞没，随后无数金银二色的丝线，从余烬身躯上一穿过！
角落里的赵鹿眼神一震，“终于杀掉这小子了吗？！”
空中的余烬此刻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血洞，五脏六腑都是千疮百孔，一路杀来的疲倦感，像是在此刻猛然来袭，他浑身的气机降到了冰点，那双杀戮红瞳也在不断黯淡下去。
更可怕的是大量的血液从血洞中渗透而出的时候，他的永生炎纹修复速度变得无比缓慢！
余烬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那些伤口上无一不残留着的道则气息，也正是这个缘故才让永生炎纹的治愈力变得无比低下。
他的身影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无奈开启了永生火域，当大量黑火填充进他的伤口，他身上的颓败才勉强地压制下去。
金圣冷冷开口道：“已经是重伤且力竭的状态，还敢用永生火域这种消耗大的真灵之力，看来你是想死得快点。”
余烬沉默了许久，硬抗道则一击的确是比他想象之中的严重很多，要不是炼体法带来的至强体魄，再加上永生火域，他现在恐怕已经倒下去了，即使如此他现在的状态依旧堪忧。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问金银二圣，“你们的道则一击确实很强，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也能扛过我的道则一剑？”
冷风吹动金银二圣的玄鸟黑袍，二人同时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