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看着萧杭,心中闪过一丝情绪,这情绪闪的飞快。萧杭倒是十分好脾气的问:“柳青将军有何难题要出。”
柳青回头看了眼营帐,转过头,十分平静的说:“萧公子打赢我,我就让开。”
说完,摆出一副开打的的模样。
萧杭倒是没有想到最后一关最是简单。
连周围人都在唏嘘,大喊柳青放水。
萧杭没有用武器,只用了三成功力与其对招。
柳青不是自小学武,他的武功都是跟着柳云裳后学的,与萧杭比自然不够看。
不出五招就落败了。
柳青对于这样的结果倒是十分坦然,他的天赋本就不在武学。
他之所以学武,不过是为了战场上能自保而已。
他依旧站在门前,声音淡淡的。
“萧公子,若是往后,你辜负了我们将军,我们柳家军绝不会算了,我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可若是十人百人呢,就算我们确实打不赢你,但你日后必须得日日夜夜都防着我们,日子怕也不好过。”
萧杭看着营帐中,知道此刻,他的话柳云裳必然也听得见。
他本不愿在众人面前谈及感情。
但他想让云裳放心。
“我萧杭,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柳云裳,愿与君共白头。”
柳青让到一旁,柳云裳已经盖上了红盖头,听见这话,依旧眼眶微热。
在谢韵的搀扶下,柳云裳来到营帐门口。
等萧杭进来后,挽着她的手向前走。
门外等着的喜婆们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撒喜糖、花生、桂圆,口中说着吉祥话。
柳云裳看不见前路,在萧杭的牵引下,上了喜轿。
迎亲队伍绕着北平城转了一圈。
北平城的老百姓们都出来看这场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今日的北平似乎恢复了些昔日的场景。
柳云裳坐在轿子里,听着周围人的恭喜,祝福,回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从落魄嫡女,到如今当了将军,一步一步走来,十分不易。
她与萧杭两人终究还是走到一起。
远处,一座茶楼上。李世欢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银色面具,静静的看着街上的热闹。
那里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
这座茶楼是白莲教在北平的据点。
倭国人并不知道此处。
李世欢在喝茶,但白莲教的那几个人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谁都猜不透这个年轻神使的想法。
过了良久,街上的队伍走远了,直到坐在这里再也看不见迎亲队伍。
他才起身。
客栈的老板恭敬的说:“神使此番前来,可是有指示?”
李世欢冷冷地说:“不必管我,之前怎么做,之后就怎么做,我只是来看看。”
老板弯着腰,连连答应。
李世欢从窗口飞身离开,谁也不知道他又去了何处。
另一边,迎亲队伍到了城主府。
按照习俗,新娘应该由兄弟背着进去,但柳家并没有人来此地。
这次的婚礼本也是危难之中的婚礼。
自然是一切从权。
于是,萧杭上前,抱着柳云裳进了内堂。
随着喜娘的声音,两人依次跨过火盆,走过马鞍,来到正堂。
城主府的正堂装扮的十分喜庆,堂上也站满了来庆贺的人。
萧杭双亲早已亡故,他跟着舅舅长大,所以,舅舅与舅母自然就坐在高堂之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三拜之后,柳云裳跟着喜娘进了后院的婚房。
而萧杭则是被拉着喝酒。
萧杭的舅舅舅母也是特意从兰陵赶来北平,此刻,萧夫人也去了婚房。
从前她就十分满意这个侄媳妇,如今两人终于是修成正果。
她知道柳云裳自小就没有娘,所以跟着去喜房,想着照顾照顾新娘子,顺便给她讲讲新婚之夜的事项。
喜房中,谢韵,张晴晴都在,竟然还有一人在,柳云裳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差点想将头上的盖头给掀起来。
要不是谢韵手快,估计等萧杭进来,也不用掀开盖头了。
柳云裳也不敢叫人,只能拉着她的手说:“我虽然时常与你通信,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你过的好不好。”
女子声音还是同从前一样。
“我在襄阳过的很好,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次,哥哥提前很久从安排人来接我们母女过来,我也好久没有见你了,等你婚礼结束,我要跟着母亲回兰陵。”
柳云裳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滴落在女子的手上。
“嗯,嗯,回兰陵就好。”
女子轻轻拭去手上的泪水,安慰她说:“哭什么,大喜的日子,等会儿母亲来看到,又要数落我了。”
柳云裳擦干眼泪。
门外响起萧夫人的声音。
“说我什么坏话呢。你们几个小姑娘,快出去,我有话要和新娘子说。”
谢韵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也帮着赶人。
等人都走了,萧夫人坐在床边,拉着柳云裳的手轻声说:“云裳,你与杭儿,终于成亲了。”
柳云裳点点头,低声叫:“舅母。”
萧夫人从贴身丫头手上拿过一本书,又让丫头也出去,才小声与柳云裳说同房花烛夜。
柳云裳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确实少见,但在现代,可是十分常见。
柳云裳当初也是有幸观摩过。
但她总不好对萧夫人说这些。
于是硬着头皮听完,萧夫人没有将书带走,反而是藏在枕头下面。
马上就是掀盖头的吉时了,萧杭在人群的簇拥下来到的新房。
掀开盖头,喝了交杯酒,总算是礼成。
柳云裳也终于可以吃口东西,透透气。
但萧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军中的将士们拉着出门去,一副不喝到就不罢休的模样。
尤其是王胖子,一直在门外叫嚣。
萧杭看着柳云裳,看着她的脸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粉,又在脸颊处涂上了粉色的胭脂,几乎将她本来的样貌全部隐藏。
有些好笑,又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哭过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不用顾忌我,等下,先收拾自己,让自己清快点,若是困了就先休息,今夜,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