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扶苏兄弟看望凤扶摇后,回到凤丞相府。
次日上午,凤扶苏便让媒人前往祝家提了亲。
祝家十分高兴,凤扶苏与祝婉容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
定在次年的二月十五日大婚。
凤扶苏向凤左丞相说明了,凤扶景与狼族族长二女儿两情相悦之事。
两个儿子回京述职,凤左丞相本来郁闷的心情,才稍稍好了那么一丢丢。
两个儿子都已年满二十,一直戍守边疆保家卫国,早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大儿子婚事已经定下来,二儿子也有了心仪对象,他岂有反对之理?
凤丞相虽然觉得二儿子娶个蛮族女,不是很满意。
不过,狼族乃是西疆大族,且财力雄厚。
思索一番之后,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让人准备好彩礼,待两个儿子回西疆城时,带去向狼族提亲。
姬夫人却见不得这两个儿子好,从中恶意挑拨离间,
“老爷,向闻狼族女子豪放不知礼节。”
“若是娶回家,岂不是惹人耻笑?”
“我倒是觉得,为景儿在长安城娶一个大家贵女更合适。”
“我娘家有个女儿名叫姬玉棠,今年十五岁,是我叔叔的女儿。”
“生的花容月貌,与景儿十分般配,不如将玉棠许配给景儿。”
前些时日,姬家嫡女姬玉柔与叔叔姬山探春宴乱伦之事。
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不少百姓偷偷跑到姬家府门前泼大粪,指责其家风不正。
姬家如今如丧家之犬,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沦为长安城的笑话。
对于这种家风不正的家族,凤左丞相岂能沾上去自找恶心?
听了姬夫人的话,脸色一沉,不悦训斥道,
“你还嫌姬家不够恶心吗?非要将姬家的屎往自己身上抹?”
“以后,我劝你还是少回娘家的好,免得被人辱骂指责。”
“你给我安分一点,苏儿和景儿的婚事,不需你来瞎操心。”
姬夫人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气得回到自己房间生闷气。
凤扶钰的生母王姨娘,小心翼翼地跟进去随身侍候。
王姨娘为姬夫人倒了一杯茶水。
试了试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端着茶杯,恭恭敬敬放在姬夫人面前,柔声道,
“夫人,喝点茶水吧。”
姬夫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越想越是气闷。
瞅了瞅低眉顺眼的王姨娘,猛的将茶杯砸在地上。
茶杯哐当一声砸得粉碎,茶水淌了一地。
姬夫人抬起手,便给了王姨娘一耳光,骂道,
“贱蹄子,你是想活活烫死我吗?”
“别以为你恬不知耻勾引老爷,为他生了儿子,便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我告诉你,就算你儿子做到丞相之职,你还是服侍我的下贱丫鬟。”
“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当上诰命夫人,哼。”
王姨娘眼中含泪,委委屈屈低着头,丝毫不敢还嘴。
默默蹲下身,收拾摔碎的茶杯。
手指一痛,碎瓷片将手指割破,鲜血淋漓而出。
王姨娘丝毫不敢吭声,收拾好碎茶杯,默默将碎茶杯扔了出去。
片刻后,重新回来站在一旁,继续侍候姬夫人。
正在此时,周嬷嬷带着又哭又闹的凤扶寿回来。
凤扶寿胖墩墩的身体冲进姬夫人怀里,抱着她哭道,
“娘,我要大哥腰上挂着的宝剑,你去帮我抢回来。”
周嬷嬷看了看脸色不悦的姬夫人,添油加醋道,
“夫人,刚才小公子遇见了大公子和二公子。”
“见大公子腰间挂着的宝剑很是威风,便要求大公子将宝剑送给他。”
“小公子又哭又闹满地打滚,可是,大公子连碰都不让小公子碰他的剑。”
“小公子咒骂大公子和二公子,说他们会死在战场上。”
“大公子气不过,便喝令奴婢将小公子领走。”
“大公子也太欺负人了,将宝剑给小公子摸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他们这是压根儿没将夫人您放在眼中啊。”
“当初他们的娘难产过世,老爷娶您进门时。”
“他们兄弟俩才不过五岁,凤扶摇那个草包才几个月大小。”
“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不值得您照顾他们这么久。”
姬夫人虽是凤扶苏和凤扶景的后母。
但对这对双胞胎兄弟,从未曾上过心。
更是撺掇凤丞相,早早将他们扔到战场上磨炼。
她暗暗希望,这两个嫡子有一天能死在战场上。
如此,凤左丞相府的财产,便都是她儿子的了。
哪知这对双胞胎兄弟,不但没死在战场上。
还立了不少战功,如今成了西疆城的大将军。
姬夫人对王姨娘挥了挥手,将她撵出去站在日头下守着。
见王姨娘出去后,低声问一旁的周嬷嬷,
“你去打探一下,大公子和二公子何时出发?”
“这两个东西若是娶了亲生了子,这凤家财产,哪里还轮得到我的寿儿?”
“我一定得想个办法,将财产留给我的寿儿。”
姬夫人咬了咬牙,脸上闪过深深的怨毒之色。
人不狠位不稳,做人不能心慈手软。
否则,最终吃苦的还是自己和孩子。
这些年,她当牛做马护着那三个孩子长大。
自认为比很多虐待别人孩子的后母,都做的好。
从来未曾生过加害他们的坏心思。
如今为了她的寿儿,她不能再一味忍让,得未雨绸缪。
姬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狞笑,低声吩咐周嬷嬷,
“你去找一下我的表哥,就说,明日我想和他见一面。”
“让他去别苑等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我还挺想他的。”
“他路子广,认识那些刀口嗜血之人。”
“凤扶苏和凤扶景述职后,不是很快要回西疆城吗?”
“那就神不知鬼不觉,让她他们死在路上,谁会知道是我做的呢?”
周嬷嬷闻言脸色大变,低声提醒,
“夫人,听说那些人收费极贵,一次任务至少数万两银子起步。”
“若此事败露,老爷会不会治您的罪?”
姬夫人不满的瞪了周嬷嬷一眼,吓得她讪讪闭了嘴。
姬夫人伸出长长的护甲,摸了摸手腕上的大金镯子,冷笑,
“人不狠位不稳,我若不帮我寿儿多谋划谋划。”
“以后,还有我寿儿的立足之地吗?”
“这些年,我暗中攒了不少私房钱,这点银子我还出得起。”
“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