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对方就此长眠的心,在对方拿出礼物时就已经粉碎,拉斐尔看着对方的眉眼,触及到里面的关心后更是止不住哭泣。
因为她知道,她没办法对她的小天使下杀手了……
因为她知道,这一刻的塞勒斯将会永远定格在她心中,往后每一刻她都会被这件事影响。
她的孩子即是向神明祈祷,也只是为了她……
多么可爱的孩子……
这一刻心底升起的黑暗想法被粉碎的干净,面对塞勒斯,再也生不出一丝想要杀死对方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她舍不得也做不到……
她没办法做到像杀死西罗一样杀死一个从来都是以她为中心的孩子,更没办法一刀又一刀的刺穿他的心脏。
“母亲,我明天可以去克拉克家道谢吗?”
塞勒斯用指腹为拉斐尔擦拭着眼泪,同时开始试探一下母亲的态度,语气关心的同时还不忘向母亲申请批准明天的出门。
他想要测试一下。
“当然,我还要感谢他们,让今晚的生日能有人为我唱生日歌。”
在塞勒斯的目光中,拉斐尔妥协了,她轻轻回抱了下塞勒斯,随后松开手和塞勒斯分开。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今晚我要听见你精神十足的给我唱生日歌。”
拉斐尔伸手塞勒斯的脑袋上揉了下,虽然回来的时候头发看起来和快干了没什么区别,但是摸起来里面还是湿的。
母亲态度的转变让塞勒斯知道他成功了。
他不用再担心某一天会被母亲杀死了……
如此在得当的操作下,他甚至可以让对方为自己去死。
这个结局比塞勒斯预计的还要好,但是收尾必须表现的完美,于是他乖巧的应下,乖乖的去到浴室。
头顶的花洒缓缓打开,他站在淋浴头下,任由水流洒在他的身上。身体线条流畅,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点点光芒,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增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然而这个年纪说性感显然为时过早,经常帮忙干农活导致塞勒斯身上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是已经初见雏形。
冲掉头顶的泡沫后,抬手间塞勒斯从墙壁上看到了一抹浅金色。
塞勒斯以为是看错了,仰起头让水流冲掉眼睛附近的泡沫,又伸手去够旁边的毛巾擦了一下眼睛。
之前看到的那抹浅金色已经消失,确认是自己看错后塞勒斯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潦草的把衣服套好就走到镜子前擦头发。
面对着镜子,塞勒斯每擦一下头发,角落里会有一道浅浅的金光亮起。
起初塞勒斯还没注意到,但是在他放下毛巾后又用左手抖散头发时,那道浅金色的光芒直接在镜子上形成一个光圈。
这是什么?
塞勒斯伸手去触碰那个光圈,下一秒手指就流出鲜血,浅金色的光芒也顺着手指,在指根的位置形成了一圈看不懂的符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
塞勒斯望着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符语一脸疑惑,这种陌生的东西他当然也没瞒着拉斐尔,比起自己的猜测,把问题抛给一个可以信任的大人显然更加明智。
“会不会是遗传了西罗家的什么?”
外出工作回来的戴罗恩,一进门就看到妻子和儿子两个人在研究着什么,看着那圈晦涩难懂的符语,戴罗恩提出猜测。
当然也不排除塞勒斯把什么东西摁在手上恶作剧,如果他真的会恶作剧的话。
根据塞勒斯的描述,这东西是在一团金光后才出现的,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不太像正常现象。
再加上这几年超能力者的横空出世,戴罗恩合理猜测着这也可能是某种可以遗传性超能力。
他的话点醒了拉斐尔,她当即想起曾经西罗在哄她开心时曾说过,他们家族的曾祖父那一代曾经觉醒过魔法。
只不过在之后的子嗣都没有人在觉醒过,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家族内流传的哄小孩的故事。
如果…塞勒斯觉醒了呢?
毕竟他们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戴罗恩能帮我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吗?顺便再帮我把烤箱里的食物也拿出来凉一下。”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后,拉斐尔朝着戴罗恩甜甜一笑将人支开。
戴罗恩被拉斐尔那一笑迷了眼,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厨房走,等他离开后拉斐尔突然正色,握住塞勒斯的手语重心长。
“不要向外人透露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看到戴罗恩和别人透露要及时打断,如果他不愿意闭嘴你就把他杀了。”
有的时候,另类带来的不一定是欣赏,反而是排斥。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那么这件事就必须隐瞒下来。
见塞勒斯点头,拉斐尔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在客厅的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了一圈,最终找到了一个素环戒指。
“戴上它,这个大小应该可以把那一圈符文盖住。”
这枚戒指是拉斐尔和西罗刚恋爱时,对方送的,当时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西罗虽然没钱,但是愿意每天哄她开心。
可后来他们两个结婚后,借着她家留下的农场,西罗心开始野起来,这枚戒指也被她丢到盒子里面再没有拿出来过。
如今这枚戒指再被拿出来,宽度刚刚好将塞勒斯手上的符文盖住,也算是这枚戒指仅存的价值了。
晚上收拾完家里的卫生后塞勒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个人相处时塞勒斯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在浴室的画面。
他将戒指往上拔露出下面的符语。
“mors ad infernos, surgite et obsecro te……”
塞勒斯好像能看懂这些晦涩难懂的符语一样,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房间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圆形的法阵。
法阵周围被这些晦涩的符语围住,塞勒斯警惕的拿起一根棒球棍在手里掂量着,随后念出那段符语。
原本金色的法阵瞬间变为红色,周围带动的风将油灯吹灭,顿时房间里面红光乍亮,法阵中心凝起一段旋涡,一颗红色的不明物正一点点从法阵中爬出。
下一秒塞勒斯握紧了棒球棍,一抹金色攀爬至棒球棍上,还在往外爬的不明物刚露出眼睛就被一棒球棍狠狠砸到脑袋上。
刚浮出一个脑袋的恶魔:……这个人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刚被召唤出来就被敲的满头金星,被召唤出来的恶魔也是来了脾气,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恶魔,也不是区区人类可以造次的……
塞勒斯默默转动棒球棍,调整手腕动作,就在恶魔以为他被自己的吓到时,一击棒球棍直接朝着他的左脸袭来。
带着一抹金色的棒球棍直接被打断,那只恶魔也因为这一击飞出了召唤门,啪嗒一声贴在了墙板上。
“你得赔我一个新的棒球棍。”
塞勒斯把手里的木把丢掉,伸手去拉恶魔,刚被他触碰,恶魔就发出尖锐爆鸣。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敢戏弄恶魔!我要诅咒……”
尖锐爆鸣被打断,一把短刀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带着金光的刀刃划过他的脖子,成功让对面的恶魔流出绿色的液体。
“有话好好说哈哈哈…您召唤小的有何吩咐?”
确认了金光确实可以伤到对方后,塞勒斯也干脆坐在那个非人类身边,手中的刀架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塞勒斯把中指展示给他看,但是显然恶魔会错了意,他立马揭凳而起,在刀扎腰子上后又蔫了吧唧的扶好板凳坐下。
“本尼迪克特家族的标志,看来你是那些家伙的血脉……”
看清楚塞勒斯中指根部的符语,那个恶魔整个恶魔看起来都不好了,原本猖狂的坐姿也变得老实了些。
“这个是干什么的?”
塞勒斯把刀子抽回来,摸出一张纸去擦拭上面的血渍,平静的好像不是刚刚捅了恶魔刀子一样。
“我拒绝回答。”
恶魔见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心底闪过一丝庆幸,现在可是塞勒斯有求于他,恶魔的尾巴再次翘起
“那么换个问题…我杀了你后,再次召唤是会召唤出你还是其他恶魔?”
平静中有带着一丝丝威胁的话让恶魔顿时脊背发凉,他轻咳一声,觉得不能被一个小孩比下去,于是故作镇定开口。
“恶魔是不灭的,而且就算你现在杀死我也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再次召唤除非有相应的符语,但是你那个只能召唤法阵,符语是不同的……”
“可我记得那个符语是daemonium, ad me venire, et mea voluntate obedire.也就是说我可以无限召唤你,再无限让你体会到疼痛。”
塞勒斯默默将刚刚到符语重复了一遍,听的恶魔人是暖暖的,心是凉凉的。
“……”
靠!现在的小孩到底怎么回事?!本尼迪克特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黑心!
“我老实交代行了吧!等着!本尼迪克特家族史,以及魔法的实操!拿了这些别再召唤我了!”
恶魔把手穿过墙壁,在一个暗红色的裂缝中搜罗了一下把两本书丢给塞勒斯,趁着他接书的功夫一头钻回召唤阵法里,临走之前留下一条无人察觉的诅咒。
接下两本书意味着交易成立,塞勒斯还有些想问的,但是再次念动同样的符语时已经没有效果。
望着手里的两本书,塞勒斯也没有再召唤一个恶魔给自己讲解的想法,毕竟不一定每个恶魔都那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