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了这里。”
看了眼这片树林中的小屋,这里可是对方之前每次计划犯罪的地方,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所以果然还是在这里解决掉自己他才甘心啊……
“是啊,用脸在这上面蹭也很疼呢……”
格勒莫里悠悠的吐槽声中带着些许委屈的感觉。
天知道他从车上下来,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强撑着走到没人的地方一点点往这边挪动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辛苦了,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要倒霉了。”
杜兰笑了笑,抬手抹掉对方脸上的泥印,话语真挚。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
格勒莫里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手指,刚刚被契约影响的效果在此刻,彻底消散,但是他还有些不爽。
他可是辛辛苦苦挪了那么久!凭什么临走前还要送对方一个美梦?
“因为杀了他会被前任盯上啊~”
杜兰学着对方的语气,故意抛出前任这个字眼,成功让对方哑火。
半天后,高大的人影突然缩小,变成一个只有十三厘米的家伙,趴在了杜兰的肩头。
“你前任还真多……”
也许是体型变小了的原因,格勒莫里的声音也变小了不少,由于看不到表情,杜兰也不清楚格勒莫里此刻的情绪如何。
“是啊,不过还好来时间还早,不然麻烦会更多。”
杜兰抬手在对方脑袋上揉了揉,随后越过传送门直接回了家。
至于还在地上的爱德华?
没事,在哥谭,当坏蛋的都命硬。
估计等他醒来后还会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弄死了呢。
毕竟那个魔法会让梦境顺着他的想法改变,既然那么想杀自己,梦的结尾应该是以自己的死亡结束的吧?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拥有几天的安生日子,等他反应过来后自己也差不多该走了。
只要他不搞事情,临走之前再送对方一个美梦就好了。
而杜兰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刚刚那一次配合的祈求,让本应该在梦中一心只想报仇的爱德华多了些其他的想法,而梦境也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比起给对方换上羞耻的服装转播给哥谭所有人,然后再亲手杀死对方,爱德华显然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就是不太正经罢了。
今天杜兰短暂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安逸的度过了几天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过了十四多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勒莫里这几天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一直维持着小不点的形态,当个挂件一样,趴在杜兰肩上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之后更是直接化成一个恶魔贴图,缠绕在杜兰的小指上。
格勒莫里说他这是要晋阶了,所以要在一个能力充足的地方休眠几天。
然而这里这么多地方,就杜兰身上最符合标准,所以格勒莫里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休眠。
经过你们两次的吃亏,杜兰也意识到了他的短板,这两天也在准备材料,想要调配出和之前一样的药剂。
在遇到乔纳森之前,他都是自己制药的,但是遇到乔纳森之后他就解脱了出来,大部分药剂交给了对方‘帮忙’制造。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突然感觉哥谭好像还挺危险的……
但是之前他又已经打通了,除了小丑以外的副本,哥谭对他而言,又危险又安全的……
所以在没刷出小丑和前任之前,杜兰目前还是暂时不慌的状态,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单通退休王者的最后倔强。
继前两次的倒霉经历,到现在还没刷新出这片区域的前任出现在自己面前,杜兰其实有些飘了,觉得这逆天刷新概率也不过如此。
他就不信在这里剩下的几天里,还能把所有认识的都集齐过来一遍?
杜·头铁·兰表示,根本不带慌的,都是老熟人了,杜兰对他们还是较为熟悉的,他倒要看看,这倒霉的世界总不可能一直针对他吧?
再说杜兰也不清楚恶魔晋阶的情况,万一突然改变地方对格勒莫里造成影响了呢?
所以,在格勒莫里成功晋阶之前,杜兰暂时还不能离开哥谭。
而今天弗洛伊德休息,邀请了杜兰两次,都被杜兰找借口拒绝了,他已经把材料买齐了,就差把它们调配在一起。
所以今天的杜兰准备安心宅在家的,准备先把解毒剂调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照着清单买的,在调配的过程中却莫名其妙少了一种材料。
杜兰把桌子底下都翻了个遍,就是死活找不到。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东西放好,出门准备重新买一份。
刚出门,经过一个巷口,突然两个戴着面具的小孩从里面窜了出来,其中一个不小心被路边的杂物绊倒。
杜兰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结果刚蹲下来小孩的手一抬,手里的东西朝着他的面门喷出一个喷雾。
又来……
尽管杜兰迅速屏住呼吸也还是不小心吸入不少,昏迷前杜兰狠狠的问候了一声这万恶的世界。
怀着强烈的不爽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化学工厂里面,熟悉的套路再次上演,杜兰心底只剩下了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路边的老人不能扶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小孩都不能扶了。
很好,非常好。
别让他知道这次又是哪个。
这次杜兰只是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手指还可以自由活动,而双腿不出意外也是被固定在椅子腿上。
“你醒了?前段时间我收到消息,有人企图冒充我亲爱的好朋友,我就一直想见见你,不过这段时间小企鹅他给我添了点麻烦,不然我们应该更早见面的。”
说话的人脸上涂着油彩,裂开的红色嘴角夸张的挂在脸上,格外显眼,搭配着一头绿发整个脸看起来苍白又诡异。
是他……
杜兰表情有些麻了……
为什么这家伙从里面出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好歹也是给这个城市造成过巨大损失的,怎么就不能单独开个VIp病房二十四小时看管呢?
“他们都说是他回来了,可我感觉你不是他,你模仿的一点也不像……”
脸颊肉被人用力捏住,杜兰疼得忍不住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是显然对方并不准备就此结束,因为他掏出了一个单边耳坠。
那是…
那个人给他的礼物?
不对…成色不同,这是个仿品……
杜兰的挣扎停止了一瞬,眼神死死锁定在那个耳坠上,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既然要模仿他,那就得做好功课才行,作为他的好朋友,我可以帮你指点一下……”
杜兰本身并没有打过耳洞,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没办法戴上的,可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用正常人来形容的存在。
完全没有心理建设的情况下,当耳钉粗暴的穿过耳垂后,璀璨的蓝宝石上染了红色,杜兰疼的一瞬间绷直身子,死死咬住牙,眼中有泪光闪烁。
“这样才更像一些,既然要顶着他的名头那就乖乖扮演好角色,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他可不会哭的。”
染血的手指粗暴的擦拭掉杜兰眼角的泪水,血液趁机溜进眼球,杜兰的视线一时间被鲜红浸染。
“还是不像…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除了脸以外你其他地方简直糟糕透了,也许我应该直接把你的脸皮割下来。”
男人原本还挺满意他的杰作的,可当他看到对方无从反抗的样子时,又觉得一点都不像。
特奥多罗从来没有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中,这个愚蠢的模仿者除了脸以外哪里都比不上他亲爱的朋友。
也许他应该把这张脸割下来珍藏,毕竟这真的和他印象中的特奥多罗一模一样,既然对方做不到合格,那自己留下有用的不是很正常?
“别装的你很在乎他一样,你只是在以他为借口犯罪而已。”
多亏了耳垂部位的神经末梢较少,杜兰很快从那一瞬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死死盯着对方。
那副倔强又坚韧的模样让对方安静了几秒,随后毫无顾虑的大笑起来。
“你学的很快嘛,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在乎他……”
男人退后几步,身上紫绿色的西装,搭配着橙色斑点领带丝毫不显怪异,反而怪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也许是面对将死之人,他难得生出了几分耐心,解释起来。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可以看懂我的想法,并且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对我产生恐惧的存在。他太独特了,独特到没有人会无视掉他的存在。”
这个城市里,小丑从来不是单指某一个人,它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一种思想,一个信仰。
它所传达的理念和思想,足够让小丑这两个字成为一种恐惧和混乱的代表,所以即使那张油彩背后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小丑仍旧是他们的统称。
这种情况下,似乎小丑两个字就已经和恐惧画上等号,哥谭里,几乎没人不会畏惧,不会恐慌。
但特奥多罗就是那为数不多的特例,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就连他也愿意为之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