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前几日我不过打了我媳妇几下,你当时就要动手了,许多人都看见了。我昨天来镇上买东西,就被你打了。”张大说着,朝身后喊了一声,“臭娘们,出来说话,是不是她打的!”
吴大丫被人推搡了一下,站出来,头也不敢抬,“是,就是她打的。”
唐绪想起来了,这不是和唐磬去买东西那天遇到的那对夫妻吗?她当时帮着说了几句,没想到转头就被人找上门来污蔑,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讹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准备要多少钱啊?
“早就听过镇长夫人的威名,惯爱插手别人的家事,为女子伸张所谓的正义,不把男子放在眼里。为了博好听的名声,镇长夫人想打人就打人。在小溪村还带着打手,弄得人心惶惶。我倒要等镇长大人过来问问,他是怎么管教的自家夫人。”
听出来了,这不仅是针对自己,还想顺便搞杜昀的。唐绪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半山村村长又道:“听闻镇长夫人拆散了许多原本和乐的家庭,将人关在了自己的幼儿园里,用孩子胁迫这些可怜的女人帮自己免费做工。”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唐绪一听,忽然不慌了。那些女人是不是自愿的,只要叫出来一问便知。甚至都不用问,只要看着她们的状态,眼不瞎的都不会说她苛待了。
那村长说完,人群里忽然钻出个几个人人来,全是熟人,王小雨的丈夫张大牛,王春花的丈夫赵大狗,还有几个不认识。但人这么全,想必就是园里几个苦命女人的丈夫。
半山村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些人,园里的几个女子与刚来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而且她们平日里很少出去,不是工作就是带着孩子们在幼儿园里玩。
半山村背后肯定有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自己,他还想毁了幼儿园,甚至要把杜昀也拉下水,所图不小啊。
“真的假的啊?”
“不可能吧?”
“从来没听冯大娘说过啊。”
“说过里面有很多可怜的女人和孩子,不会就是这个吧?”
“真的关着别人给她做事吗?那这些女人太可怜了吧。”
“看不出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信!我每天在二楼看,那些孩子女人没有过得不好的!从没见过唐园长骂过谁打过谁!你们白吃幼儿园的饭了!”那个曾经每天蹲着饭点‘讨饭’的姑娘叉着腰站出来,她声音清脆,大声说话跟蹦豆似的,好听又可爱。
“我吃饭又不是没给钱....”
“你那钱拿出去吃得到哪一个菜???”南薇薇大声反驳,一群人的声音被她一个人压了下去。
好姑娘,唐绪偷偷竖起个大拇指。
“别说废话,杏子呢!”吴通走到唐绪面前,“把我媳妇交出来!”
“王春花呢!”
“张苗呢!”
“把人交出来!”
“交出来!”
一群人异口同声喊道:“交出来!把人交出来!”
“这是准备做什么?”杜昀终于赶来了,博山拨开人群,让自家少爷到了最前面。
“镇长来了!”
“镇长!这些人来闹事!还带着武器!你看看!快把他们抓起来!”南薇薇喊了一嗓子,被自家母亲捂着嘴拽到后边,“小祖宗你闭嘴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你嗓门高!”
杜昀看向唐绪,“这些人想做什么?”
“反正没安好心,抬了个人来就说我打的,然后又来一帮子人找我要自己媳妇。”唐绪简略的解释。
“挨打之人可有证据?什么时辰?在哪条街被打的,可有人证?”杜昀先看向了在场唯一受了伤的人。
镇长在这些人眼里也是个大人物,张大有些害怕,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跟我媳妇就是人证,这,这,这还不够吗?”
“见过镇长大人。”半山村村长不卑不亢行了个礼,抬头间道:“镇长可知贵夫人所行的恶事?”
“恶事?一没人证,二说不出时间地点,一面之词的恶事?”杜昀身后跟着镇上唯二的衙役,普通人见了这身官服心里就开始打鼓。
半山村村长却无动于衷,他像是极自信。“镇长要包庇尊夫人?”
杜昀一脸沉静,“若真是她所为,我亲自送她去县衙,如何?你们避而不谈打人的详细情况,可是心虚?”
“张大,你说。”半山村村长看向张大。
“是,是昨日巳时,哪条街,我,我不常来,不知道。”张大低下头。
唐绪盯着张大旁边的那位妇人,那日还帮她说话,没想到转头就过来污蔑自己。
“我家夫人昨日一整天没有出过门,周围街坊邻居皆可作证。”杜昀道,“若说不知道那条街,尽可带我们一起去,问问周围的住民,看是否见过我夫人。”
“周遭都是熟人,你又是镇长,想必就算出了,也要说没出门。”半山村村长道。
唐绪气笑了,“胡搅蛮缠,你们的人证也就一个他的妻子,怎么你们亲近之人可以作证,我的邻居却不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分辩不清,我们就去县城找县令大人说个清楚明白!”
“那这几位镇长夫人该作何解释?”半山村村长指着赵大狗他们。
“解释什么?”唐绪轻蔑一笑,“解释他们家的大活人怎么跑了?解释他们怎么殴打虐待妻子孩子?”
“这几位是什么人?”杜昀问。
“我媳妇孩子在这里,我来找她们回去。”赵大狗说。
“行啊,我去叫出来,看看她们愿不愿意。”唐绪说罢转身进了幼儿园,外面又吵又闹,已经有老师注意到了。唐绪一进去,就被围住问情况。
“没事,你们不要带孩子去前面,户外活动去后面校场。”唐绪没有跟她们过多解释,叫上杏子王春花等人去了门口。
她们出现时,来要人的,差点没认出来,这还是当初那个一脸苦相瘦骨嶙峋的人吗?
杏子刚离开家时,整日惶惶,总觉得自己好像随时会被找到带回去。过了将近一年的平静日子,还跟着孩子们练练武,她的心绪早已不同往日。她平静的看向当初那个男人,发现他并没有那么高大强壮了,心里也没有了恐慌。
“杏子?”吴通迟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