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府里的人都被魏国公领走了?混账,拉壮丁拉到本王府里了??去去去,快把他给我叫来!本王亲自问问他到底几个意思?”
“哟,正赶上发脾气,国公爷你运气真不错。”
“陛下说笑了,老臣可背不起这口锅。”正是汤圆帝和魏弘两人相携而来。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许恒开口就冲着弟弟埋怨道。
“得,连我也不受待见。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省得给某些人添堵。”
许恒双手直接环上了胸,歪着嘴看着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你一句话也不挽留吗?”作势要走的汤圆帝滑稽地停下了脚步。
“你若要走,谁敢留你?你若想留,同样没有不长眼的敢让你走!”许恒也懒得客套了,自顾自坐了下来,“怎么,是要走了,跟我来道别吗?”
许晖想都没想瞪向了老魏,意思非常明确,你通风报信的?
魏弘无辜地摊开手,侬在讲什么呢陛下?
“你别看魏老,跟他没关系,我瞎猜的。”
“瞎猜都能这么准的?你什么时候学的算卦?”许晖不信邪。
许恒无奈地看着弟弟,朝魏弘挥挥手:“魏老也坐吧,不要客气了,本王正好也有事要问你。”
许晖毫不客气地在许恒旁边坐下:“你先别问他,我先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了?”
许恒看他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直感头疼:“这是重点吗?”
“重中之重。”
许恒无奈道:“上次我俩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走的时候态度嫌弃的模样跟踩了狗屎没两样,一点也不像是还想来我这的样子。可现在的情况是,外面匪徒刚莫名其妙消失,你就又来我这里了,难道不奇怪吗?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再来无外乎两种可能。”
“两种?哪两种?”
魏弘忍不住提醒道:“陛下,长话短说吧,娘娘可是在等着了。”
“娘娘......她终究还是选了你......”
许晖不屑道:“少装出那副模样,说的好像再等等你就有机会似的。”
许恒顿时无语,对于亲弟弟的吐槽终于忍受不住了:“你就不信我将来——”
“不信!”
许晖异常坚定地直接打断许恒没说完的话:“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再变你都是我哥!你是不是真把你弟弟当傻子看了?皇陵那次——”
“啪——”许恒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捂在了汤圆帝嘴上,拼命瞪大眼睛示意弟弟不要搞事情。
“老、老臣是不是该先行告退一下?”魏弘察觉出不对劲了,涉及皇室秘辛,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先撤为妙。
许晖挣扎道:“唔...慢着,等、等我一起走——”
许恒这才松开手:“真要走了?京里有事?”
“呸呸呸,你是不是没洗手?”汤圆帝拍拍屁股站起身,“猜到了还问?咦,你刚才好像说两种可能,还有哪种?”
许恒已然明了,弟弟这是真要走了。
“一种自然是你要走了,想着来再跟我说几句话。另一种可能嘛,你要先等我一下。”
魏弘又想催促,汤圆帝不耐烦道:“不妨事,就等他一会,朕倒要看看他卖什么关子。”
“可娘娘那边......”
“呃——”许晖顿时扯着嗓子冲里间喊道:“你动作麻利点!”
“来了!接着——”许恒远远地抛过来一个物件。
“噢哟,我的天,什么玩意儿你就这么扔过来?”汤圆帝大惊,急忙伸手去接。
魏弘也差点吓傻,他是习武之人,眼力比汤圆帝要强太多了,看到恒王抛过来的分明是个坛子,和自己炸翟翔那次极其相像!
“陛下小心!”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魏弘毅然决然地飞身挡到汤圆帝面前,运足气力拂起衣袖朝着坛子击去。
“住手!”
“住手!”
兄弟俩异口同声大叫起来,把魏弘吓得手忙脚乱,赶紧将衣袖撒开,气力改为巧劲,将坛子卷到了衣袖里,但因为动作实在太大,坛子在衣袖中还是翻了,一片濡湿转瞬就在面料上晕染开来。
一股馥郁且醇厚的香气如同晶莹的琥珀般流淌开来,时间都仿佛变慢了。
“别动了。”
“我来拿,你别动了!”
魏弘眼睁睁地看着大汤两位地位最崇高之人一左一右把自己的袖子捧了起来,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捧着一个稀世珍宝。
“这是什么.......吸溜——”魏弘发现自己居然流口水了。
“哎呀,别埋汰,你快躲远点。”汤圆帝差点没嫌弃死。
许恒细致地解开袖子,总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翻了一点点。”
“这是酒?”魏弘终于闻出来了。
许恒奇道:“国公爷也是好酒之人,本王觅来此酒你居然不识?”
魏弘差点没委屈掉泪,我倒是能品出酒的好坏,但照你俩这么个紧张架势,这酒就算不是仙酿,至少也是琼浆级别了,我特么一个粗人上哪个旮旯找去?找到也买不起啊!翟翔留了一些好酒给自己,但香味明显不如眼前这坛!
“别瞎琢磨了,这是‘浮生酿’,锦北已故酿酒大师崔艮的最后一样杰作!”汤圆帝直接公布答案。
“飞鸾郡的锦北县?常年被梁国马贼肆掠的那个?”魏弘记性不错,只是关注点有点异于常人。
汤圆帝沉思片刻:“这就是你的另一个可能?”
“当然,昨晚才送过来,我还以为你闻着味来的呢。”
“你骂我?”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
“你在说什么癫话?有多少坛,我都要了!”
“要点脸行吧?你自己都知道是崔大师遗作,还跟我扯多少坛?你出门喝了几两醉成这样?”
“真没了?”
“就这一坛,爱要不要。”
汤圆帝饿虎扑食一般抱住了坛子:“要,当然要,就当我还要给你操劳一阵子的报酬了!”
许恒定定地看着弟弟,眼中情绪流转波动不停。
许晖被他看得发毛:“行了,算我多话行了吧,不说了还不行么。”
许恒不由啼笑皆非,自己这个活宝弟弟还真是跟小时候一点没变!
“你们的马车也实在太过单薄了,就算想掩人耳目,也不必如此简陋,你是男人无所谓.....咳咳......”
许晖抱着酒坛立马跳了起来:“姓许的,绕了半天你果然还惦记着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