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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芸儿将玉琮从袖子里取出来,道:“这不是普通的玉琮,这上面雕刻了仙门心法。你帮我看着点儿,若有人走过来,早些提醒我。”

祖明澈道:“你能看懂玉琮上的花纹?”

“嗯。勉强能看懂一部分。”胡芸儿盯着玉琮研究,看着看着,脸上露出笑容。

“你看到什么了?真是修仙法门吗?”

“是一门奇特的仙术,可惜不适合公子修炼。”

“你能修炼吗?”

胡芸儿笑容满面,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是古仙人留下的绘画法门。玉琮有四个面,第一面的符文讲述‘工笔仙画’。

工笔分为工笔白描和工笔重彩。

工笔白描就是用墨的线条来描绘,不涂颜色。白描如行云流水,变化无穷丰富,有很强的表现力。比如说,人和马都可以用单线勾出,肌肉骨骼的结构清楚,甚至马的毛色,所具有的光泽,也细致地表现出来,动态极为生动,便是第一流的白描作品。

工笔重彩,就是指工整细密和敷设重色的画。

这些符文教人画工笔画,里面有丹砂和青绿之类的重彩颜料配方,总称为‘丹青十色’……

这第二面的符文,讲述‘粗笔写意’。

“粗笔”是与“工笔”对称的画技。要求通过简练概括的笔墨,着重描绘物象的意态神韵。比如说画一株枯树、一块顽石,石后露出一、二枝竹子,树下几根细草。这种画看似粗笔,然而笔法简练、造型生动、酣畅淋漓、讲究意趣。

第三面的符文,讲述“墨分五色”,是指用水调节墨色多层次的浓淡干湿。“五色”指焦、浓、重、淡、清;也有加“白”,合称“六彩”的。实际指墨色运用上的丰富变化。具体做法是用等量的墨汁,放置在五个碗内,分别加以不等量的清水,用以作画来区分浓淡。

第四面的符文,讲述“十八描”,包括游丝描;琴弦描;铁线描;行云流水描;马蝗描;钉头鼠尾;混描;撅头丁;曹衣描;折芦描;橄榄描;枣核描;柳叶描;竹叶描;战笔水纹描;减笔;柴笔描;蚯蚓描。”

祖明澈听得咋舌,道:“这不是普通的画技吗?怎么用符文记载呢?”

胡芸儿道:“留下这枚玉琮传承的人,是一位上古年间的合道真君,名叫‘吴道玄’,少孤贫,年轻时即有画名。曾经担任县尉,后来进入一个大宗门,走上修仙之路,修炼上千年,成为合道真君,他的绘画登峰造极,时人称其为‘画圣’。”

祖明澈觉得难以理解:“单凭绘画技艺,能成为合道真君吗?”

“我也不晓得,他怎么做到的。”胡芸儿将玉琮翻过来,看见底下还有一些符文,细细读过之后,又是一阵惊喜!

不过,她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站起身,道:“天色渐晚,该回去吃晚饭了。玉琮搁在我这里,等我研究完了,再还给你。”

祖明澈摆手:“你留着吧。不用还给我。”

两人走回扎营之地,彼此分开。

胡芸儿吃完晚饭,进入帐篷里秉烛夜读。

她和母亲住在一个帐篷里。

母亲郭紫薇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凝神炼气。

胡芸儿取出玉琮,仔细观察底部的符文,按照上面的指示,用食指用力按压,同时低声念诵一句咒语,然后就听见“咔哒”一声,玉琮的顶部打开了!

原来,这不是实心的玉琮,而是一个空心玉盒!

如果是普通的空心玉盒,掂量重量就可以察觉,但玉盒中有一枚圆柱状的玉芯,玉芯表面刻满了符文!那些符文是采用微雕方式雕刻上去的,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文字!这才是画圣留下来的真传秘笈!

胡芸儿心中激动,急忙取出工具做拓片,将上面的符文拓印下来。

她收起拓片,继续研究玉芯。

玉芯上的符文太小了,她拨亮灯烛,勉强能看清。

上面记载了《八十七神仙卷》,总共八十七种绘画高级技巧,以及绘画师运气、凝神、执笔的心法。每种心法都有一段简单的描述。合起来约有5000字。

原来,这位合道真君吴道玄,最后破空飞升了,飞升之前留下玉琮,里面记载了他毕生绘画的功力以及修行心法。

吴道玄曾经做过青云门的太上长老,修炼的功法同样是《青云仙经》,但他将自身修炼的神、魂、气导入绘画,他画的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楼阁等,能变成活生生的东西。他画得又快又好,曾经画过一幅《千里江山图》,将千里清溪河画在山崖上,成为一方独立空间,不知道让多少修士走入其中,成为名副其实的“画里乾坤”。

后来,他飞升以后,青云门因为一场浩劫消失了,他留下的壁画也不见了。

不过,吴道玄在玉芯里提到,在他留下岩画的地方,有一个隐秘的洞穴,里边有涉及青云门传承的部分功法。那个洞穴的外面有符阵封印,里面有隐藏灵脉的支持,虽历万年而不朽,除非精于绘画臻于灵境的人,才可以走进去。

读到这些内容,胡芸儿的心里很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眼前仿佛打开一扇门,有万道霞光照过来,照亮她前面的路。

她把玉芯收入储物袋,然后弄了些泥土装进罐子里,又将上面的盖子盖好。从外面看,玉琮跟原来一模一样,但内里的《八十七神仙卷》被她留下来。

至于说外面四壁的符文,她同样做了拓片。

最后,玉琮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搁在帐篷里的桌面上。

远处,一个巨大的帐篷里。

泰武王赵太敏问手下谋士张邦彦:“玉琮和玉盘都到了那丫头手里?”

张邦彦躬身道:“是的,王爷。”

“你派人盯着,一旦胡府有人将玉盘和玉琮送至青羊山,然后再等上半年,就是玄武营出动的时机了。务必要将玉盘、玉琮,连同滁州大墓的石碑,统统带回来!”

“王爷,您打算如何对待胡人杰?”

“先礼后兵。”

“他若是不愿意归降呢?”

“那就秘密囚禁起来,慢慢折磨他。日子久了,总能将其驯服。”

“胡府其余人员呢?”

“那些人,可以成为劝降胡人杰的筹码。”

张邦彦低声道:“皇上会不会阻止此事?”

赵太敏冷笑:“他练了‘姹女心经’,夜夜笙歌,元阳耗竭,外强中干,活不了多久。”

张邦彦想不明白,因为赵太敏也练了同样的功夫,为啥只有皇上会出事呢?

赵太敏没有明说,他跟那位黑衣老者达成秘密协议,以两州之地为代价,务必将皇上赵太英拉下马,不但提供给皇上的‘姹女心经’有古怪,而且从百花门请了一位厉害的女修!最终到底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那就不好说了。

赵太敏原本资质平平,很难成为地阶宗师,他五十年前就认识了黑衣老者,得其传授魔门心法,所以才有今天的实力。

那位黑衣老者,自称“阴山道士王七”,当年只是阴山脚下“五闲观”的一个小道士,跟师傅王崇学习道法,后来有一天,在阴山深处发现一个洞府,在里面找到一尊白骨,白骨之侧有一卷兽皮,上面记载了‘姹女心经’,讲究七损、八益、九气、十机。

王七将兽皮收藏起来,不久之后就还俗了。

老实讲,若论那兽皮上的“姹女心经”,原本描述的是一种房中术。房中术是古老相传的一门术法,如果操作得当,未必有多大害处。

比如说“七损”,一曰闭,二曰泄,三曰竭,四曰弗,五曰烦,六曰绝,七曰费。

第一种是“闭”,动作粗暴,道路闭塞;第二是“泄”,虚汗淋漓,精气走泄;第三是“竭”,纵欲无度,气血耗竭;第四是“弗”,阳痿不举;第五是“烦”,心中烦乱;第六是“绝”,无欲而强求,犹如陷入绝境;第七是“费”,急速图快,浪费精力。

这些教导,原本是有益的,但落在心思邪恶的人手里,就变成了摧残人性的邪术。

王七靠着兽皮上描述的经文,再加上自己的胡乱揣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竟然一路进阶,修成了宗师。

后来,他返回“五闲观”,杀了师傅、师兄、师弟,将他们丢进深山沟壑里,自己做了“观主”,更方便他修炼邪门心法。

有一年,还是八阶武师的赵太敏,领着数十位长随,从阴山脚下经过,在“五闲观”住了一晚,从此认识了王七。

再后面的事,不必多说也可以猜到,赵太敏私下里拜王七为师,将其从阴山脚下接到京师供奉起来。随后五十年间,两人的功力都有极大进步,一个从八阶武师进阶为地阶宗师,另一个从黄阶宗师成长为天阶宗师。

这些年来,他们做得很小心,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敢祸害京师的女子,他们从边远之地捕捉少女,迷晕了送到京师来。他们在泰武王的王宫底下挖了硕大的地宫,在里面胡天胡地肆意折腾,将人折腾死了,丢到城外的乱葬岗。

凭着泰武王的令牌,守城官兵谁敢检查马车?

负责运送尸首的,都是泰武王精心豢养的死士。

为了进一步扩充实力,泰武王还秘密成立玄武营,在苍兰国各处行凶作恶,不但劫掠大量的财富,而且杀害不听话的官员,主要是那些堂堂正正的儒门官员,比如说胡翔承,虽然官阶不高,但他是内阁首辅的儿子,儒门年轻一代的表率,有很大潜力成为鸿儒,像这样的人,还是早点儿杀了好。

对于皇家来说,既希望儒门修士站出来维护安定,又讨厌一身正气、铁血丹心的大儒。他们需要唯唯诺诺的“犬儒”,只有听话的“犬儒”才配活下来,不听话的儒修留着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赵太英才想将胡人杰这块鸿儒牌子摘下来,让他变成听话的鹰犬。

泰武王和泰昭帝不一样。

泰昭帝赵太英修炼邪派心法时间短,心里还有存着一些良知,不会将朝廷的中流砥柱杀了。所以,只要赵太英还活着,胡人杰就不会面临劫难。但赵太英落入圈套,身体越来越差,还能活多久很难说。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皇上将诸多皇子和达官贵人的子弟放出去狩猎。

祖明澈和祖明伦也参加了狩猎,纵马驰骋一上午,猎杀了两头狼、一只白狐狸和七八只野兔。至于说虎豹熊罢,并没有找到,因为两人很小心,没敢去深山密林。他们怕的不是猛兽,而是怕歹人埋伏在密林中。

八皇子赵凌峰猎杀了一头花斑猛虎,那头猛虎身躯庞大,有部分化妖的迹象。

十几个壮汉将猛虎抬回来,引得很多人过去围观,对八皇子的勇武连声赞叹。

“简直令人难以想象,竟然有这么大的猛虎!”

“我听说,普通老虎顶多有一丈长,加上尾巴也不过一丈三尺。这头老虎为什么能长这么大?这分明不合常理!”

“它已经部分化妖了!你知道化妖是什么意思?就是突破生命桎梏,变成与众不同的存在。”

“是啊,不光猛兽能化妖,就连家里养的牛,也有偶然化妖的先例。我曾经见过一头牛,比普通牛大一倍!更令人感到惊奇的事,那牛虽然化妖了,但还很听话,能拉很重的大车,帮人干重活!那可是宝贝呢!”

“照你这么说,我还见过妖马呢!皇家太仆寺有一匹妖马,一夜能吃一斗黑豆,日行两千里不在话下。”

“八皇子独自猎杀凶猛大虫,他可真厉害!”

“他是九阶武师,力大无穷,杀一只老虎有什么难的?”

“非也,非也。化妖的猛虎很难猎杀,需要武道宗师出手,才能将其拿下。幸亏眼前的老虎只化妖一半,还没有完成化妖,否则八皇子就危险了。”

八皇子赵凌峰听着人们的夸赞,心中得意,笑容满面,转头看向五皇子赵凌帧。

赵凌帧面色不愉。他刚刚狩猎回来,猎杀了一头黑熊,那头黑熊并没有化妖,跟化妖一半的老虎没法比。他心里觉得疑惑,暗道:“木兰围场经常有人巡视,怎么会有化妖的猛虎呢?老八从哪儿发现的妖虎?难道是他手下的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从木兰围场再往北,连接着绵延千里的阴山山脉,大山深处有等级很高的妖兽,像这种化妖一半的猛虎很常见。

想到这里,赵凌帧心中郁闷,气得说不出话。

他一个黄阶宗师,在狩猎时的表现竟然比不过作为九阶武师的八弟,这让他情何以堪?

果然,皇上赵太英将老八好一顿夸赞,赵凌帧听在耳中快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