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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秦博延点头,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嘴碎,一个没忍住开口自辩:“大嫂,你说得没错,可我不觉得我刚才嘴碎,我只是因为好奇做出一个推断,然后把这个推断在咱们自家人面前道出。”

“看来你是没听到重点。”

宋岚浅声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现在你可明白?”

嘴碎不过是她捎带说的,目的不外乎是要眼前的小叔子小姑子们日常不要把心思花在闲事上。

毕竟常言说:闲谈莫论他人非。

且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都和平时说话有关,引申点,即和一个人是否聪明,及内涵和修养有关。

而她则打心底希望小叔子小姑子们能成长得优秀。

是各方面优秀!

因此,不免对他们要求严格些。

“二哥,大嫂又不会害你,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秦雅欣瞪眼秦博延,表露出她的不满。

“就是,大嫂是为了二哥你好,你虚心接受不行吗?做什么还要和大嫂顶牛?”

萌娃小五同样表露出自己的不满,他眼睛圆瞪,气呼呼的样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知道‘顶牛’是什么意思吗?”

秦博延挑眉。

“我自然知道,不就是‘对着来’嘛!”

下巴微抬,萌娃小五直接给出个白眼儿。

秦博延看向宋岚:“大嫂你快看,小五这个小豆丁竟然知道翻白眼,而且是对我这个二哥翻白眼,看起来好欠揍!”

“二哥,说错话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己有错却不知悔改。”

小姑娘秦雅晴给出一句。

闻言,秦博延怔了下,继而说:“小六,你学起大嫂说话倒是有模有样!”

“大嫂是我的榜样,我学大嫂有错吗?”

小姑娘秦雅萱直直地看着秦博延,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天真。

“没错,当然没错。”

他能说有错吗?不能,好吧,是压根不敢!

缘由?

在他们家,现如今已形成只要是大嫂说的,绝对全是对的,有错,那也是他们领悟力差,是他们不对。

“你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在那种闲事上起好奇心?”

秦雅晴的目光落在秦博延身上,她说:“碎嘴、八婆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你要是不想被人安上这样的绰号,就听大嫂的,把心思和精力尽量用在学习上。”

“行行行,我不该好奇,更不该嘴碎,你们用不着一个接一个讨伐我,我改,我一定好,保证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秦博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不想继续被声讨。

“好了,都别这么严肃,现在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洗漱回房间休息吧。”

宋岚笑看眼秦博延几人,接着她站起身,对秦雅晴说:“大妹,你回来已经有段时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应该都已习惯,那么你肯定看出二弟他们每日早起会跟着我做锻炼,”

见秦雅晴点头,宋岚续说:“既然你都看到了,打明早起就跟着二弟他们一起吧。”

“……”

学拳脚功夫?

她有这个必要?

秦雅晴怔住,半晌,她轻点头:“好。”

大嫂是想要她有个好的身体,这是好意,她得听着,否则,岂不是好赖不分?

“那你明早起来先从扎马步学起。”

宋岚留下话,转身离开。

丝毫没有等秦雅晴回复的意思。

“你们觉得我能学会吗?”

秦雅晴问秦博延几个。

“这得看你有没有用心学。”

秦博延给出回应。

“我二十多了,现在学有点晚吧!”

有点担心自己硬胳膊硬腿浪费时间不说,关键是学来学去学不会。

秦雅晴忧虑。

“小五小六你们快去洗漱泡脚!”

秦雅欣把目光落向两小只,她这是有意支走他们。

“哦!”

两小只乖巧点头。

“你们去给你们倒热水。”

秦雅晴担心两小只被热水瓶烫到,她起身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客厅。

“二哥,其实我很认同你的猜测。”

秦雅欣是有意支走两小只,却没想到秦雅晴跟着离开,不过客厅里这会儿只剩下她和秦博延,

无疑更方面秦雅欣说话,对此,她高兴异常,压低声音就表明她对韩白兰迅速嫁人一事的态度。

“你是不是忘了有讨伐过我?”

秦博延的神色略显复杂。

秦雅欣尴尬地笑笑:“此一时彼一时嘛!你可是我二哥,是亲的,不要这么小气嘛!”

“直接说重点。”

秦博延起身,他单手插在裤兜里:“抓紧时间。”

“你这是要干嘛?”

秦雅欣问。

“困了,想回房间睡觉。”

秦博延丢出一句。

秦雅欣:“现在是寒假,又不用去上学,睡晚点你怕什么?”

秦博延:“我怕早晨起不来!”

假期里是不用去学校,可在他们家别想着这样就能睡懒觉。

“……”

短暂怔忪,秦雅欣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每日早起锻炼的事儿,心中暗暗叫苦,嘴上不得不把想说的话忙不迭道出:

“二哥,那个姓韩的女人肯定是给宋大哥戴了绿帽子,不然,大嫂不会对你的推断有那么大反应。”

“你是想要和我说这个?”

秦博延觉得秦雅欣忒无聊,弄了半天,只是为了和他说那破事。

“我……”

张了张嘴,秦雅欣迟迟没道出后话。

“别你你你我我我我了,我的推断并不一定是对的。”

他可不想在姓韩那女人的破事多说些什么,免得真坐实“嘴碎”一说。

给秦雅欣留下一句,秦博延转身麻溜走人。

同一时间,韩家。

“今个在单位遇到难事了?”

韩母坐在炕上纳鞋底,随口问韩父一句,闻言,韩父摇头:“那倒没有。”

“确定没有?你下班回来我就瞧你神色不对劲,吃过饭坐到炕上你更是没少叹气,还时不时摇头,这要是没遇到什么事我可不信。”

随手把正在纳的鞋底放入一旁的针线箩里,韩母不错眼地看着韩父:“说吧,兴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迟疑片刻,韩父开口:“两天后老冯的女儿出嫁。”

“我知道,可这和你下班回来不停叹气摇头有什么关系?”

韩母不解。

静默好一会,韩父说:“……小宋,小宋两天后结婚。”

“你听谁说的?”

两天后正好是周末,原本这个日子是她闺女和庆斌那孩子的婚期,此刻,她听到了什么……

庆斌那孩子要在和她家岚岚原定的婚期迎娶另一个女孩子进门,而冯家的小丫头也是在同一天出嫁,难道……

思绪辗转到这,韩母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她问韩父: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媛媛和庆斌那孩子成了一对儿?”

“不清楚。”

韩父摇头,他说:“但一个娶,一个嫁,日子在同一天,我觉得实在是巧了些!”

韩母继续前面的话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听谁说小宋两天后结婚。”

“小宋邀请粮站的同事有空参加他的婚礼,有人就问是哪天,我不经意间听到小宋说是两天后的周末。”

微顿须臾,韩父接着说:“今个临下班前,我和老韩一起出粮站大门,他随口告诉我他家媛媛周末出嫁,让我转告你一声,要是当天有空,一起作为女方这边的亲朋去吃杯喜酒。”

“他就没说媛媛嫁到哪了?或者说男方是做什么的?”

韩母问。

“没提。”

韩父语气中透着苦涩:“我怀疑……我怀疑小赵的前对象八成是媛媛。”

韩母怔住。

“岚岚出门子那日,老韩来咱们家送完礼金要离开时,恰好遇到小赵从婚车上下来,我那会有看到老韩和小赵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在老赵走后我只是觉得奇怪,可第二天去单位上班,我就察觉老韩对我的态度出现变化。”

回想起冯学义对他的态度从热络转变为疏淡,韩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不清楚冯学义为何会有态度是的转变。

直至今日先是听到宋庆斌两天后的周末结婚,后面跟着听冯学义说女儿媛媛出嫁,两件事好巧不巧撞在一起,促使韩父不得不多想。

“就算……就算是你猜的属实,这又能怎样?咱家岚岚已经和小赵结婚,总不能因为庆斌和媛媛成为一对儿,就让咱家岚岚和小赵的日子过不下去。”

退了婚,男女双方另行婚嫁自由,韩母觉得不管是宋庆斌,亦或是冯媛媛,都不该揪着旧事不放。

“我倒不在意小宋会如何,可我和老冯相识多年,又同在粮站工作,而咱家岚岚和小宋原是一对,

结果两人明明年跟前就要结婚,却突然间取消婚事,在这之后,不到半个月,

岚岚另嫁他人……而且嫁的人十有八九是媛媛的前对象,一旦老冯得知小宋和岚岚退婚的真相,你觉得我可还有脸去粮站上班?”

韩父悔啊!

后悔没有管教好女儿,以至于女儿在婚姻大事上整出那么大的岔子,害他现在没脸面对冯学义这个多年相识的老熟人,兼上级。

“孩子们之间闹出的事和你有没什么关系,你怎么就不能去上班?

再说,你的工作是国家安排的,和他老冯可没什么直接关系。”

韩母明白韩父的意思,但她现在只能用“厚脸皮”这法子来安慰韩父。

“你……”

韩父揉揉额头,说:“一旦我猜测的属实,我们单位的人周末参加完小宋的婚礼,

无意间听说老冯家和庆斌家、还有咱家的事,人家会如何想咱家,又会如何在背后说我?”

“你单位的人能听谁说?”

韩母不以为然:“媛媛退婚,你们单位的人有谁知道她退婚的对象姓什么叫什么?这无人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韩母说完,韩父有点被安慰到。

冯媛媛当初和赵靖订婚,由于冯学义向来低调,只在韩父面前说过他家老二,

即冯媛媛订婚,不曾在韩父面前提到男方任何信息,更没有在单位把冯媛媛订婚一事见人就说。

这也就代表着粮站的人不知道赵靖,韩白兰现在的丈夫,和冯媛媛订过婚。

继而不知韩白兰是第三者介入他人婚事,且是在自个有未婚夫的情况下介入,并最终坏了她自身、及冯媛媛的亲事,嫁给了原属于冯媛媛的对象。

冯家。

“你说韩家那边可知道咱家媛媛要嫁的是庆斌?”

躺进被窝,冯母问自家男人。

“我没告诉他,也没在单位说起过。”

冯学义仰面躺着,他面色不怎么好,知道冯母口中的“他”是指哪个。

“你的语气我琢磨着有些不对劲。”

冯母问:“是不是和老韩在工作中发生了不愉快?”

“没有。”

冯学义回应,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把赵靖陡然间闹着要退婚,随后很快娶了韩白兰的事告知冯母。

“听你的语气有些不待见老韩。”

冯母不是问,她用的是陈述语气。

“你想多了。”

养出一个破坏他人婚事的女儿,要他如何待见对方?

“老韩家那丫头没能嫁给庆斌是他们老韩家的损失,说起来,咱们家还得感谢老韩一家子,

要不是他们突然变卦,咱家媛媛也遇不到庆斌这么好的孩子做另一半。”

冯母对宋庆斌是真得很满意。

相貌好,有正式工作,家中长辈明事理,兄弟间也没什么龌龊,唯一的妹妹还是一位医术很好的医生,

往后不说旁的,单单他们老冯家有人身体不舒服,去机械厂职工医院找女婿的亲妹妹看诊,要方便很多。

“……”

冯学义沉默。

自己闺女被韩家闺女撬了墙脚,而自家闺女能有现在的姻缘,是他慧眼识人,给闺女牵的红线,和韩家有一毛钱关系?

感谢?

他们家有必要感谢韩家?

心中冷哼了声,冯学义对韩父又多了两分不待见。

养不教,父之过!

冯学义即便和韩父是老相识,是一个单位工作的伙伴,也称得上是多年朋友,

且欣赏韩父的人品,可韩白兰嫁给赵靖的事在那实打实摆着,这让冯学义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从而对韩父有了意见,感情上变得疏淡。

“周末老韩两口子过来的话,得知咱家媛媛要嫁的人是庆斌,他们到时会不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