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紧紧的盯着男人的背影:“我去国外的时候发现我怀孕了,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那天晚上在酒吧我们发生了不可描述的意外,虽然你从前说过不结婚不会碰我。”
徐舟野听着这个话,沉眉,脚步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下,并没有理会,撑着雨伞,继续走。
她大吼:“徐舟野,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不想见见吗?”
这回。
他回头,眸色沉沉的盯着桑禾的脸。
这一眼,桑桑禾心头都狠狠地颤了一下。
……
一场大雨,不断的下,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停。
温梨回家以后,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手里的青花瓷。
这个青花瓷,的确和父亲书房里的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假。
当时是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外公送的礼物,父亲一直很尊重这个情况,一直放在书房里好好的当做一个藏品,
这——居然会出现在拍卖会的现场,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温梨深深的凝视着,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父亲的东西,瞬间把他拉回了从千幸福又快乐的日子,这是父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了。
触摸着这个青花瓷,仿佛就摸到了父亲那样。
屋外的雨一直在不停的下。
约莫夜里十二点。
温梨听到了房间外面开门的声音。
是徐舟野回来了,男人开门就看到,温梨对着青花瓷呆呆的发愣。
温梨回头看向他:“我原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我去哪儿?”
“徐董这种大人物有的是地方可以容纳你。”这话说得醋溜溜的,酸里酸气。
男人身上被沾染上了雨水,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也都是半湿不干的。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外面的雨下的的确不小。
徐舟野单手解着自己衬衫的纽扣:“所以你现在是在生气或者是在吃醋?”
“没有。”温梨唇线崩得直直的。
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温梨也从来不奢求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或许他早晚都会是别人的。
从下午到晚上这么晚才回来,谁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呢?
男人脱掉衬衫露出紧实的肌肉,肌理分明的腹肌,性感欲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勾人的荷尔蒙,
温梨移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去盯着他看。
下一秒。
温梨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阴影笼罩,抬头看去,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压抑的逼迫感。
他脸上的神色永远都是淡然的。
只是那一双眼睛写满了情绪。
他俯身而来,捏住了温梨的下巴。
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捏的生疼,温梨眉头皱的紧紧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看:“你要干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你并没有资格过问,也没有资格对我阴阳怪气。”
他嗓音生冷,字字戳心。
温梨吞了吞口水。
敛下了眉眼:“抱歉,刚才是我不懂规矩,有一些逾越了。”
话音落下,男人就松开了手,下一秒就夺走了她手里面的青花瓷。
手里面瞬间空荡荡的,温梨神色慌乱的看过去。
他的大手拿着青花瓷就像是一个玩物一样,在手上来回的倒腾了两下。
温梨眼睛一直盯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青花瓷就落在地下,碎裂开来。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东西?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甚至比你的命重要吗?”
温梨:“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东西。我找不到家人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除了那一个被烧毁的庄园。”
“是么。”
徐舟野把这个青花瓷高高的抛起,然后又接在手中。
温梨只能紧紧的盯着。
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却可以被他像玩具一样拿在手里面把玩。
而她对于他而言也就是像这个青花瓷一样,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把玩的玩物,倘若不喜欢了,直接拿去扔了便好。
温梨明白了。
她低声软糯:“谢谢你愿意借给我钱,帮我拿一下这个东西。我不应该管你的太多闲的事,在你回来的时候也不该出现在你的眼前,脏了你的眼睛,打扰了你的好心情和好兴致。”
小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声音软软的,整个人都是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徐舟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温梨低着头,眼睛也是低垂着。
看不到她眼里面的情绪,但是整个人的神情,都是卑微的。
他眉头,不动声色的紧紧拧在一起,既想看她这一副模样,又看不惯她这一副模样。
徐舟野把青花瓷放在了桌子上。
温梨心微微放下。
“谢谢徐董抬举。”
他看着温梨。
“既然是喜欢的东西,对你重要的东西那就好好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要轻易的被人夺了去。”
话音落下,他进了浴室。
这个话非常的值得人去回味,但温梨不想去细品。
怕自己自作多情,又做出来一些逾矩的事情。
自己的生命本来时间就剩的不多了,他需要在这短时间内好好的活着,顺心的活着。
温梨把青花瓷好好的安置在了衣柜的隐秘角落里面。
她的生物钟向来正常。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躺在床上闭眼就准备入睡。
眼睛一闭上,脑子里面就像走马灯一样乱糟糟的回忆着今天白天的所有的事情。
以及,那个女人,他的前女友。
从今天发生的种种来说,那个前女友对于男孩来说就是特殊的,他是喜欢的。只有喜欢和恨,才会特殊。
对于前女友,他喜欢。
对于她,他恨。
温梨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棉被,现在自己这样和他同床共枕有一些讽刺,又有一些显得她很不要脸。
明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什么也不是,却要陪吃又陪睡。
可她现在,就是这样不堪。
哥哥和父母看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温梨眼眶酸涩,安静的夜里,情绪总是明显的,无限的被放大。
她也不想这样。
如果可以,谁不想有尊严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