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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真的要饿死了。”

这话才刚说完,竹俞一把将许安从床上搂起,在众人略带恨意的眼神中,抱着她径直走向摆满美食的金丝檀木圆桌旁。

许安那是一个反复吞咽口水的馋样,她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要开动。

刚伸出筷子准备夹一块鱼肉,结果手开始哆嗦起来,还没夹起手指就打颤了。

……

额……

连手都控制不了了,这我吃个der啊?!

越想越气,她非得驯服这得了帕金森似的废手,死死捏紧筷子就是一戳。

戳是戳到了,但在半空中滑下去了……

她惨白的脸一瞬时黑沉沉的,心里一万个**。

“许安,来,吃这个。”

一大块烧肉忽的就被塞进她的嘴里,一霎时,感受到美食的一刻,整个胃开始翻涌,肚子疯狂咕咕叫。

“嗯嗯嗯,泽安,这个太美味了。”

许安只感觉这一刻才是真的活了过来。

一旁的竹俞也是紧随其后,夹起一块烧鸭肉一手托在下面喂到许安嘴边,“慢点吃。”

“许安,这鱼刺我挑了,放心吃。茶水在这,不要噎着了。”

温柔的公子音缓缓传来,抬眸一瞧,言木亦正伸着手夹来鱼肉。

他的嘴角漾起笑意,碧眸深邃。

这柔情的模样,许安直接陷入温柔乡。

三人也是有些较劲,许安刚塞下一口肉,下一秒就又来了两口。

“来,吃肉吃多了会腻,尝尝这个脆藕。”泽安侧着头痴痴的笑着,星眸中盛满了爱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溢了出来,“喝点水,不要呛到了。”

“好~”

许安嘴里含着一团肉糜含糊的回应着。

刚咽下,竹俞就又夹着块桃花糕喂到嘴边,“这个你会喜欢的,尝尝。”

“嗯嗯嗯……”

三人太过于热情,许安是一口接一口都没歇过。

“沈月公主,这是本王子亲手为你剥的闷虾。”

尾音轻笑,一盘剥好的虾仁被推到许安面前,阿苏裴夜得意的微抬着头,嘴角更是翘的快上天了,像是在等待夸奖。

定睛一看,这剥的…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坑坑洼洼的虾糜混着屎黄色的不明颗粒乱糟糟的混杂在虾仁间。

“咳,这个,呕……”许安不禁有些反胃,可能是一时间吃油腻的吃太多了,猛然感到胃间不适,她连忙捂嘴生怕玷污了这桌子美食,转身朝地面呕去。

“……”见状,阿苏裴夜立马跨起个批脸,有些不悦,眼眸中尽是失落之色,“不吃算了。”

这次,他竟然没有感到生气,也没有因为许安这一出而大发雷霆,反而是失落的犟了一嘴。

众人似乎对他这一举动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他以前是多么暴躁喜怒无常,跟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竹俞与泽安正轻拍着许安的后背,阿苏裴夜拉着脸伸手便要收回那盘虾仁,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拽住了手腕,“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三王子你误会了,我只是莫名犯了恶心,或是因为吃油腻的吃多了。”

说着,许安抬头擦了擦嘴角,因为这一番反胃让她眼中略染了一些泪。

阿苏裴夜呼吸一滞,眼前的女人眼眸泛着莹光,清澈明亮,脸颊上染了些粉晕,看起来那般勾人心弦。

砰砰——

强烈的心跳让他回神,故作镇定的敛了敛眸,“行吧。”

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只手上,隐隐勾起笑意,还没瞧到三秒,许安就立马收手捂嘴,“咳…咳……”

……

阿苏裴夜抽着嘴角看向自己被拽过的手腕,联想到许安用手捂嘴呕吐的样子……他有些无语的收回手甩了甩。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啊——”

门处传来激动又急切的感叹声,夏夫人正携着江老爷匆匆赶来。

“爹,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许安说着就要站起,夏夫人急忙跑上前将她按下,“爹娘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皇上明早有早朝今夜恐怕来不了了,你个小丫头真的要把娘担心死了。”

她抬头望了望屋外,看样子再过两个时辰都快天亮了,不难想象夏夫人他们有多担心自己,一收到消息便夜里赶来了。

“爹,娘……”

一旁的几人朝夏夫人与江老爷拘礼,顺势竹俞与泽安腾出了位置,如此一来,许安左右各坐着夏夫人与江老爷。

江老爷心忧又和蔼抚了抚许安的头,“爹娘永远都在,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爹一定锤爆他的狗头。”

啊?锤爆,他的,狗头?

许安被这一句话惊的愣了愣,想必是自己的老妈传播的语言吧。

“呕……”

这突如其来的反胃让她转身就是吐。

这定是许久未进食,一下子吃众多油腻之物引起的呕吐。

江老爷那是一个大惊失色,脸上又是喜悦又是慌张,急忙拍着自己宝贝女儿的后背。

“哎呀,安安啊,你不会是害喜了吧?”

咳——

许安被这话呛了喉,酸涩的味道蔓延到鼻腔。

周围的几人心中唰的一下就嘭咚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阿苏裴夜掐紧了掌心,眼中泛着杀意,嫉妒与恨意噌噌噌的往上升,怒气冲天的死死盯着泽安。

泽安脸色陡然一变,朝竹俞看去,眉头锁的拧成一团,眼神如同利刃寒意散发而出。

还没等许安解释,言木亦压着怒意,步履微重的走向门口,刻意的顿了顿。

几人自然知晓是何意,都朝门外走去,许安呛着话艰难的唤道:“咳,等等,你们……咳咳……”

这醋味发酵、寒意徘徊的氛围让许安都不禁打寒颤。

老天,他们不会要把言月殿掀了吧……

想象一下几个人不顾死活的大战,实在是,有些可怕。

“许泽安,孩子是你的吧,平常就你同许安待在一起的日子最长,你们怕不是早就同床共枕了。”

阿苏裴夜边冷厉的说着边低手聚法,他现在只想杀了他,脸上的杀意明显可见。

“不是我的,我与她并未有肌肤之亲。但我会成为她唯一的夫君,这孩子不管是谁的,以后都会是我的。”

面对质问,泽安厉色回着,他的意思很明确,这孩子虽不是他的,但他要当这孩子唯一的爹。

“呵,你想的倒挺美,她是要做我王子妃的人,这孩子不论是你们谁的,以后都得唤我作阿父。所以,本王子也跟你们挑明了,这女人是我阿苏裴夜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阿苏裴夜,许安对你无情也无意,你以为就凭今日这两箱珠宝就能得到她的心了?说大话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随着讽刺的话语而来的是一道绿悠的灵力,猛然袭向一侧的阿苏裴夜,但他挥手便挡了下来,微微扭了扭手腕,一脸嘲意的笑了起来,“哟,看来孩子也不是三皇子你的呢,你们这么盯着我作何?眼下不应该找出孩子的生父吗?”

此话有理,几人皆朝竹俞看去。

“竹御史,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阿苏裴夜露出狠厉的笑,不断的扭着手腕。在这极其复杂的氛围下,几人都起了杀心,不论是谁,恐怕都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战。

都还不等竹俞开口,几人纷纷都暗暗蓄力,就连守在门口的流逸萧都准备拔刀了。

只要他说孩子是他的,那他便走不出这皇宫了。

“许安爱的是我,你们不过都是她一时兴起罢了。这孩子,虽不是我的,但我的确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就凭这最后的四个字,一刹那,漫天的灵力迎面而下。

每个人都起了杀心,泽安低沉着声音怒意浮上眉间,“敢做不敢当是吗?”

言木亦更是下了死手,青筋都抽动起来,汇聚的灵力猛烈的击下。

“你也配?”阿苏裴夜抽出金炎锁准备将竹俞的心剜出来,他也是回归了常态,脸上布满了狠厉之色。

唯有流逸萧一字未开,他站在门口施法朝竹俞打去,心中感到作痛与愠怒。

竹俞双手幻出火盾,抵挡着这一轮一轮的攻击,这时,许安大喊出声,“不是竹俞的!”

又是在一刹那,漫天的灵力瞬时消散了,阿苏裴夜一个急怒冲到许安跟前,抬手便拽着她那纤细的手腕,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说什么?不是他的?是哪个野男人的?我非把他心剜出来喂狗。”

“你放开。”他的劲有些重,这把许安拽的生痛,“阿苏裴夜,你有病吧,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是我的娘子,你亲口承认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论我?”

“神经病。你放心,我迟早有一天向天下宣告我的夫君是谁,绝对讹不上你。”

许安抽回手,狠狠的说着,她实在没搞懂这疯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一会儿要把自己踩在脚下,一会儿献殷勤,一会儿又发疯。

他妈的,他就是个癫公。

“许安,孩子是谁的?这个消息绝不能传出去,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处理好。”

言木亦压着眉头,脸上是复杂的神色,看起来严肃又担忧,还夹杂着难过。

“我能说孩子的爹是蒜蓉鱼、红烧肉、流汁肠、卤鸭腿、烧鸡、烧鸭、红豆饼、欢酥、薏米粥、烤鸭、鱼翅、桃花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