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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惊诧的看着许少安,那小厮的话他自然也是听见的,这文会是专门为公子举办的。

而且那小厮认得许少安?

许少安看了眼小厮,然后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心想着,红花会的人也真是,既然认出了自己,直接将自己带上楼便是,还搞什么文会?

怎的,不从自己这里搞首诗词去谱曲,就吃亏了?

一枝红杏出墙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红花会与许少安接头用的暗语,是许少安之前与易千秋说好的。

易千秋的红花会遍布大羽,他开的青楼亦是如此,许少安便是打着这个主意,来了凝香楼,目的就是想让红花会的人跟他接触。

自己在蟒蛇岭的事,家里人都已经知道,易千秋是他的师伯,自然也不会瞒着,所以他觉得,易千秋定会在附近的几个城池中有所安排,至少会让当地的红花会成员留意自己的动向。

“公子,这……”孙大夫愣了半晌忍不住问。

许少安没好气的看了眼孙大夫,“我都说过我是来办正事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来办那事的?”

孙大夫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许少安,“所以,您来青楼到底所为何事?”

许少安想要联系上红花会,通过红花会的渠道获取情报,这对于他这个现在正在体验山贼生活的人非常重要。

现在卧龙寨名气越来越大,势必会引起外界更多的关注,对于外界可能存在的危险,若是没有个报信的,饶是他自信才智过人,也无法将风险控制到零的程度。

他是个穿越者,但却不是神,所以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再说……现在沈家出的这单子事,他就想通过红花会帮忙调查清楚,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曲折?

红花会的事情,许少安没有跟孙大夫说,他毕竟是靖王的人,有些事情该瞒着就得瞒着,只是说这青楼里有他许少安的眼线。

孙大夫心说许公子当真神通广大,不过想想也是,就许少安这样的人,哪是他可以揣度的人物?

于是两人就坐在大厅等着文会的开始,不甘寂寞的孙大夫叫了个姑娘过来陪酒,姑娘这会儿不用陪睡,但这陪酒还是没有限制的,一口一个老爷老爷的叫着,娇滴滴的声音将老头子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不过许少安却是有些抵触,只是想到这姑娘也不知道被多少哥们光顾过,肚皮上曾留下过多少人的汗水,或者说口水……

看那样子,老头子对此没有半点忌讳,只是诧异许公子也太过君子了一些,那些可都是娇滴滴美人,他竟是没正眼瞧过一人。

因为凝香楼忽然要举办文会,没过多久便有人闻讯而来,多是才子俊彦,不过这北方的才子俊彦与江南的有所不同,这些才子不仅书生打扮,而且清一色的都配着宝剑。

与江南才子所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才子喜欢一边舞剑一边吟诗,更多了不少放浪形骸的味道,也更加风流了些。

而自己今个儿的打扮,那柄短刀虽然不是宝剑,但多少也有些北方才子的模样,若是不交谈,怕是听不出自己是个南方人。

随着人来到此处的才子越来越多,这里渐渐的聚集起了好些个小团体,三三两两的谈论诗词歌赋,笑说风花雪月。

当然,更多的人聊的是大羽的那位文坛诗仙,讨论着这位诗仙在京城太学院所作的那一百二十七首诗词,不断有人发出质疑。

“诸位……明堂先生为许少安诗词集所作的着,你们看了没?”

“废话,现在谁没看过那本做注解的诗词集,其他的诗词都很好说,就是那首《沁园春雪》这注解的也太牵强了些。”

“是啊,那注解所说,诗词中所书秦皇乃是北齐王秦受,汉武说的是新朝刘汉武,至于那成吉思汗说是北莽荒庭的太祖耶律成吉。”

“我真的很想问问许少安,这注解是否就是明堂先生所注的这般,只可惜……”

“是啊,只可惜,咱大羽的诗仙失踪了,不然明堂先生也不会在注解的结尾写了此本注解只是个人猜测,至于事实如何,还需要问许少安本人才能知。”

“嘿,世人都说那许少安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有传闻说他又飞回到天上去了,若是想要知道事实如何,除非能得他托梦!”

此话一说,现场一片哄笑,又有人道:“别说笑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托梦?”

许少安这三个字时常在这些才子俊彦的口中响起,许少安与孙大夫都面面相觑,好在这里是北方,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许少安的,这里更是没有人见过许少安。

即便有人见过许少安的画像,凭着画像将许少安认出来,这概率也不高,再说现在的许少安,气质多少有了一些变化。

多了一些不怒自威的气质。

孙大夫看着许少安,听着那些才子俊彦们讨论着许少安,轻声道:“公子,老夫也想知道那秦皇汉武,成吉思汗说的是谁啊?”

许少安白了孙大夫一眼,“你凑什么热闹,回头再跟你说!”

许少安无语至极,自己在藏经寺无聊练字写的诗词,被吴绮罗拿去装逼,结果弄出这么些幺蛾子来,自己该怎么去圆?

那一百二十七首诗词里头,好多诗词都有问题的,听这些才子所说,明堂先生似乎为自己的这本诗集作注解,是在帮自己圆场。

想想真是太为难明堂先生了,只是日后明堂先生来问我,该如何回答?

当真伤脑筋啊。

却在此时,有个锦衣才子笑道:“诸位说的如此兴趣盎然,不知可有谁见过那许少安?”

“听这位兄台的口气,莫非兄台你见过?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啊?”

那人折扇轻摇,移步来到了众才子之间,“在下姓祝单名一个渊字。”

说话时对着大家拱手行了一礼,继而道:“在下何止是见过他?”

“哦,此话怎讲?”

“记得当初我游历至平湖之时,在那十里亭曾与许少安斗过一次,以平湖之景为题,作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