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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低低地道:“我这一批一共有二十八人,路上死了三人,我是被商队里的小管事,也就是孩子他爹看上,这才脱了奴籍;其余人不是被卖到了府城就是平阳城的各大绣坊里。”

骆姑姑没再继续问话,倒是向明悠悠所在的地方扫了一眼,她这才知道原来骆姑姑一直关注自己呢。

明白后面的话不是她能听的了,明悠悠遗憾地退了出来,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隐约传来问话,“你们那时可约定了什么标记,方便彼此联系?”

见她出来,郑焕几人立刻围上去,明悠悠对他们摇摇头,只对成孝安道:“你娘亲没事,她现在比刚进门那时候状态要好。”

成孝安便略略放下心,这才想起来连口水都没有给他们,便立刻跑去厨房忙碌起来。

几个人就一边喝水闲聊,一边向里面张望。过了半晌,骆姑姑走了出来,刘氏跟在其后,恭敬地将她送上了马车。

郑焕几人也告辞离开,跳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上车,三人就目光炯炯地盯着明悠悠,“快说说,刚才屋里都讲了什么。”

明悠悠立刻警觉起来,捂住自己的嘴道:“不行,我是要保守秘密的。”

“那骆姑姑可要你守口如瓶了吗?”封旭问道。

这倒是没有,“因为没有来得及说呢。”明悠悠压低了声音道,“这里面好像有个大阴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你们也别打听了,说不定还会被灭口呢。”

郑焕三人被逗笑了,“那样的话,人家刚才根本就不会让你跟进去的。”

卢泰道:“我觉得骆姑姑就想借你的口,让我们了解呢。”

“那是为什么,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明悠悠不解道,“难道还想让你们写个话本子么?”

“想要我们做什么,得先要看这是个什么事了。”卢泰对她眨眨眼,“别忘了我们身后可是站着将军府和尚书府的。”

“骆姑姑想借你们家的势吗?”明悠悠皱了皱眉,这个领域对她来说有些陌生,但她隐隐觉得三人考虑的也不无道理,“那好吧,你们也听听看。”

骆姑姑回到县衙,先去拜见了陶夫人,接着又一起去找了陶县令。

陶县令正在整理平阳城那件悬案的案宗,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出书房,下人送过来的饭菜也只动了几口。

陶夫人见了,气得不行,顾及外人在前没法动手,就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几下,叫丫鬟去熬一碗鸡汤送过来。

陶县令悄悄松了一口气,看向骆姑姑道:“您今日怎么过来了?”

骆姑姑躬身行礼,递出一块锦帕,“这几日梦到了少时学艺的时候,师傅曾经自创了一套针法,我醒来照着绣了一番,便想拿来给大人瞧瞧。”

陶县令看向锦帕,只见里面绣了一只碧眼白猫,似要扑向旁边的蝴蝶,他虽然不懂绣艺,但见这猫活灵活现,身上的毛清晰可见,便知这是一件精品。

陶夫人见丈夫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懂,出声提点道:“这样的绣技比我们现有的可精致多了,大齐和大梁亦没有出现过。你再看看背面。”

陶县令就有些疑惑的翻了过来,顿时瞳孔一缩,锦帕的背面是一只黑眼黄白相间的小猫,不像白猫那样憨态可掬,这一只看着要机灵许多。而旁边的蝴蝶也变成了一株兰草,似乎马上就要遭受小黄猫的蹂躏。

“这竟然是双面绣。”陶县令诧异不已,大瑜会绣双面绣的艺人不多,皆被朝廷登记造册,尽可能的优待供奉起来。

实在是这门手艺极为难得,为他们大瑜所独有,既能给他们长脸又能赚不少银子。可惜会双面绣的艺人年纪越来越大,却没带出来手艺精湛的徒弟,怕是以后这门绝技要失传了。

陶县令疑惑道:“您有这绣艺,为何不早些显露出来?”骆姑姑人就在宫中,每一日皆有机会向朝廷报告,地位立刻就可以从一个小小的女官升至有品阶的绣工,也可以走出宫中过自由的日子,为何要藏拙至今呢。

骆姑姑淡淡地道:“这双面绣源于师父所创的新技法,我生性愚钝,只学到了一部分,不及当时一起学习的姐妹们。”

说完,将锦帕收回,用力一扯,就将一块美轮美奂的绣品撕成了几块,陶夫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骆姑姑对她欠身道:“此作不足之处颇多,留之无用。”

陶大人倒是一下子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姑姑若有何为难之事,尽可以对我夫妻二人道来。”他看着对方的神色,思索道:“您可是想要寻找当年的师父和众绣娘?”

骆姑姑摇头,“师父是找不回来了,我进宫之前,绣坊里起了大火,一夜之间,师傅与东家一家五口尽皆死于其中。”

陶县令眯着眼问道:“您是哪一年入宫的?”

“永嘉二十三年。”

“有二十年了。”陶大人轻叹,突然想起了一事,“您家乡是苏杭?”

骆姑姑点头,“姑苏太湖一带。”

陶县令心里大概明白了,沉吟道:“二十年前的曾有一场大火,令江南一家有名的大绣坊一朝尽毁,姑姑可知此事?”

骆姑姑没说话,只静静地望着陶大人。

两人对视片刻,陶县令站起身正色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物是人非,怕是很多证据都已泯然于岁月之中。修不敢保证结果一定如何,但我必会竭尽所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骆姑姑这才长叹一声,躬身拜下。

陶县令问道:“姑姑回顾往事,可觉得当年有何异样之处吗?”

骆姑姑怅然,“当年我只是一名小学徒,终日待在绣坊之中,很少接触外面的事情。倒是有一次听师父说,主家已经拿着我们的新秀品去了刺史府,若刺史大人能够同意,我们也有机会可以争一争这御用的名头了。”

陶县令点头,“本官了解了,这就让人从当年的贡品一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