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梅提着一只瓦罐,里面炖着香气四溢的鸡肉,来到了药铺。她看到赵海珠正低头抽烟,一脸心事重重,仿佛是世界末日般的悲惨。韩冬梅心里暗自好笑,想着:“这个赵海珠,平时总是欺负弱小,占了便宜还卖乖,今天终于被刘汉山教训了一顿,看她还能不能嚣张。”
韩冬梅走过去,一边将炖鸡舀进碗里,一边数落赵海珠:“你这个粗心大意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别人都看出对方是硬茬,躲得远远的,你却非要上去踢一脚,现在好了,踢到铁板了吧。”赵海珠苦笑着回答:“我确实是太大意了,刘汉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像他这样的人,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两个。”
韩冬梅望着赵海珠,心想:“你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不要总是欺负弱小,否则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而赵海珠则在心里默默发誓,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能再让韩冬梅笑话了。
韩冬梅知道自己男人是嘴硬,心里不服气,平日遇到他与人打架,谁也拉不住,尤其是对韩冬梅,更是不客气。这个时候便是埋怨的好机会。“你吹牛别把天吹破了,不是人家刘汉山急刹车,下一脚就把你踢到姥娘舅家喝鱼汤去了。”
“你走着瞧,早晚一天让刘汉山跪倒在我面前求饶。”
“怎么了,你还没完没了?”
“我和他是一山不容二虎,一槽不栓两头叫驴。后红楼村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赵海珠吃着炖鸡嘴里骂着,满嘴唾沫星子乱飞。
韩冬梅说:“我先好心好意劝你几句,你和刘汉山打交道,不要挺胸撅肚,人模狗样的装个光棍,要低头静心和气说话。那个人不是一般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赵海珠一瞪眼:“我说你这个娘们儿是谁家媳妇,胳膊肘咋着往外拐,净帮别人说话。你眼里还有你男人没有?”
石冬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害怕赵海珠会因此而生气。她急忙改口说:“你真的很厉害,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光说不练是没有用的,真正的实力是要看谁能打赢谁。”
“好吧,那我明天养好伤后,就去找刘汉山一趟,和他比个高低。”赵海珠自信满满地说。
“不过,如果你要打刘汉山,必须先得到你妹妹赵海英的同意。”韩冬梅认真地说。
赵海珠将碗放在地上,一脸疑惑地看着韩冬梅:“海英回来了,她听说我被刘汉山打伤了,立刻去找刘汉山理论。”
“那后来怎么样了?刘汉山不会把她打伤了吧?”赵海珠关切地问。
“刘汉山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蛮横不讲理的人,他发起火来可是不顾一切。但他对女人孩子却十分疼爱,让人感动。”韩冬梅回答说。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赵海珠担心妹妹的安危,但又害怕事情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你妹妹和刘汉山就没有再打架了,他们竟然和好了。你妹妹似乎被刘汉山迷住了,非要我去做媒人,上门提亲。”韩冬梅笑着解释道。
赵海珠听了之后,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兴,还是为刘汉山的转变而惊讶。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学会成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行事,否则只会让自己受伤。而她也坚信,有了刘汉山这样的伴侣,妹妹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赵海珠怒气冲冲地走进家门,碗筷摔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眼中闪烁着火花。王大夫恰巧进门,看到赵海珠这副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海珠兄弟,你这是何苦呢?和人打架就算了,还没打赢,现在还要赔上妹妹,这买卖做得可真不划算,你可是赔大发了。”王大夫调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关心。
赵海珠瞪大了眼睛,目光坚定地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刘汉山就别想好事会轮到他!我才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得逞。这是我赵海珠的底线,谁也别想触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透露出他对刘汉山的深深敌意。王大夫听了,微微一笑,拍了拍赵海珠的肩膀,说道:“海珠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人,但这件事情上,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毕竟,冲动是魔鬼,你不想让你的妹妹为你担心吧?”
赵海珠听了,沉默了下来,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考。他明白,王大夫的话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激怒。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为妹妹的幸福负责。
一旁的石冬梅听了赵海珠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插话说:“那你和你妹妹去说吧,我可不想在中间当这个恶人。”
赵海珠瞪了王大夫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调侃自己,然后转头对石冬梅说:“冬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们赵家的名声不能就这么被刘汉山给毁了,我要保护我们的家族荣誉。”石冬梅叹了口气,表示理解:“好吧,我知道你的苦衷,那就让我们一起想办法,阻止刘汉山的好事吧。”
自从刘汉山出现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刘汉山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不仅在商业上手段毒辣,而且在感情生活上也不安分。他企图通过各种手段,包括破坏赵家的名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海珠深知,如果让刘汉山得逞,不仅她们之间的友谊会受到考验,就连整个赵家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于是,她决定站出来,与石冬梅共同面对这个难题。
石冬梅思考了一会儿,提议说:“海珠,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了解刘汉山的具体情况。只有了解他的底细,我们才能找到对策。”赵海珠点头赞同:“对,我们要尽快收集有关刘汉山的资料,尤其是他在商业和政治上的勾当。”
石冬梅了解自己的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道自己输理了,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死不认账。她只好自己做主,去找孔东家打听情况,如果可行,顺势就让他从中做媒,促成这段姻缘。
石冬梅生平第一次踏入了孔家大院。她被眼前富贵人家的场面震撼得无以言表,大户人家的排场与气派让她这个习惯了庄户生活的小姑娘不禁瞠目结舌。
孔家大院的建筑布局严谨,宏伟壮观。院子里有瓦房堂屋,东西厢房,均宽敞明亮,富丽堂皇。院的四周有混砖到顶的院墙,墙上爬满了藤蔓,绿意盎然。穿过门楼过道,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界,来到了一个她从未涉足的仙境。
院子里鸡鸭成群,牛羊肥壮,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此外,还有不少丫鬟保姆忙碌着,她们穿着光鲜的衣裳,举止优雅,面带微笑,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令石冬梅惊讶的是,这个大户人家居然还在院子里养了几盆花草果树和盆景,为这座宅院增添了无尽的生机与雅致。
石冬梅不禁感叹,大户人家和庄户人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别。这些东西在她眼中,不要说花钱养他,就是看一眼都没有空闲时间。然而在孔家大院,这一切都如此自然地存在着,仿佛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次参观孔家大院,让石冬梅深刻体会到了有钱人与庄户人之间的差距,也让她对这种生活方式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孔春生以为石冬梅是过来要赔偿金的,早把十个大洋准备好了,看到石冬梅,直接就把钱塞进她的手里,冷冷的说:“先给这么多看病,不够以后再说。”
石冬梅站在孔东家的面前,坚定地将钱还给他:“孔叔,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想请您帮个忙,吃个大鱼,做个媒人。”孔春生愣住了,这个情况让他感到意外。在他印象中,村里那些邻居总是有事没事找事,好像和他孔家有着世代冤仇一般。哪怕是蚊子叮一口,也得讹孔家几个大洋才能了事儿。今天刘汉山一脚下去,直接将赵海珠踢伤,孔春生准备花一百个大洋了事儿,却没想到人家不要钱,而是要托他当媒人介绍对象。
这种情况至少说明何家没有讹诈孔家的意思。孔春生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疑惑地问道:“侄媳妇,你这天上一句,地下一句,我都没有听明白。要我介绍谁家的姑娘,谁家的相公?”
石冬梅笑了笑,道:“女方是俺小姑赵海英,男方就是恁的小管家刘汉山,你看行不行?”孔春生“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情况。他转了半圈之后,笑着对石冬梅说:“这个刘管家,确实了不得。要个有个头,要样有相貌。论武能拳打南山猛虎,论文能降服老抬县长。不过,要是让我保媒是晚了一步。”
石冬梅眼睛一亮,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她回去后好给妹妹讲。“孔叔,你说,咋晚了一步?”孔春生笑着拍了拍石冬梅的肩膀,道:“刘汉山这小子,早前就已经和他提过媒,是我内侄女,也就是你婶子的侄女。可惜人家刘汉山有对象了。”
孔东家有意神话刘汉山,也是为孔家着想。道:“几个月前在刘庄村前有人举起千斤大石磙,那个人就是刘汉山。就在那一天,一个皇后娘娘一样的排场妮子当场就下了聘书,死活要嫁给刘汉山。就是没有这个妮子,你婶子有个内侄女,说好了给刘汉山当备胎,你说,是不是晚了一步。”
孔春生接着说:“我想,或许有意外的可能性。说不定他俩会因为某些原因分手,那样的话,咱们家的小妹说不定就有机会了呢?”说完,他还狡黠地笑了笑。
石冬梅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嗯,那也得看看你家侄女的意思。要是她愿意,我妹妹就得排在她后面。”她语气坚定,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认真。
孔春生看着妻子,微笑道:“冬梅,你还想不想试试其他办法,让妹妹如愿以偿呢?譬如当个二房姨太太啥的?”石冬梅瞪了他一眼,回答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想过那种日子。俺们赵家闺女可不乐意当小老婆。”
孔春生认真地考虑着:“关键还得看刘汉山的态度。要是他真想娶个小老婆,妹妹还有点希望。不然,就别想了。”
回到家,石冬梅和赵海英提到了这个话题,赵海英立刻表现出强烈的反感:“现在都新社会了,我还以为你是旧思想呢。我才不想当什么小妾,太委屈人了。”她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坚定和决心。
第二天,赵海英不告而别回到县城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