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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出去!你们出去!”

“死丫头,都不知通报吗!”

...

白琉璃尖叫着。

京兆府的府兵踹开清风院寝屋门的那一刻,人都傻了。

他们是来辅助大理寺来抓杀人嫌犯的,不是来帮建安侯抓奸的好吧。

“侯爷,这...”

许是苏凌风这两月遭遇过太大的冲击,心理承受能力已然变强,当他看见白琉璃和一貌美的陌生男子在地上翻滚时,竟然无动于衷。

首领十分佩服,可正当说嘴一句的时候。

嘭!

苏凌风一边吐血,一边倒地。

血溅了他一身。

首领:“......”

这淡定,装的啊。

“还不将人带走!”

不是“还不将人扶起来”,是赶快将白琉璃带走。

首领:来这一趟,当真晦气!

“啊啊!我不要进牢狱!”

白琉璃被衣衫不整带走了,首领还得注意影响,好歹给她披了层布。

杜培忙活着命人将苏凌风抬回前院,一回头,同白琉璃颠鸾倒凤的男子不见了。

“找!见到人后抓起来,生死不论!”

侯府的乱,传到太夫人和洛氏耳中时,只觉得这两月似乎被人下了降头,什么倒霉的事都上赶着来了。

洛氏苍老了好几岁,“母亲,咱们去将阿瑛请回来吧,这府里没她不行啊。”

太夫人一听“阿瑛”两字就来气。

“什么没她不行,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儿媳,怎就这般无用!侯府出了这么多事,你就只想着搬救兵,就不知要自己立起来吗?!”

洛氏如今已经将侯府的所有事都交给了柳烟儿打理。

当下也不和太夫人吵了。

嚷着头疼,缩回了琳琅阁,也不去前院管儿子了。

这一幕,落在假山后的红姨娘眼中。

她一身衣着十分宽松,似乎在刻意掩饰着什么,趁着前院动乱,悄悄出了府。

在街上现租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宗平巷的殷宅而去。

侯府头上顶着乌云,殷宅里,苏珍儿却在殷瑛跟前数钱。

“阿瑛,咱们这些铺子真是挣钱啊,这一月各处的铺子加在一起竟入账了五千两银子呢!阿瑛,你真能干!”

她和殷瑛的账是五五分,每月的盈利一人四成,剩下两成,留在铺子里,用来结伙计们的月银,或是留作存余以供他用。

殷瑛温声道:“哪是我能干,分明是你的主意好。”

锅子铺子,烤肉铺子,还有各式的点心零嘴铺子,连着那几处茶楼,都还没算上日后的别庄生意,现如今的入账,是她从前都没想过的。

特别是多亏最近侯府和徐府的热闹,茶楼的生意最好。

苏珍儿的提议是将各处的吃食都搬去茶楼一些,这样能增加收入,可吃食到底不比其他,在烈日下走上一遭,极容易坏不说,也影响口感。

“那便用跑腿啊!”苏珍儿灵光乍现。

“跑腿?”

“是啊,咱们多招些人,先印上一些各处铺子吃食的宣传单子,就放在茶楼里,若有人想吃,就吩咐小二去传,客人再单独给些跑腿费就行。”

殷瑛觉得这是个主意。

可一来一去,传话就很费功夫,更别提这么热的天儿多跑几趟,人也受不住。

最后殷瑛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一开始,不能什么吃食都用跑腿。

就定五类,每类可分别配不同的冷饮,零嘴,点心等,再制五面不同颜色的大旗,每种颜色对应不同的套餐,茶楼和群瑛荟萃的楼顶再制一哨亭,用旗面接收消息。

苏珍儿拍案叫绝,“如此甚好啊!这样便省了人来回跑了,我那里还有上次太后赏的千里望,正好派上用场!”

当然这只是粗略的计划,稍后还要细细讨论每面旗面对应的套餐内容,毕竟,内容吸引人,人家才愿意多付跑腿费。

还有定做什么样的食盒,以及人员的雇佣等许多问题需要商榷。

银霜听得入神。

她如今在帮着殷瑛打理这些铺子,芍药则同各处掌柜一道负责选伙计,芳菲则管理着四处的掌柜,总之,她们如今去到铺子上,掌柜的都要恭敬地招呼一声“姑娘”。

且还不提她们三人的月例涨到了五两,就算不算上各个节礼,这如今的日子,都有许多富户托人来上门求娶了。

这是从前万没有的待遇。

“小姐,红姨娘来了,说有要事找您。”王妈妈说。

讨论暂停。

苏珍儿好奇,“她来找你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殷瑛吩咐道,“将人领去偏厅。”

偏厅内,红姨娘见到殷瑛时,愣了愣神。

夫人似乎更美了。

原本在府中就是美的,如今远离了侯府这个是非之地,气色更好了,脸上白里透着红,还有点点的粉色,一身的简单的对襟长裙,衬得明艳的气质多了丝温婉。

“你在府中可还好?”

殷瑛的问候,让红姨娘回了神。

缓缓跪下。

“还请夫...小姐救救我!”

银霜皱眉,红姨娘从前虽和小姐有些交情,但现在都和离了,莫不是还要小姐去插手侯府后院的事?

红姨娘伸手抚摸小腹,殷瑛顿时明白了。

“你有孕多久了?快些起来。”

银霜去扶。

“谢过银霜姑娘。”又回殷瑛,“快三月了。”

殷瑛算算日子,那就是四月底。

那会儿正是苏凌风因为弘扬将军府的事第一次对白琉璃怀有芥蒂的时候。

便去了几次红姨娘和楼姨娘处。

没成想,红姨娘竟是个有福气的。

可这福气放到现在,还真说不好是福是祸。

“你要我帮你,如何帮?”殷瑛开门见山地问。

红姨娘也知道不能空手求人的道理。

“小姐也知道,红家从前也是耕读世家,只是到了我祖父那一代才没落了,祖上有一本《神农要术》被奉为农耕至宝,失传百年,其实,并非失传,而是在我曾祖父那一辈,被诏国抢了去,被诏国神女世代看守着。”

殷瑛不禁失笑,“莫不是红姨娘以为我有那个本事,能将我朝的秘药孤本夺回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叠后的地图,颇厚。

“诏国地小,这几年粮食的产量却极为丰盛,妾身猜想,不出两年,他们定有出兵的打算,这册地图,是我祖父两代亲去诏国所绘,不仅有地宫详址,还有机关分布,只为能为后人夺回至宝提供助力。”

“我愿将这册地图献给小姐,请小姐帮我脱离火坑,我如今只想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再将他抚养长大,祖上的宏愿只有交给如小姐一般有才有德之人去完成了,还请小姐成全。”

殷瑛曾听元斟提过《神农要术》。

自陛下登基后,就一直派银甲军的能人异士在外寻找,可惜无果。

“你先回府,这些日子侯府恐还有动荡,你若信我,便在院子里好生待着。”

红姨娘欣喜异常,又说了一件事。

“小姐,我有一日撞见太夫人和张妈妈从后门回来,衣裙上,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