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属实不理解,她之前又不是没做过饭。
谁知另一边的陈秀菊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小祖宗做饭的念头打下去了。
是因为珠珠之前做过饭,所以陈秀菊坚决不让珠珠浪费粮食。
想起珠珠上一次做饭,陈秀菊皱起了苦瓜脸。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
即使陈秀菊现在已经成了厂里的笔杆子,但她依旧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珠珠做饭的味道。
不能说难吃,但绝称不上好吃。
酸甜苦辣咸,不知道珠珠用了什么方法,将这几种味道融合到一道菜中,味道极其怪异,一种反人类味觉的怪异。
只是珠珠自己尝不出来,反而觉得滋味不错。
不过,为了不打击珠珠的自信心,家里默契地瞒着珠珠。
不一会,陈成才回家了。
回家之后看到珠珠正在院子里洗菜,他皱着苦瓜脸一惊一乍地:
“珠珠,快放下我来!”
“爹,我就是洗个菜而已,你吓死我啦。”
“你放下吧,快去玩去,我来做饭。”
陈成才三步并作两步,把盆从珠珠手底下拿开,端着去了厨房。
珠珠歪歪头,她做饭不难吃啊,上次她做饭她觉得可好吃了,上次大家吃的也很开心啊。
珠珠是个自信的小姑娘,她愣是一点没怀疑自己的厨艺。
珠珠的暑假过得开心又轻松,暑假过了大概半个月,两位客人登上了珠珠家的门。
太阳不大的时候,珠珠特别喜欢坐在摇摇椅上,闭着眼听着院子中传来的蝉鸣,听着微微的风声...跟周公下棋。
“珠珠!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珠珠半梦半醒中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女声惊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咦,天黑了?
再一看,哦,原来不是天黑了,而是魏风给她挡住了太阳。
“我这是在做梦不,小风你咋来了?”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在做梦,不止我来了,你看我后面是谁?”
珠珠微微坐直身子:
“小衡?!”
然后珠珠又在院子扫视了一圈,只有这两人。
“赵阿姨呢?”
“我妈没来,只有我和卫风两个人来了。”
“啊!他们就不怕你们走丢了吗?”
这心也太大了。
卫风和顾渝衡再怎么成熟,都只是刚上初中的年纪,现在人心真大。
“不会走丢的。我来察哈县已经好多次了,卫风也来过这里一次。”
顾渝衡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卫风同样如此。
几人的观念是不同的。
三十年后,家家户户基本只有一个两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宝。像现在家家户户五六个,七八个孩子,孩子多了,放在孩子身上的关爱就少了。
像是珠珠十岁就被当成半个大人一样,十二三岁的孩子基本可以顶一个成人劳力,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
“珠珠,我们去你老家吧。城里一点儿都不好玩。”
珠珠看了一眼天色:
“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回小柳树村去。正好我在县城待烦了。”
“好啊,对了,我跟你们下地赚工分去吧,我还没有下过地呢。”
“下地很辛苦,很累的。你怎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受那个累。”
“我就是想试试。”
“行吧。”
珠珠全当是城里孩子来乡下体验生活。
多个劳动力又不要工分,陈爱国肯定乐意的很。
晚上陈成才和陈秀菊回家,见到顾渝衡和卫风又是一阵寒暄与热闹。
听到卫风想下地,两人双手双脚赞成。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只有真正的下过地之后才能知道农民到底有多辛苦。”
“小风好样的!不愧是根正苗红的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
卫风被夸得脸红红的,她没有这么崇高啦,只是想体验一下而已。
珠珠趁着陈成才和陈秀菊不断的夸卫风,心思没有在她和顾渝衡身上,她冲着顾渝衡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堂屋,来到大蛋他们的房间。
“兔兔...小衡,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吧,你打算怎么办的?”
“你可以叫我小名的。”顾渝衡先是牛头不对马嘴来了一句,然后接着正了正脸色,“我把信给了我姥爷,我姥爷有一定职位,交给他肯定没问题,但要有证据,你之前在信上不是说有一份印着字迹的纸,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拿到纸交给我姥爷。”
珠珠把这个有一定职位,真的理解成了有一定职位,直到很多年以后见到了顾渝衡的姥爷赵云山,她才知道顾渝衡小时候开始就是个纯纯的凡尔赛。
“行,等你走的时候,我把那张纸交给你。不过,你这次怎么和卫风一起来,你不是说是想来拿证据的嘛,还带个【拖油】啊。”
这里的拖油瓶不是指卫风帮倒忙,而是他们干的这些事情不好让卫风知道。
这询问让顾渝衡的脸上精彩起来。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顾渝衡觉得这事有点儿邪门。
他每次准备动身去找珠珠的时候,不管珠珠在京城或者珠珠在老家,总能碰卫风他们来找他。
平心而论,他放假期间跟卫风几个交集不多,我觉得他们玩的游戏太幼稚,不如好好看看他姥爷留下的手札。
两个月的暑假时间,几人大概半个月见一次。
可偏偏在顾渝衡从火车站售票窗口拿到火车票回到家,刚刚把火车票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卫风找上了门,然后看到了桌子上那张火车票。
结果显而易见,卫风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过来,并且找到了他爸魏长武托人托关系买了同一班的火车票。
是怪玄学的。
“对了,太姥爷的手札我看完了,一会我拿给你。太姥爷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珠珠从赵老爷子留下的手札上面学习到了很多,尤其是如何鉴定古董真假。
赵老爷子一生醉心于文物,他是从各种打眼中得来的实践,最后又融合成一本手账,是彻彻底底的实践派,与珠珠这种彻彻底底的理论派正好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