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盛献一行人入住了擎彻安排的酒店。
盛献和季匪鸢的房间,擎彻安排得很有灵性,大概是不想听到一丁点情侣之间的恩爱声,他直接把两人安排在了顶楼,和其他人足足隔了两层的距离。
盛献一进房间,就扭捏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坐在靠床的沙发上,看着季匪鸢:“那个,阿鸢,就要毕业考了,我觉得我不用睡了,那个,你先休息吧,我决定发奋图强,复习一下……”
读书固然可怕。
然阳痿更是恐怖。
盛献同学不想被折磨!
盛献同学想当一个正常的大帅比!
季匪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浴巾和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这次出行,每人都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基本的洗漱用品,盛献带的最简单,一个书包直接搞定,精致的季宝宝带的东西最多,比古哩哩还多,直接装了两个行李箱。
里面不仅有换洗衣服和基本洗漱用品,还有睡衣,浴巾,香水,甚至还有两双新鞋。
当然了,季匪鸢把盛献的睡衣一同带上了,至于浴巾,他小心机地只带了自己的。
共用浴巾什么的,会让他心情愉悦。
盛献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里还是忐忑万分,刚刚季匪鸢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让他如坐针毡。
盛献起身,干脆把沙发往靠床的方向推了推,直到推到距离床的最大距离,他这才勉强满意。
接下来盛献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浴室水声一边发呆。
等水声一停,他赶紧装模作样去网上搜了套高考题,皱眉看了起来。
季匪鸢身上穿着睡衣,头上搭着浴巾从浴室一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少年浑身的伤痕也不影响他的帅气,反倒给人一种凌虐后的美感,他懒懒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下巴,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季匪鸢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大概没有人告诉盛献,他的演技在自己面前就是弟弟。
影帝看菜鸟,一眼就看穿。
季匪鸢的这声笑直接传入盛献的耳朵里,他浑身莫名紧绷了起来,刚才还觉得自己这个姿势挺舒服的,现在是哪哪都不对劲。
他挺想换个姿势,又觉得这样看起来会让他显得有些分心,纠结半天,愣是把自己僵成了一尊蜡像。
季匪鸢给自己吹干头发,这才走到盛献身边,他一坐下,盛献几乎本能地弹了起来。
盛献:“……”
对不起,四肢发达是这样的,反应速度太快。
不过他的反应,会不会让阿鸢伤心啊?
盛献解释:“那个,阿鸢,我腿坐麻了,我起来活动活动。”
季匪鸢好整以暇地看着盛献,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脱衣服,坐下。”
盛献:“……”
这么直白的吗?!
盛献可怜巴巴:“阿鸢,我今天有好好保护自己,都怪那个恶心的玩意儿,要不是他,我才不会受伤呢。我好痛的,你就别折腾我了……”
“脱衣服,坐下。”
盛献秒脱,顺便提问:“裤子脱吗?”
“脱。”
盛献脱掉裤子闭上眼睛坐下,心想,今天我无了。
未曾想,想象中的刺激感并没有传来,从肌肤传来的触感,是冰冰凉凉的。
盛献睁开眼,发现季匪鸢没有折磨他,而是拿着药膏,低头用指尖给他的伤口上药。
盛献的伤口没有特别严重的地方,但是数量却很多,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又触目惊心,又有点诡异的好看。
季匪鸢的眼底一会儿杀气凛然,一会儿欲念丛生。
盛献没看到季匪鸢的眼神,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阿鸢,我还以为你又要搞我呢,我就说嘛,我阿鸢这么可爱这么善良,怎么可能还搞我?”
季匪鸢:“……”
小朋友,学过语文,能不能好好用词?
盛献:“诶阿鸢,你今天看到我在战场上的英姿没?我帅不帅?我跟你说,今天我被那些血雾刀子围绕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一发入魂的快感,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灵光一闪,我就用念能捏出了许多武器!阿鸢,你老公帅不帅?”
季匪鸢:“……”
小朋友不知道,他这样吧叭叭叭地很欠c吗?
季匪鸢:“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可能真的忍不住了。”
盛献立刻捂住嘴巴。
陈淮给的药膏原本用温开水化开擦拭即可,可是盛献和季匪鸢这一对败家子都是直接一抠一大坨上药。
但是不得不说,陈家的药膏在治疗外伤方面的确有奇效,季匪鸢给盛献上药后,再加上盛献本身伤口恢复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已经开始结痂。
季匪鸢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身体:“去洗澡。”
盛献立刻屁颠屁颠去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盛献有些目瞪口呆。
季匪鸢正靠在床头,手里正拿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边翻边看。
“这是什么?”盛献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季匪鸢笑了笑:“阿玖,这是我找跑腿买的,好神奇,这么晚了竟然还有跑腿可以帮我买到你发奋图强需要用的资料书,阿玖,你想要发奋图强积极向上了我很开心,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当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盛献:“……”
我谢谢你了!
季匪鸢:“怎么,不喜欢?难道阿玖刚刚说要发奋图强,是骗我的?”
盛献:“……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那过来,坐我身边来。”
盛献撇撇嘴,慢吞吞爬上了刚才还让他趋之若鹜避之不及的双人大床。
他挨着季匪鸢坐着,看着季匪鸢随便翻开了一页,然后递他面前:“来,阿玖,我们看看这道题。”
季匪鸢凑得很近,隐约带来一阵淡淡的香味。
盛献的心脏在一瞬间疯狂乱跳,就像是平静的世界里吹来一阵狂风,将他的世界吹成一团乱麻。
他脑子嗡嗡的,压根听不清楚季匪鸢在说什么,许久,才茫然扭头看他:“啊?阿鸢,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