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杰把手串放进抽屉里,后怕的情绪让他双手手掌愈发潮湿,冷汗冒个不停。
他这会儿稍微理智了些,可他想不明白,花荣笑为何要如此残忍?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至于把人的脏器掏空,甚至敲碎了半个头骨?
他看着此刻躺在抽屉里的手串,那手串就是用葛淼的头骨做成的,不然,花荣笑为什么会突然送他这种东西,还莫名其妙提起了葛淼的名字!
他浑身无力,撑在桌边,他想起近日来蓝青青对他的骚扰,说什么丢了一颗肾,还说生下的孩子之所以是个双头怪,都是因为他!
他之前觉得是蓝青青在故意恶心他,故意折磨他,眼下此刻,他不这样认为了,花荣笑的凶残手段,远远超出他的认知。
这时,浴室里传来声音,“文杰!给我拿新的家居服!”
柯文杰急急忙忙去拿家居服,走到洗手间的房门前,他深吸气努力调整,他要平平稳稳地度过这段低谷期,等借用花荣笑的势力翻了身,他会想办法,摆脱花荣笑。
夜里,花砚整形机构。
花荣笑的精力极其旺盛,虽然已经四十岁,但战斗力十足。
晚上七点,她特意去了整形机构,跟秘书对接前几日的工作内容。
机构一楼,蓝青青再次前来闹事,这一次,蓝青青拿着各种诊断证明,复印了厚厚一摞,专门往整形机构的大门上粘贴,不仅门外贴,门里也要贴。
她还往客人的手里发单子,甚至包括门口路过的人。
工作人员上楼通风报信,说怎么都拦不住,一碰蓝青青,蓝青青就顺势往地上一躺,大声喊哪哪都痛,让工作人员负责。
花荣笑并未受丝毫影响,她示意手下的人,把蓝青青带进来,还要好生伺候着。
蓝青青坐进花荣笑的办公室,工作人员送上花茶和小甜品,还询问蓝青青要不要做个面部护理或是手部护理。
蓝青青一瞧,这花荣笑是心虚了,冲着工作人员就是吹胡子瞪眼,“做个屁!你们黑心机构,我的命差点折在这!花荣笑那个贱货呢!让她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这时,办公室房门开启,花荣笑手里提着个护肤礼盒进了屋。
礼盒摆在蓝青青的面前,花荣笑客气道,“我看你恢复得还不错,倒是可以考虑,帮一些美容产品拍拍广告,做做推广了。”
蓝青青一声冷笑,“你当我傻呢!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装呢!花荣笑,我被你们毁了容!我身体已经被你们搞垮了!我还在你们这里丢了一颗肾!你真是让我诧异啊,你竟然还搞器官买卖的勾当!”
花荣笑故作不懂,“你在说什么?丢了肾?这肾脏……还能丢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蓝青青当即站起身,撩起衣服,指着自己身上不该存在的伤口,“这就是证据!你们趁着我整容打麻药,偷走了我的肾!你们丧心病狂!”
蓝青青伸手抓过花荣笑的手腕,“跟我去警察局!”
花荣笑很轻松地便甩开了蓝青青的手,她随手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被蓝青青触碰的地方,她面无表情,幽幽开口,“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要跟我说柯文杰出轨的事,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花荣笑直视蓝青青的眼,“怎么样?我的家好看吗?我的衣柜,是不是很大?能塞下你这么一个大活人?”
蓝青青僵住,倒是被吓到了,没想到花荣笑这么快就查出是她拍摄了视频。
花荣笑站起身,绕进办公桌,她很自然地坐进老板椅内,闭目养神,悠闲道,“你有问题,就去找给你做手术的杜广伟,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手术是花砚机构给你做的吗?你最好搞清楚,花砚是花砚,跟杜广伟的机构,完全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蓝青青大吼道,“是你推荐我去杜广伟那里做的!你当时说的,那是你的公司!”
花荣笑冷笑,“我可没说过,你有证据吗?”
蓝青青气得额头冒火。
花荣笑再次提醒,“我不管你是身体坏了,还是器官丢了,跟我,跟花砚,都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再提醒你一句,柯文杰是我的人,你想碰我的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资格够不够。”
花荣笑侧过头,满眼不屑,“我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没想到你这么愚笨。”
说罢,花荣笑按了桌边的按钮,保安很快上楼,架走了蓝青青。
蓝青青被轰出机构大门,她恼得浑身发抖,却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无用,这就是她的命,她就必须接受。
她站在路边,想给童乐打电话,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唯一能跟花荣笑和柯文杰势均力敌的,也就只有童乐了。
她犹豫要不要打出这通电话,这时,手机响起了铃声,是莫凯良。
电话接通,她不耐烦,“又怎么了。”
莫凯良关心道,“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接你,你最近晚上不要在外面乱逛了,早点回家,最近发生了抛尸案,挺吓人的,凶手还没抓到,死者还是个年轻女性。”
蓝青青随口搪塞,“知道了,我开车了。”
蓝青青上了车,想着莫凯良刚刚说的什么抛尸案,这年头,在大城市发生这种事,倒也是少见。
她随手打开社会新闻,看到了那条新闻,热度极高,年轻女性被抛尸在臭水池,器官被挖,头骨被敲碎。
她继续翻阅评论区,看到了未打码的照片,以及葛淼的名字,更有“热心”网友,放出了葛淼未被毁容前的生活照。
她看着葛淼的照片,双手一抖,这女人,跟她偷拍视频里的女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