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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鸽也纳闷:“付府,是康顺钱庄的吧,你认得他们?”

夏桉解释道:“我是去给他们府上五姑娘养的猫治伤的,母亲嘛,是去吃炖大鹅的。”

程鸽纳闷:“吃炖大鹅?”

车内,盛枷轻轻用扇柄敲打窗棂。

一个去给猫治伤,一个去吃炖大鹅。

倒是巧得很。

这二人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

夏桉有些疑惑地问夏舒寒:“舒寒,你怎么跟大人们在一起?”

夏舒寒眸子溢出一抹喜色,有些高兴地道:“师傅说,我力气练好之前,可以先学骑马。这不,他要带我去马场挑选马匹练马呢。”

夏桉点头,看看车厢:“原来如此,那你一定要好好听师傅的话,好好练习,一定要尊敬师傅,万不可让师傅操心,让师傅劳神。”

夏桉尽量顺着盛枷讲话。

夏舒寒点头:“放心吧三姐姐,我现在对师傅可是唯命是从。”

“嗯,那就对了。”

这时,程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诶,夏三,你能给猫治病,那也一定能给马治病吧?”

夏桉道:“应该能的。”

程鸽朝着车厢看了一眼,然后冲她挑挑眉:“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马场,我家大人有匹爱马,最近身体有点小恙,你帮着瞧瞧?”

最近白莲吃得越来越好少,身形有些消瘦,整个马看着也有些无精打采。

找了兽医,也没有治出个所以然来,大人正为着此事有些忧心。

呃。

夏桉抿了抿唇,看了看硕大的、黑黑的车厢。

她倒是没什麽,反正她现在闲来无事,心情也很好,走一趟也无妨。

而她去马场走一遭,回来至少可以搭顺风车回府。

也倒是免了腿脚的辛苦。

再说,夏舒寒去马场学骑马,她也想跟着去看看。

只是盛枷喜怒无常,马场里应该有专门的兽医,不一定需要她吧?

果然,程鸽都这样说了,车厢里此时并没有动静。

这件事到底还是得盛枷同意。

夏桉默了默,直接几步走到了轩窗下边,伸手敲了敲窗棂。

停了一会儿,轩窗从里面缓缓被推开。

露出盛枷那张冷白的、俊逸,有些阴沉的脸。

盛枷自车厢里淡淡垂眸看她,眸光幽深似清潭。

“怎么?”

夏桉道:“大人,我去帮你治治马,您回来的时候,顺路捎我回府可好?”

盛枷眸光微冷地盯着她看了须臾,声音淡冷:“上车。”

夏桉一笑:“好的。”

今日竟是这般好商量。

夏舒寒也高兴极了,太好了,三姐姐要同他们一起去马场了。

他赶忙帮着夏桉抬腿上了马车,然后自己又爬到了侍卫的马背上。

夏桉撩开锦绒帘子,面带微笑进了车厢里。

这车厢她也不算陌生了,此时,她离盛枷不远不近地坐着,倒也还算自在。

车子行了一会儿,盛枷发现夏桉这被人赶下马车,确是自在得过分了些。

路过喧闹街市,她还透过轩窗,一边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一边看热闹。

属实是没心没肺。

“夏桉。”

“啊?”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甘于受欺负的人。被人赶下马车,就这样忍了?你的手段呢,你的歪主意呢?”

夏桉目光怔了怔,随即收回看热闹的目光,转过头与他对视,缓了缓,她语气有些讪讪:“大人说什么,臣女不懂。什么手段,什么歪主意?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再说,我是庶,主母是嫡。她怎样吩咐,我便怎样受着,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感觉他今日点头地极为痛快,原来是想着要挖苦她。

盛枷眉目沉下:“正常?”

夏桉抿抿唇,清灵的眸子动了动:“嗯,我能做的,便只有服从。”

盛枷斜勾了下唇角:“你在外头,不是向来睚眦必报吗?怎么,在家里就怂了?”

“大人说的简单,嫡庶之别如此之大,大人觉得,我一个小庶女,要如何与嫡母对抗?”

“这就要看,你与她同去付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二人关系如此不好,那她们定不可能手拉手去的付府。

以盛枷对夏桉的了解,这里面绝对有事。

夏桉眸光微闪,她没想到他会分析得如此一针见血。

说实话,盛枷真的是她重生以来遇到的最聪明的人,也是最不好糊弄的人。

但是再不好糊弄,也得糊弄。

“大人说笑了,我去付府,是真的为五姑娘的猫医病的,不信大人可以打听。至于我与我的这位嫡母,毕竟她身份尊贵,我与她相处,稍微把握不好分寸,我便就会变成她脚下的一只蚂蚁。

她是一脚踩死我,还是用慢火煎死我,还不全凭她的心情?所以,我觉得,事事顺从她的心意总不会错。我们弱势一方,总要学会安身立命嘛。”

她说的可是掏心窝的话。

只不过,是她上一世掏心窝的话。

盛枷盯着她狡辩完,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是怎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过如此。”

“大人,千万莫要高看我,我就是个审时度势的俗人而已。”

她实在不想被他看得太透。

-

魏氏说是找刘管事,便就真的去找了刘管事。

在她名下的一个客栈里,刘管事见她亲自来了,赶忙让下人沏茶。

“夫人直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魏氏坐定后,先是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你觉得,我们若是经营一家钱庄,怎麽样?”

她这一路上回味黄氏的话,越想越兴奋。

此前总是想着能够跟着付建白做些银钱方面的生意,可现下摆在她眼前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一桩生意。

而是一整个钱庄啊。

她若是能拿下这个钱庄,别说是一笔生意了,那钱庄内所有的生意,岂不都是她的?

刘管事听了魏氏的话,懵了一瞬:“钱庄?夫人,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钱庄可不是我们这种人开的了的,那里面的水,深得很。”

魏氏道:“不是我自己开,是现下有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可以收一个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