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说什么南域?白仙姑是南域人?”
“南域人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听闻南域人从不离开云州……”
听到善阳的话,酒楼中的看客纷纷议论,但更多的却是被白洛芙此时的气质所吸引,
“仙姑竟然还有这一面,好想被她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盯着。”
“被这样的仙姑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啊。”
“该死,为何要奖励那两个道士!”
白洛芙柳眉轻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善阳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即便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如今还能表现得这般游刃有余,全凭这变异后的本命蛊。
“堂堂人宗道首,竟然在这欺压两个小丫头,岂不惹人嗤笑?”
就在这时,酒楼外走入一名身穿襦裙的丰腴妇人。
“是太尉夫人!”
人群中马上有人认出了来人,暗道今日这酒楼还真是热闹。
白洛芙回头看去,刚好看到躲在孙夫人背后,悄悄给她眨眼睛的柳明岚,微微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这女伴伤的不轻,赶快送她去医治。”
孙夫人走上前,皱眉看了白洛芙二人一眼,沉声说道。
白洛芙散去本命蛊,冲着孙夫人呲牙一笑,抱起苍织扭头就跑。
“等,等一下!”苍织叫住白洛芙,随即目光看向善阳二人,有些虚弱的说道,
“道长就是善阳观主吧,闻人姑娘托我带话,她决定入世修行,往后便不回青峰观了。”
说完,有些歉意的朝着善阳点了点头,闭眼昏了过去。
善阳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是来传话的。
这才留意到,之前苍织那摄心的本命蛊确实是自行护主,他刚才也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才失手伤了人。
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善渊,师弟身上显然有让那本命蛊惧怕的东西,还有之前善渊的反应……
方才的一瞬间,善阳自然看到的是闻人以晴,他虽不清楚那摄心蛊究竟有何作用,但善渊的反应显然有些古怪。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师弟,走吧。”
善渊深深的看了眼离开的白洛芙二人,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眼下也不能动手杀人,他能瞒的了所有人,却瞒不了他这位师兄。
况且方才暴怒出手,显然已经引起了善阳的不满,眼底闪过一抹怨毒,朝着善阳愧疚点头道,
“师兄,我方才……”
“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
玲珑水榭。
内宅小屋。
“小梦梦,你当真没看错,他只有混元境…有没有可能隐藏了实力?”
张寒蕊蹙着眉,语气有些急切。
蝶梦点头,十分肯定道,“不会有错,他那一击显然是含怒出手,若非我的实力不如善阳,眼下已经暴露了。”
“他是玄机子最得意的弟子,传闻他已经触及到天人之上的门槛,你自然比不了。”
张寒蕊摇了摇头,眼中若有所思。
对于善渊的实力,若是在遇到李牧之前,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强的可怕,二十岁的混元境,简直闻所未闻。
自己想杀他,更是天方夜谭,怕是一辈子也报不了仇。
但如今,她只觉的对方太弱了。
根本不配成为李牧的对手,症结怕是不在实力之上。
“那冗夷的女人怎么样了?”张寒蕊又问道。
对于李牧竟然会让苍织去接近善渊,张寒蕊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过去,她总觉得李牧过于优柔寡断,成大事自然不必拘泥小节。
但当李牧真的这般不择手段时,张寒蕊却又有些高兴不起来。
有种小男人长大了,成熟了,却不那么可爱了的感觉。
蝶梦倒是没想这么多,毫不在意的说道,
“放心,有医家那个女人在,她想死都难。”
这时,苏雨薇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雨薇,发生什么事了?”
张寒蕊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苏雨薇将手中书信递给张寒蕊,
“公子的信…师叔怎么办啊。”
张寒蕊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打开书信,随即越看脸上的表情越古怪,最后竟“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小混蛋,这是又舍不得了?”
这封书信,是今日刚送到的,显然是李牧离开姜城那天才让纵横家的探子送出。
而之前收到的那封,应该是李牧刚到姜城不久后送出的。
一前一后,语气辞藻完全不相同。
起初那封信,是让张寒蕊配合苍织,想方接近善渊。
无论成功与否,至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喜恶,计划,乃至实力。
苍织有这样的手段,也有这样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成功与否李牧并不关心。
甚至李牧信中提到了他的恶趣味,他想知道善渊眼中看到的那个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张寒蕊。
但之后这封信,通篇就说了一件事,看住苍织,不许她接近善渊。
张寒蕊原本还有些疑惑,既然要派谍子,为何要让苍织在玲珑水榭落脚。
搞半天,李牧一早就后悔了。
“师叔你笑什么,公子显然没料到那姑娘早上到都城,中午就开始行动了。”
苏雨薇有些焦急的看向张寒蕊,语气中满是担忧,
“怎么办,如今咲织姑娘受了伤,公子回来要怎么交代啊。”
“交代什么!妇人之仁的小男人。”
张寒蕊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说出的笑意。
苏雨薇还有些忐忑,两只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犹豫道,
“师叔,还有一件事。”
“你这丫头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张寒蕊此时的心情极好,笑靥如花,说不出的动人。
李牧明明是一副色令智昏的昏君模样,她的心里却是说不上的安心。
然而苏雨薇却没心情欣赏这让女人看了都心动的美景,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皱眉道,
“方才秋菊说,咲织姑娘今夜要带着她们逃跑,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一下……”
“阻止什么,臭小子不是说了,那姑娘若是要走不要拦着,何况,他要是念了,自然会亲自去冗夷将人带回来,这些事不用操心。”
张寒蕊摆了摆手,将那满是尴尬心虚的信,捧起来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