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我了。
今天这个克瑞斯,就是给楚峰用的,专门用来洗清集团和楚峰管理的几家公司的关系的。
只是此人比较关键,交由我来决定人选,我来面试。
李楚峰来的更早,在我办公室门口等了好一阵了。
“吃过早餐了吗?”
“出门吃了的,昨晚在我妈家住的,她给做了云吞面。”
“晋老师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给她报了个老年合唱团,每天忙活这事儿去了。”
闻言我舒心的笑了笑,展臂请楚峰在沙发坐下。
晋老师之前一直待在县里头。
亲戚朋友都在老家呢。
来到朋城,陪着楚峰,我还担心她会不会不习惯。
参加合唱团,刚好是她的兴趣,还能结交朋友。
人终究是需要社会活动的。
需要进入群体生活的。
有了朋友,她就能在这待下来。
楚峰也能安心工作。
我叫来了行政的人,叫他们赶紧去备一些东西过来。
现磨咖啡、西式糕点、雪茄、雪茄刀.....
这些都是Lisa给我的资料里提到的,克瑞斯喜欢这些。
Lisa没有要求要准备这些。
但是我想一次性把这事定下来。
不想来回折腾了,给克瑞斯应有的尊重,拿出我们的诚意。
同时我还叫人事准备好了合作协议。
Lisa作为中间人,她事前已经跟克瑞斯讲好了价格,年薪80万,按月发放,每月就是六万多。
合作的期限是一年。
所以我们可以直接出合同,把薪酬打印在合同上就可以了。
很快,门外的兄弟就报告说,楼下停车场来了一辆港城车牌的轿车。
我和楚峰亲自来到电梯口等着。
没一会儿,电梯门开了。
里头站着一个30多岁,深眼窝,戴着无框眼镜的清瘦男子。
我看过他的照片,这人就是克瑞斯了。
跟我们内地是一个人种,不说的话,都以为他是我们这的人。
克瑞斯身边跟着的是楚峰的女助理,热情的伸出手臂,请克瑞斯出来。
克瑞斯朝女助理微微颔首,一手拎着电脑包,大步走出电梯。
我站在电梯外头,没有向前迎他。
我站在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一般人我不可能出来接。
克瑞斯一脸严肃的朝我走来,我们同时伸出手,两手握在一起,他的手冰凉。
“你好克瑞斯。”
“你好陈生。”
我们用粤语交流着。
他精通英语、粤语,国语则一般。
跟我握手之后,克瑞斯侧身跟李楚峰也握了手。
在楚峰助理,还有集团行政部几个女员工的陪同下,我们进入了总经理办公室。
我、楚峰、克瑞斯在一侧小会议桌坐下。
员工把咖啡之类的摆在桌子上,空调开的是除湿模式,料理好这些,其余人等退出办公室,屋里剩下我们三个男士。
那克瑞斯没有客气,自顾自端起咖啡喝着。
温度是刚好,不冷不热。
喝完就点上了雪茄,慢悠悠享受着。
此人颇具绅士风度。
毕业于英伦的知名大学,自小在港城长大。
毕业之后,曾在两家知名企业任过职。
家中爷爷奶奶、父母都尚在。
祖父辈经商,父辈当了几十年老师。
离异,带有一子,孩子在港城上幼稚园。
无暴力倾向,无犯罪记录。
爱好雪茄、高尔夫、保龄球等。
履历看了叫人放心。
“陈生,李生,你们都是大忙人,咱们就直奔主题吧,请具体说说你们的现状,还有诉求。”
克瑞斯单刀直入。
李楚峰把情况简明扼要的,跟克瑞斯讲了一遍。
目前的难点在于,我们的集团公司和李楚峰管理的几个地产相关公司,在财务上牵连太深。
就算现在把地产公司独立出去,以后遇上什么事,倒查一下,还是能找到旗下公司和集团的渊源。
千丝万缕,难舍难分。
集团和楚峰的地产业务之间,始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就没有意义。
地产新生业务,就起不到压舱石的作用。
我们又不能把现有的地产相关公司,强行注销去做新的、清白的公司。
因为现在这些公司都有业务在做。
正在履行跟甲方之间的合同呢,无法注销。
总不能生意不做了,把甲方都得罪了吧?
楚峰讲的都是实在情况。
还有一些情况,他没有讲,是克瑞斯不知道的。
外面的一些朋友,也给我们很多建议。
有的建议听上去十分可行。
但是我们依旧不敢采用。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专业的,就算他提了个很专业的建议,我们也没有专业的人去执行。
提建议的人,我们没有付费给他,那人也不敢为自己的建议负责,所以,我们就不敢采信。
此事关集团发展大计。
我们不敢马虎。
这才找了克瑞斯。
听了楚峰所讲的情况后。
克瑞斯夹着雪茄的手放在会议桌上,坐在旋转椅子上的他,侧脸对着我,脸上始终保持着淡定和严肃。
冷场了好几分钟。
只见他时不时的吸上一口雪茄,就是不说话。
我和楚峰没有催他,没有出声,就这么陪着他。
他或许在思考;
或许也懂得江湖上语迟则贵那一套。
别的不说,面对我陈远山,他能如此从容,这份气魄就值得赞赏。
他放下了雪茄,正过身看着我。
“情况有点复杂。
一开始你们准备做地产相关业务的时候,就应该提早布好局的。
估计你们当时没想那么远。
身边也没有做懂这些的人才。
我建议你们,这事处理完后,跟我签约一个长期的企业咨询协议。
将来遇上什么拿不准的事,可以随时叫我过来咨询。”
我悠悠点头:“这是后话了,眼前这事得先处理了。”
克瑞斯马上嗯了一声,嘴角微抿,很有把握的开口。
“这事确实有些复杂。
但是。
我可以办!”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接着朝我张开手指,比了个数字5。
“最多五个月。
我就可以把你们这几家地产相关公司,彻底洗干净。
超过五个月,就算我失败了。
我一分钱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