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李响指了指高架桥下面。
那里是个流浪汉聚集地。
周围多了很多高大绿植,挡住了路两旁的视线,还加装了铁丝网,不让人轻易进去。
但从高处,从我们刚才那个视角,就可以看到绿植围绕的高架桥下,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场景只是一闪而过。
就见两个男子拖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往一侧的帐篷里走。
那女人显然是嗨大了。
那东西,就是禁不干净。
如此高压,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的卖这些玩意。
换个角度想想,我这样的人,何尝不是一直都有.....
一路往羊城开。
到了郊区后,直奔渔场去。
渔场好几个池塘,有夜钓的人。
这次我没有进钓场,车子开到钓场后面的一条小路,我和李响下了车,就见廖永贵的车,已经停在这里了。
后头钓场的老板,以前我们就见过。
他探头出来张望,发现是我,眼神里有些纳闷,似乎在说,为什么不过去钓鱼了?
大刘打开了廖哥车子后座门,廖哥从车上下来,朝渔场老板挥挥手。
那老板恭敬的点头,退回去了自己在渔场边的小屋子。
“你认识这老板?”
“专门倒腾事儿的,帮着处理些叶建开不宜公开的事。”
这么说,我就懂了。
叶建开没了,现在这渔场老板,就成了宋轩宁和廖哥他们的人。
倒腾事儿,就是内部有什么升迁啥的,要找人,不好找,就得有个中间人传递下消息,讲讲数什么的。
渔场老板就是这么个角色。
有点像楚寒秋一样。
“人呢?”
“叫人在办了,估计快了,走,咱们去河边坐坐。”
我和廖哥从渔场旁边的小路,往河堤上走。
这里四处昏暗。
只有点点月光,勉强看得见路。
河堤十几米高,爬上来后,就是一条小马路,一米多宽。
廖哥司机大刘,打开了车子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来了户外专用的折叠桌椅,还有开水壶,茶壶之类的,跟着李响一起,抱着东西上了河堤。
我和廖哥帮忙,把东西支开,泡上茶。
李响和大刘,二人离我们十几米远坐着吹河风抽烟。
我和廖哥在折叠桌旁坐着品茗。
“踏马的,干了副局,累的跟狗似的,难得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喝口茶,看看景,跟兄弟说说话。”
廖永贵吐出一大口烟。
他也就在我面前抱怨一下。
我低着头,没接话。
回想我和廖哥初相识。
那时候,我们都挺快乐,也都挺简单。
经过一段时间发展,我们都得到了我们想要的。
可是我们好像都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不抽一根?”
“不抽,答应梦娇了。”
“我日,我啥都不服,就服你这点.....说实在的,你这样也挺好。”
我无奈笑笑:“我也想抽,当时不是一时脑热吗?
她答应我了,等怀上以后,就允许我抽了。
没那玩意,我性子就容易急躁。”
廖哥点点头,两手支在膝盖上,看着黑乎乎的河面,听着哗哗的流水声,静静出神。
抽了两根烟后,这才缓缓开口。
“老宋把那姓莫的人,找到了。
他们都是皖省来的。
人已经走了,回皖省了。”
我眉头一动:“皖省?
我都没去过那地方。
我们在那,没仇人吧?”
廖哥轻摇头:“没。
是莞城新来的执法队的负责人,是他在背后推动的这一切.....”
廖哥对我和盘托出了。
莞城新来了一个姓邹的执法队领导。
此人就是来自于皖省。
这个邹姓领导,跟外号安徽佬的,是同村老乡。
安徽佬的亲妹妹,就嫁给了这个新来的邹局的弟弟。
两人关系不浅。
邹局来了莞城后,安徽佬就几乎同时出现在了莞城,并一夜之间成了金太子阿辉的左膀右臂。
大家都好奇呢。
江湖上很多人,都不认识安徽佬,怎么一下就被辉哥提拔起来了?
不难看出,这背后,其实是邹局的意思。
从时间线上看,安徽佬来了之后没多久,金太子酒店就开业了。
没有强力人物撑腰,他阿辉,是不敢做这样的投资的。
廖哥怀疑,邹局和阿辉,还有安徽佬一帮人等,是看中了我宝乡的地盘和产业。
原本,这邹局,是想通过闪击打法,从皖省调来人,准备先抓人再定罪,要一举拿下我。
那晚上莫队来围捕我,就是这个意图。
但是这个计划失败了,于是金太子就来找我谈判了。
说是谈判,其实也是威胁。
要是我不答应,后面莫队这种事,估计还会发生。
听完廖哥讲这些,我心中的谜团也就解开的差不多了。
果然是有人要搞我。
“这姓邹的,就非得搞事吗?
他似乎对我们很了解。
因为莫队一下就认出了陈双。
那这姓邹的,还有金太子他们,自然也应该知道,我们跟老宋的关系啊?”
动我简单,可我背后也有人。
难道这邹局和金太子,就不考虑这一点吗?
廖哥长出一口气:“你说的是。
他们自然是知道我们的背景的。
知道还敢动,这才是麻烦。
说明他们不怕。”
我握了握拳头:“你是说,老宋压不住姓邹的?”
廖哥猛吸一口烟道:“工作上肯定压得住了。
只是,姓邹的背景不简单。
你想想。
他能从皖省调来一队人,在这里要抓捕你。
他在皖省的根基,必然不浅。
要不谁愿意听他指挥,干这么冒险的事儿?”
闻言,我咬了咬嘴唇,看着河面:“明白了......”
看来,康延飞今晚的行动很重要。
能不能拿住安徽佬,非常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