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方玥的这个选择他其实还算得上满意。
但贪生怕死之人也同样是宗门不需要的,他又问:
“如果备用方案失败的话,你可愿当这个诱饵呢?”
备用方案失败?方玥的眼底闪过挣扎之色,师叔既然这么问,那就说明这个饵是必须要的,若是模仿之人被认出来,那能当诱的就只有她了。
不抓到背后的那些魔物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她也不愿就这么牺牲自己。
但不去的话,她又担心造成的后果过于严重,那可能会导致自己道心不稳,毕竟域外魔物可是比侵略者还残忍的存在。
想着昨日幻境中那些魔物啃食同门的场景,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的挣扎之色也更深。
可不当诱饵她就能完全安全吗?魔物要是真想要抓她,就算待在宗门据点也是躲不过去的。
更何那种情况下她都拒绝当饵的话,在宗门眼中她就完完全全是个自私之人吧!
那样宗门估计也不会安排人来保护她,甚至是以后她也别想去拜个好师傅,毕竟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自私自利的修士。
就算当诱饵,宗门也会保护她的吧?
思虑许久,方玥决定赌一把,开口道:
“我去当饵的话,会有人保护我吗?宗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闻言,丘和真眼底的满意之色更深,只是语气依旧凝重:
“宗门当然会安排人保护你,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的安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听见他的话后,方玥眼中的神色也变得更加坚定。
“那我会去当这个饵,只要宗门愿意安排人保护我。”
只要不是宗门放弃她就行,就算是为了以后的修炼之途,她也得去当这个饵。
丘和真眼底的满意之色终于溢了出来,露出笑容道:
“宗门这边已经安排好人冒充你,只是为了更加逼真,这几日他会一直跟在你身边,既是保护你,也是观察你的行为举止。”
这几日?方玥微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师叔的意思是这几日我正常出门,但是会有人保护我。”
丘和真点头道:
“是的,两到三日就行,刚好背后那些存在也需要观察确认你的身份,暂时应该不会对你动手,至于之后……”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之后就会有人冒充你,当然为了不露馅,宗门这边也会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
听到这里方玥彻底放下了心,只两三日,那危险性就不算是很大,像师叔说的那样,背后之人肯定要花费些时间来确认她的身份。
毕竟它们也知晓这是一个阳谋,自然是要确认她的身份之后,才会动手。
如此虽然也有风险,但是已经比她预估中要少了许多。
方玥脸上也露出些轻松的笑意。
“师侄自当配合。”
丘和真点头,这才指着一旁的那位陌生金丹修士,道:
“此乃执法堂暗部之人,代号丙六,擅易容,这几日就是她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方玥这才仔细打量这位陌生的金丹期师叔。
这位师叔周身的气息微弱,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她的存在,一身玄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那张脸倒是显得有几分清秀。
在凡间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家碧玉,但是在修行界,可不就是一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吗?没有任何的特色。
就算是以修行之人出众的记忆,在看过这张脸后,也很难在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
想到丘师叔说的这位师叔擅长易容,这张脸不会就是她易容出来的吧!
应该是的,听说擅易容之人都不会轻易暴露真实面容,更何况这位还是执法堂暗部之人。
心中这般猜测,方玥也没有去盯着这位师叔看,而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道:
“接下来几日便要劳烦师叔了。”
那位全身玄衣的师叔脸上瞬间露出个温和的笑意。
“师侄不必客气。”
方玥却差点被她这笑意闪花了眼,暗部之人不应该都是冷若冰霜的吗?这位师叔这笑得可真灿烂啊!
随后她又在心里唾弃自己,都修仙了怎么还搞刻板印象。
之后丘和真师叔又询问了她,功法是否有不理解之处,方玥当然有啊,本是打算再研究几次,再去询问师叔的。
现在师叔愿意当场解惑,她又怎么会拒绝,立刻就将自己的不解之处都说了出来。
丘和真师叔也很耐心,他修炼的并不是万物生这门功法,但他毕竟是个金丹修士,又长期在战场上与门内其他修习这门功法的师叔一起共事。
对于方玥提出来的那些疑惑,他都一一地给出了答案,听完他的答案之后,方玥只觉恍然大悟。
就这么一问一答间,又过去几个时辰,甚至是其他方面的不解,她也趁着这个机会问了不少。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直到腰间的除魔令发光,丘和真这才起身,道:
“我这边还有其他事,今日就到此为止,若还有疑惑,通过弟子令牌发我。”
方玥立刻起身道:
“多谢师叔解惑,师叔去忙正事吧。”
她这时也才想起,丘师叔是城中唯一的金丹医修,很忙的,竟然就这么花费了好几个时辰给她解惑。
丘和真点了点头,就匆匆忙地离开了。
他腰间的除魔令上还在不停地闪着光,似乎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等他离开后,方玥这才转头看向那位丙六师叔。
她正想开口,就听到那位师叔说:
“你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方玥有些诧异,但又觉得有点合理,略微思索后,她就决定遵从这位师叔的意见。
于是她到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拿出一枚玉简,将丘师叔为他解惑的那些答案都记录在了玉简中。
尽管修行之人都能过目不忘,但是用玉简记录是她的习惯。
记笔记是她前世留下的习惯,修行之后这个习惯她也没有改,只是将手写笔记换成了玉简记录。
毕竟玉简记录更加的方便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