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给小姑娘买了一些衣服和一堆生活用品过后，摩托车驮着大包小包出城去了。
现代社会对于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视程度是很高的，要想富先修路，尤其是在新时代推进脚步愈发加快的情况下。
对于广大乡村地区来说，道路条件比之以往还是好了许多的。
但好了许多自然不意味着别无所缺，全国这么大，自然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一条石子路向北群山中蔓延。
这条路莫渔是熟悉的，因为去年他来过这里出诊，一条弯弯曲曲的路，沿途大概五公里。
山上还住着几十户人家。
大部分都已经老了，还住在山上是因为大部分都是药农，先前问过本地有没有这条路的修建计划。
答案是有。
但是得等！
简而言之就是可能有，如有。
修一条路当然也不是小事，即便一条小小乡道投资上百万也很正常，略微骑着摩托车往山路里面看了一圈。
大体和上次来的时候没区别。
只是路边杂草更深了一些。
有些下雨轮胎碾压后的沟壑对摩托车的驾驶来讲是个考验，在遇到一个木头搭建的小桥过后，莫渔就不打算进去了。
“学长，后面那些钱是打算用来铺这条路吗？”
小手办在身后问道。
“嗯。”
“铺这条路会方便一些，也更近一些。”
小手办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吧。”
莫渔调转车头，转而回去，委托谁来修建这条路，莫渔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正在负责山上这条路的南城工程。
毕竟这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工程团队。
南城工程的各方面资历都可以，虽然只是个小公司，不过还是挺专业的。
去了一趟镇上，镇上对莫渔这个名人还是熟悉的，大明星啊，听闻莫渔想要出资修一条路，需要修这条路的资历。
镇上有些意外，但也不意外，莫渔在山上的道观可是能够吸引那么多明星争先恐后去送钱的。
飞云观那山上同样属于镇上的一部分，不过宗教事务向来都是事务管理局直接管理的。
地方并没有协管权。
即便是开发飞云山，也需要飞云山上道观同意，因为整座飞云山都是活动场地。
一般而言，只有名山大教才有这样的权利。
飞云观不是名山，也没有大教，整座山都能成为活动场地显然是因为莫渔有寻常人不为人知的背景。
教派祖师爷！
岂是寻常？
要捐资修路，镇上不会拦着，老老实实迅速的开具了一系列的证明。
同时镇上还是旁敲侧击的问问能不能将飞云山的潜力多开发一下。
把飞云山打造成旅游区之类的。
这样也能给镇上创造经济效益是吧？
莫渔对此只能说现在还不考虑，条件不成熟。
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条件不成熟...
但也说的对。
镇上目送着莫渔骑着摩托车走了。
…………
一群慕名而来的游客看着上山道路前粘贴的“今日闭观”告示，一个个都不免露出遗憾的神色。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牛黄叔不在山上的时候来了。
“要说牛黄叔没有个社交账号还真不方便啊？这要是有个社交账号，提前在社交平台上发个消息不就好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
“你想想，现在网络上全是坏女人！”
“在现实中的时候，还能唯唯诺诺，但是在网络上那可就是重拳出击了！”
“别忘了网上那些易燃品一个个有多么夸张，依我看，道长要是真的在网上有社交账号。”
“那私信里面指不定全部都是易燃品的瓶口。”
“你信吗？”
“信啊！这有什么不信？”
“嗯～这么说来还是别在网络上多出风头最好。”
“这好事多磨。”
“何为好事？”
“一个女，一个子。”
“磨太久，不是女，就是子，那可就危险了。”
“有道理！”
这大禹治水的功夫，即便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那也只能用三次，用多了就不行了。
莫渔不在山上，没人知道去哪儿了，有部分人心怀不轨的想，若是此刻山上根本就没有人，那岂不是意味着水池里那么多的黄金白银也能任人挑选。
但后面还是放弃了。
指不定道长真能放电，扎小人呢！
临近天黑，莫渔才还了摩托车，牛哥早早下山来，自顾自去村民家里享受了一番后，神清气爽才等着接他们上山。
牛哥上山速度倒是不慢，到了半山腰后远远叫了一声。
牛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叫，莫渔往远处山崖上看了一眼，一个模糊人影正坐在山崖处。
听见牛叫，似乎人也在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里有个人。”
“嗯，看见了。”
莫渔下了车，对车上小手办道:
“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回来。”
“好。”
小手办点头，随着牛哥上了山。
山崖上风不小，莫渔站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人影，略微消瘦，看背影是个女孩。
“山上风大，如果不介意的话，来道观里坐坐怎么样？”
莫渔面前身影问道，面前身影似乎在想些什么，闻言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看见身后的莫渔。
连忙站起身道:
“道...道长，你...你回来了？”
面容看起来和普通女孩儿并无二样，但声音听起来却略微低沉，莫渔没回答，招了招手。
身后女孩连忙跟在了身后。
“什么时候上来的？”
“下午一点。”
女孩在身后回答道。
“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这里？可以等我。”
“我...我...”
女孩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莫渔也没有追问，道观内很是安静，小手办整理好了今天买来的那些东西。
见莫渔回来，后面还跟着个女孩。
“学长，吃饭吗？”
“嗯，吃饭吧。”
莫渔点头。
“道...道长...我...”
女孩显然也是第一次来，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她是外人。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莫渔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女孩瞳孔也躲闪了片刻，随即不再说话了。
饭菜都是在镇上买好现成的，带回来也还温热，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女孩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莫渔和萧淑寒也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沉默，似乎快要令人喘不过气来。
吃完了饭，小白花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去了后院，莫渔站起身来，对沉默寡言的女孩招招手。
示意一旁的蒲团坐下。
女孩迟疑着，犹豫着。
还是慢慢坐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如果我看的没错，你应该是个男孩儿吧？”
莫渔突然说道，女孩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明显女性化的柔和的面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道...道长你能看得出来？”
旋即瞳孔又暗淡了下去。
“你的喉结出卖了你，正常女孩也有喉结，只不过远不会如此突出。”
“不过我看你身上也有明显女性特征。”
“应该是雌雄同体对吧？”
“你这是身病，还是心病？”
莫渔问道，女孩闻言无奈苦笑:
“现在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没错，道长，你说的很对，我是个雌雄同体的人妖...”
莫渔点了点头，但并不惊讶，伸手制止女孩继续说话。
“让我来猜一下你的过往经历。”
女孩一愣，但却并没有制止。
“首先，你的问题是从出生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的，只是因为没有显性的男性特征。”
“所以就被父母从小当成了女孩儿培养。”
“幼年时期，自己作为一个女孩的生涯还算过得不错，即便和其他女孩似乎有一些性格上的区别，但父母也只是认为简单的性格不同而已。”
“但渐渐随着自己长大，情况开始发生了变化，你开始注意到自己和其他女孩在生理上的不同。”
“比起一般女孩，你的脾气比其他女孩要更加好动，而且对其他女孩而言，应该有的青春期特征不是没有，就是极不规律。”
“你最开始觉得有些惶恐，但后来感觉到这种变化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你也就将其抛之了脑后。”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长大，到了青春萌动谈恋爱的年纪，好不容易和男朋友谈了很久恋爱。”
“然后水到渠成发生关系。”
“但过程对你来说却比想象的痛苦。”
“因为这和小电影里演示的并不一样，最开始以为是必经之路，但随着后面每一次都会疼痛难忍。”
“所以你开始抗拒。”
“同时男友也开始和你起矛盾，在各种打击之下你决定去医院看看。”
“结果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男孩。”
“这下，你震惊了，你男友也震惊了，于是他离开了你，接受不了事实的你，就来到了这山上想要开导。”
“对吧？”
莫渔连贯的猜测让面前的女孩瞪大了眼睛。
“道...道长，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真的会算命？”
莫渔微微一笑:
“这和算命没关系，纯粹是经验之谈。”
“你知道的，我是个医生，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例没见过？你这个，稀奇，但不足为奇！”
女孩闻言点了点头，却也松了一口气，莫渔的云淡风轻让她心中压力小了很多，得了这种病，她自己也不愿意。
只是没办法别人的眼光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不过道长有个地方你说错了，我男友并没有离开我...”
“他现在还在山下旅馆里等我...”
女孩道。
莫渔挑眉:
“哦？他是好这一口，还是喜欢背后出击？”
女孩有些脸红，摇了摇头。
“都不是...他...他喜欢口无遮拦...”
莫渔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样挺好，对你们来说都很安全，后路终究不能走的太多，要不然，你连任何一个屁都不能相信。”
“那既然你上山来，是想我给你建议，还是我给你推荐治疗？”
女孩摇了摇头:
“道长...你...你还是给我建议吧...”
莫渔嗯了一声，转而问道:
“英语怎么样？”
“英语？还...还行吧，这有用吗？”
莫渔不先回答，只是再度问:
“害怕枪击吗？”
女孩更疑问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怕...”
“那你想成为人上人吗？”
“可是，道长，这些有关系吗？我这个病不被歧视就已经...”
女孩极为不解。
莫渔微微一笑:
“如果你能接受，那你就可以在不改变任何的情况下，直接去国外。”
“去国外生活，你会比现在更好，首先，你是亚裔，其次你有轻度抑郁，另外你不男也不女，属于高种姓。”
“只要去了，就是妥妥的版本t0，性别史上的璀璨明珠，以后无论是男女谁权，哪怕是沃尔玛购物袋，都别想动摇你的位置。”
“去了那边以后，什么都别管，立刻注册社交平台账号，然后在网上发视频，将自己定义为特殊群体。”
“每天喊喊口号，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钱随之而来，而且在那里，没人敢歧视你。”
“怎么样，心动吗？”
莫渔问道，女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