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觉得今天情况比起往常,可能会略微有那么些许不同。”
莫渔坐在道观内,看着顺着屋檐向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坐在庭院前,玩着手机打着游戏,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嗯?不同?有什么不同?”
小白花沐秋雨坐在旁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本书,那本书叫做《斩妖除魔回忆录》,里面记录了过去这么多年来,莫渔跟随师傅走南闯北所经历过的一系列事情,是整理过后的笔记。
简称“日记”
不过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所以莫渔并不正经。
在那上面所记录的一系列文字和各种事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详细的。
只不过由于是手写的字体,所以看起来难免会显得有些困难。
不过对于书里面所记录的奇闻异事,小秋雨还是很有兴趣的,看的津津有味,这里面更关键的,其实还是探究每一个怪事背后的真相。
所以粗看觉得惊悚。
不过看到了最后面,又会觉得莫名河狸。
现在天下小雨,山上道观无人来。
也能正好的图个清净。
不过莫渔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今天可能有些特殊的事情要发生了。
对于小秋雨的问题,莫渔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不过不管什么事情,真要来的话那就随他来好了。”
小手办淑寒在旁边不说话,只是听着学长说话,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不过鱼鱼,就是这一章节。”
[夜魅狼潜行至家深,夺人妻子令其产子]
“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奇怪啊?这上面的意思是说有一头狼偷偷跑到一个农夫家里,然后和农夫妻子发生了关系,甚至还让这个妻子生了狼的孩子?”
“我觉得奇怪,而且这章节的最后面在解释原因的时候,却又写着...”
[盖人生子,乃人与人生,而非狼子,是人也,然则妇无私通,其村具察,无所依据;据时其妇八岁儿无所查,仍信誓旦旦曰:乃所生狼子也!非人之过!]
[始无查,遂离去]
“这不是说那个女人肚子里面生的孩子依旧是狼的孩子嘛?”
“可是最前面又说了,人和狼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但是他的八岁孩子却信誓旦旦认为,这女人的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狼的。”
“这又是为什么?”
“感觉好奇怪啊...”
小秋雨现在称呼都已经没有小道士了,兴许是在这里已经过得很习惯了,所以对什么称呼都不在意了。
何况小姑娘就算是每天换一个称呼。
莫渔也不会觉得意外。
只是这个故事让她觉得奇怪。
莫渔闻言,平静道:
“因为这个妇人的孩子,就是他八岁儿子的。”
“啊?”
小秋雨闻言立马放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八岁?”
“这是八岁?”
“八岁的孩子和他妈妈也能生孩子?”
小秋雨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的,但是在这本《回忆录》里面记录的各种毁三观的事情还有很多,小秋雨看了之前的那些故事,如今再看这个故事,依旧觉得目瞪口呆。
“从医学上来说。”
“这也并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概率会比较小而已。”
小手办在旁边平静回复道。
小秋雨呲了呲牙,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怪~太怪了!
怎么人连这些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些故事看起来还蛮有趣的。”
“给了我不少的灵感。”
“哎,鱼鱼,你说我要是把这些故事和灵感整合起来,然后在我脑海中加工一些,最后将其变成一部小说,你说会有人看吗?”
小秋雨突然灵感爆发对莫渔问道。
莫渔闻言略微意外。
“你会写小说?”
“不会啊,我试试不就行了?我打字可快了!”
“我现在就去搬电脑!”
小秋雨说做就做。
莫渔摇摇头,赌小秋雨也就是三分钟热度而已。
……
“学长,有人来了。”
旁边萧淑寒突然道。
莫渔目光看去,只见山门处,一朵油纸伞缓缓上山来,伞下站着一坨人影,缓缓而来,在那雨幕之中朦朦胧胧。
莫渔看见那个人影,就知道,今天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应该就是应在了这个人身上了。
小秋雨从房间里抱着笔记本出来,正好看见那个撑着油纸伞的人像是一步一步挪进道观里面的一样,在门口将那伞给收了,轻轻抖了抖上面的水。
旋即在门口单手喊了句。
“阿弥陀佛”
“是个和尚?”
“好胖啊...”
“和尚怎么到山上来了?”
小秋雨不明所以看着那个进来的和尚,莫渔挥挥手,示意让淑寒和秋雨都先去房间里面。
小手办点点头,带着小姑娘去房间里面了,莫渔这才将目光看向来者,虽然一身肥肉,不过富贵相乃是佛门法态。
体态是外表,如此上山来不徐不疾,呼吸不乱,一看便知非常人。
“贫僧浑圆,乃是受托而来不速之客,还望玄明子道友见谅。”
浑圆原本是不想来的,但终究还是来了,就如同先前那背后势力一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说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寺庙。
银谷寺,他是住持,自古佛渡金身,不惹凡尘,银谷寺如今已经变成了名寺,最关键的就是那些人投入进去的钱。
如今时代已经变了。
钱的诱惑又如何能够那么容易摆脱?
他尚且已经修炼到位,但是银谷寺众多僧人还等着更多的钱,这就是因果。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来。
“请坐。”
来者是客,有没有敌意,莫渔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多谢。”
浑圆道谢,旋即在蒲团面前坐下。
“浑圆道友,受人之托而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当是京城那些人拜托你来的吧?”
浑圆点头。
“玄明子道友所说属实。”
“实无奈,所以无意叨扰。”
“无意叨扰,当真无意此刻浑圆道友也就不会在这儿。”
“按照那些大家族,非吾所用,其心必异的强盗逻辑来看,上次那些人来时,我也没能同意他们所提出的所谓条件。”
“我山野之人,平淡已成习惯。”
“谁或者谁的事情我都不在意。”
“清茶淡饭都是如此。”
“修行在于保持本心,而非随波逐流,世间富贵权力地位与我,来了就享受,不来就随意而去。”
“但心...不会眷念。”
“如果说,浑圆道友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让我回心转意,给那些人做说客的话?”
“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
莫渔直接说道。
浑圆大师闻言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略微叹了一口气。
“来时我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如今听到道友这么说,也并不觉得意外,实话而言,我也是被迫前来。”
“许多年前,我乃是银谷寺下被一弟子自水岸边捡回来的幼儿,自我成长至今,银谷寺已然从当初区区一方小庙,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名寺。”
“门下僧人过千。”
“往来香客无数。”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背后大福气香客所捐,作为回报,我也理所应当为背后大香客解决一些问题。”
“即便...我并不想如此。”
“只不过,我只是一僧人,说的好听点,能被那些人称之为大师,说的不好听,我也就只是个和尚。”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身也是肉做的。”
“终究是才疏学浅,不过背负一身俗名。”
“倘若我不来。”
“我那背后众多以我为生的人,也就只能漂泊而去了。”
浑圆也是被逼迫而来的,他并没有任何想法,一定要和莫渔制造冲突。
那样过于愚蠢,虽然从未见过,但也听过多次莫渔大名,千江路立交九龙绕柱,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莫渔闻言,只是略微有些奇怪,看着面前浑圆。
“你该不会是想打感情牌?”
浑圆大师微微一笑。
“自然不是。”
“那你现在既然是被推着走来到这儿,就必然是要给你后面的人解决问题的。”
“所以我倒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软的不行,来硬的?”
浑圆闻言连忙摆手。
“不不不,武力并非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那你想要怎么解决?”
浑圆迟疑了片刻过后,转而对莫渔问道。
“道长可知道,让我来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背景?”
莫渔摇头,随意道。
“不知道,也并不在意。”
“这倒也是,要我说,短时间内也无法说明这里面的一堆事情,总之,那是一个集中着大量权势,财富和地位的团体。”
“我是无法抗衡的。”
“我也不会找道友你的麻烦。”
“我来,也只是通知道友你一下。”
“道友认为,自己能够抗衡吗?”
浑圆对着莫渔问道。
莫渔自然摇了摇头。
“不能。”
浑圆微微一笑,旋即下钩。
“不妨道长和我合作如何?”
“不合作。”
浑圆一顿,都还没有说话就被莫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何?”
“为何不合作躲避祸事?”
“为何不避?”
“因为不怕。”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浑圆语塞:“难道道长你就不担心?”
“还是说道长你就当真什么牵挂都没有?想我很多年以来,和这些自持上层名流打交道。”
“唯一的认知,便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动物而已。”
“在没有遇到威胁的时候,还能保持些许的人格意志,一旦感受到了威胁,便会无所不用其极。”
“乃是比一般人还要更恶心的人皮禽兽。”
“道长自己或许能够无惧无畏,但是聚集在道长身边的这群人?”
“也依旧能安然无恙?”
“不用做那池鱼?”
浑圆问道。
莫渔摇摇头。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也只能是做到尽心尽力好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能做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仅此而已。”
浑圆闻言一愣,看着莫渔,见他那神色之间从始至终都显得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惊起波澜。
“在道友眼中何为尽人事听天命。”
“这简单。”
“我有一把珍藏的宝剑,同样也略会剑法和箭术。”
“倘若那些人能够身中我100剑不死,或者我用复合弓接下来100箭都断弦的话。”
“那...我走。”
浑圆大师闻言,不由得瞳孔略微放大。
“道友?这就是你的?尽人事听天命?”
“没错。”
莫渔点了点头。
“这人事。”
“是白事的事。”
“如果我给他们做了白事,他们还能活过来。”
“那,我愿赌服输。”
浑圆不禁眼皮子跟着跳了一下。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
“只是道友?依我看,这人和人之间大不可同日而语,我不担心道长你的剑术或者箭术。”
“我是在想这再怎么厉害的箭术,也不能隔着几千上万公里,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吧?”
“不然,我看这箭术,怕不是羽箭的箭,而是火箭的箭了吧?”
浑圆问道。
莫渔微微一笑。
“这倒是无妨。”
“我这把箭。”
“叫做霹雳-4。”
“老天会帮我的。”
莫渔轻描淡写的微微一笑,反倒是让面前的浑圆大师颇有些看不明白了,霹雳-4?
“什么霹雳4?”
浑圆方才问出这句话。
天空之中突然一声炸雷巨响,巨大的声音让坐在面前的浑圆大师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抬头看天,再看看面前莫渔。
莫渔风轻云淡。
“这就是霹雳-4,以往是国家研制的空空导弹,不过在几十年前就因为性能不足退役了。”
“现在在我这儿进行了些许的改造升级。”
“已经变成了地对空宝具。”
“不知浑圆道友可否信我一句...”
“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莫渔问道。
面前浑圆只觉一时之间口干舌燥。
看了一眼头顶雨纷纷。
这本就是夏季多雷雨季节,有时候运气到了,突然打个响雷也并非异常。
何况现在外面本就在下雨。
不过这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清微可是雷法大宗,如今雨下雷鸣。
怕是占据了主场之利。
“既然道长不信我,我不听我言语,那我既然来了,不妨道长和我切磋一场。”
“这样我回去也算是有个胶带?”
“胶带?”
莫渔闻言,若有所思。
“你确定?”
“自然确定!”
“也好,那便来吧,容我松松筋骨,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