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柄大刀就要砍向自己,虞栀缨身后突然传来镖师们的惊呼声。
“少当家,小心!”其中一人激动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虞栀缨一把拿起放在一旁的长缨枪,眼都没眨一下,直接挡住了飞来的大刀,随即她双手翻转,长缨枪疯狂转过几圈后,边将那柄长刀震碎成了铁片。
那名领头的男人见状,顿时惊恐地望着虞栀缨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武功这么高?”
虞栀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高傲道:“听好了,本姑娘,乃天下第一镖局,长缨镖局少当家,虞栀缨!”
那人闻言,立刻面露震惊道:“你就是虞栀缨?”
虞栀缨讶然:“你认识我?”
虞栀缨一脸迷惑,她不过是第二次来晋国,第一次来时,她年纪还小,跟着她爹他们,还半路因为难民冲击,感染了瘟疫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影生相救,她都不知道在哪了。她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大事,有名到连晋国的人都知晓她。
“哼,自然知晓,一月前,我就听闻萧温年聘请了长缨镖局少当家护送他回晋国,堂堂一国太师,竟然需要人辰国人保护,真是奇耻大辱。”那人嘲讽道,神情愤愤。
虞栀缨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她没好气地呛那人道:“萧温年请我护送他回来,怎么算耻辱了?我们长缨镖局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镖局,各国的标都走,怎么就你们晋国人这么讲究,咋了,请我们出镖,丢你们脸了。”
“牙尖嘴利,你们不过就是萧温年的走狗,我倒要看看,萧温年不在,你们几个在晋国怎么活着离开。”说完,那人朝身后的人们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上,杀了这女的跟那些镖师,让他们回不了辰国。所有跟辰国人相通的人,都是晋国的奸细,我要杀了这女的,把她的人头献给国君。”
听到这虞栀缨总算是听懂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什么草包世子应该是晋帝的人,看萧狐狸不爽,所以想拿她出气。
看来这萧狐狸在晋国的处境也不大好啊!
先是下车后,晋帝设鸿门宴,拿萧晗没办法,又上门找她麻烦?
怎么,她好欺负么?
虞栀缨气哼哼地拿起长枪,朝众镖师道,“你们继续吃,这些人我一个人解决即可。”
话落,虞栀缨提着长缨枪就朝那群人冲了过去。她出招极快,招招狠辣,但却没有伤及那些人性命。
不稍片刻,那些人就被她悉数放倒,躺在地上叫苦不迭。
“我管你是什么世子王爷,想找我虞栀缨麻烦,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虞栀缨乜眼看着地上哀嚎的那群人,眼里全是鄙夷。
深知他们不是虞栀缨的对手,那名糙汉世子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捂着被长缨枪戳伤的肩膀,气愤地朝虞栀缨威胁道:“臭丫头,你有种别跑,在晋国得罪了本世子就是得罪了国君!我看他萧温年可敢护你!”
“切,我需要他护?”虞栀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人,若不是顾及两国友谊,怕伤到这个狗屁世子,虞栀缨直接一枪过去,戳死一个算一个了。
“本姑娘一天没吃饭了,你们打扰我吃饭,罪该万死,趁我还没发飙,赶紧给我滚!不然,我不管你是谁!都杀了给我新枪祭枪!”虞栀缨板着脸严肃道。
那名世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几丝惊慌,朝身边的手下道:“我们走!”
说完,他又一脸不满地看向虞栀缨,叫嚣道:“姓虞的,你给我在这等着。”
“来吧,本姑娘就在这等你。”虞栀缨嗤鼻道。
那世子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
见人离开,虞栀缨这才回到座位,继续拿筷子吃菜。
她食欲很好,看上去方才的争斗根本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少当家,这晋国皇室权利争斗太过复杂,我们已经送完礼王殿下,不如早点回辰国去吧,以免留在这夜长梦多。”一名镖师有些害怕地跟虞栀缨说道。
虞栀缨乜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确实,他们只是送镖的,根本无心管他国皇权争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回去也没错。
“吃完饭,大家去镇上买点干粮,准备回程。”虞栀缨下决定道。
“是,少当家。”满桌的镖师齐齐回道。
许是回程心切,虞栀缨等人吃饭吃的很快,待吃完,她结了账,就要带着众人离开,然他们刚走出酒楼门口,就见楼外围满了一群晋国官兵。
虞栀缨瞬间冷下脸来,拿着长缨枪护在众镖师身前,一脸冷傲地望着眼前的侍卫们,不满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话落,一名穿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人从侍卫中走出,站到虞栀缨面前,对着她作揖道:“听闻天下第一镖局少当家在此,我家主子特意邀请虞姑娘与您的镖师们一同到府上做客。”
虞栀缨紧紧地盯着那名官员,神情不悦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人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虞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虽然那人没明说,但是从那官员身上的朝服来看,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侍卫,已然猜出了要见她的人是谁。
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福是祸,终究是躲不过,只能顺应天命吧。
她就不信,想见她的人,真的会因为跟萧晗的私人恩怨,要她的性命。
她跟萧晗只是合作关系,生意往来,并无其他私情。
但是那个人为何要见她呢?
虞栀缨虽心情存有疑惑,但还是老实地跟着那名官员走了。
她倒不是没长心眼,是因为这会要见她的人,比萧晗还要尊贵,她如何能忤逆他。
太师府内,萧晗坐在书桌前突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手中的狼毫微微一抖,他手上的这幅新画就作废了。
他觉得有些可惜地看着眼前的画,只见画上画的一个穿着红衣,手握长枪的女子,她背对着画面,只有一个背影,谁也看不清她的脸。
萧晗无奈地看着画,不禁喃喃自语道:“虞栀缨啊虞栀缨,能不能活着回去,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