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夏深吸一口,苏母说的没错,果然有肉味。
李桂芬把锅盖盖上,拉着苏惜夏往木桌边走,母女俩坐在小板凳上,说着悄悄话。
“苏家这边,我中午都去走动了一下,大家都姓苏,如果村会计落在我们家,她们也能沾点好处,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平时和我走得近的那些,也都没问题,现在问题就在于大队长那边,怎么看马姓也是大姓,如果他们姓马的也有这个心思,怕是事情没那么容易能成。”
“没事,妈妈,你也别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想啊,现在有多少人还不知道这个事呢,我们已经领先别人一百步了,徐徐图之,我们姓苏的人,可不比姓马的少。”
苏惜夏敢肯定,马姓的人,不会去拿这个位置,村子里有一个姓马的大队长,再出一个姓马的会计,这村子就要改名姓马了。
晚上不用蒸馒头,倒也省事。
苏惜夏在外面水缸洗了一把脸,让自己降降温,而后带着苏母进了屋子,她的那张大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纸条,大小不一,李桂芬拿起一个看了半天。
“夏夏,这是纸样?”
“对,是纸样。”
苏惜夏拿了相邻的一块,和李桂芬手拿的那块放到一起,“瞧,这是袖子。”
李桂芬还没见过这么做纸样的,新奇的很,她们这一辈做的纸样,都是一层糨糊一层纸,糊的梆梆硬,这么薄薄一层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夏夏,你这是要做衣服?”
纸样几块一拼,李桂芬就看了个大概,她闺女就是能干,连衣服都会做。
“一件衣服可不简单做的,针线活费神,我晚上没事,可以替你缝两针,就是咱家没有缝纫机,要是有缝纫机,一个下午就能做出一件衣服来。”
对啊,还有缝纫机啊。
苏惜夏眼前一亮,脑中思路大开,她怎么没想到呢,这个时代,已经有缝纫机了,她只是没在苏家看到,便忘记这个事了。
“缝纫机这么实用,应该很贵吧。”
苏家条件在村子里不算最差,她家里没有,想必绝大数人家都没有,这么稀有,要么价格很贵,要么机器稀少,也有可能两者兼具。
“傻丫头,问的什么傻话,缝纫机哎,那能不贵吗?拿东西不仅价格高,还要缝纫机票,我们都是庄稼汉,哪里能弄到什么票啊,放眼整个公社,有缝纫机的人家,屈指可数,我们村也就大队长家有一台,说是要留着给她家大民媳妇用的。”
尽管苏惜夏有心理准备,这东西难弄,但难成这个样子,还是让她有点震惊。
仔细想想,苏母说的也对,就算家里条件再好,没有票,也是徒劳,看来往后,她不仅得收钱,更得收点票,尤其是乡下人难弄的工业票。
暂时不想缝纫机的事,苏惜夏实打实做起了手工。
她针线活不咋地,没敢用新布料练习,找了一块黑布,照着纸样把布料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