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拿着一套淡青色的衣服敲了一下门，推开房门见瓦莱里亚正在吃饭。
他抬眸看了清颜一眼，继续吃着晚饭。
瓦莱里亚只是表面平静，内心开心的很。
小女巫买的衣服很符合他的心意，是他喜欢的颜色。
清颜关好房门，把衣服放在床上。
“你的翅膀，能不能收起来？”
她之前见的精灵都没有露出翅膀，应该是有隐藏的方法。
瓦莱里亚吃饭的手指一顿，放下碗，喝了一口茶水温声道。
“我现在重伤，没有办法收起翅膀。”
他本来可以不出闲逛，等精灵信使来接自己就可以。
可是，他很想和小女巫待在一起，散步说一会话。
清颜看着他后背的华丽翅膀，心想不收也行，反正到晚上附近没有什么人。
“嗯，那我们晚一点出去。”
“好。”
……
天色渐渐变暗。
清颜站在门口，等房间里面的瓦莱里亚换衣服，楼下医馆只有利特罗和腐蚀花。
远处的森林很暗，时不时传出几声鸟叫虫鸣。
“咯吱！”
房门被推开，瓦莱里亚穿着那套淡青色的衣服，很普通的布料穿在他身上感觉很贵。
清颜打量着瓦莱里亚，浅笑道。
“人好看，穿什么都贵气好看。”
“走吧。”
瓦莱听见清颜夸自己，眼睛里的笑意藏不住，嘴角微微勾了勾跟着她下楼。
住了那么多天，他才把小楼的原貌看全，还没有见过这种风格的小楼。
四个大陆因为人文和信仰，建筑都有点向神明的风格靠拢。
他还发现这里草药很奇怪，长得太茂盛了。
各个大陆特有的草药，也都能在这里种活。
瓦莱里亚不知道清颜信仰的神明是谁，心里有点小紧张。
“你信仰的神明，是哪一位？”
清颜带着瓦莱里亚路过药田，发现他没有看见阵法，心里猜测他们是看不见灵力。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他的突然询问，有点让清颜摸不着头脑。
“嗯，就没人不信仰神明吗？”
清颜对谁都不信仰，黑暗神是自己的盟友和好友不算信仰，其他神明就算了，半毛关系都没有。
她看向大地神，她们的关系是医患。
大地神一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人不信仰神明。
瓦莱里亚看向清颜与她对视上，看见她眼底的平静。
“可能有不信仰神明的人，这种人很容易被信徒排挤。”
自己是神明，却说出可以不信仰神明的话。
不信仰神明，就不会得到神明的庇护。
瓦莱里亚想到什么脚步一停，惊讶问道。
“你不信仰神明？”
清颜头都没回继续往前走，无所谓道。
“嗯，我不信仰神明。”
“我的愿望神明不会帮我，他们也完成不了。”
瓦莱里亚迈开大步子，有点艰难地追上清颜，听她对神明说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生气。
“你的愿望是什么？”
“为什么神明完成不了你的愿望，只要你真心实意祈求神明。”
“神明垂怜你，会帮你实现愿望。”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只要信仰大地神，他就会完成你的愿望。’
信徒祈求神明，不是为了金钱、力量就是为了延长生命。
小女巫的愿望是什么，瓦莱里亚很好奇。
清颜听见大地神的话，眼睛都笑弯了，这位神明是想聆听信徒的愿望吗？
她不是大地神的信徒，她的愿望能让他们想杀她。
“我的小愿望就不劳烦神明，前面有萤火虫我去抓一点。”
清颜看见前面的树下面有萤火虫，抓一点回去给小花玩，也找到岔开的话题。
瓦莱里亚看着清颜跑向前面的树下抓萤火虫，嘴里询问的话直接咽回肚子。
这个小女巫越了解越有趣，他都舍不得和精灵信使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
清颜感觉瓦莱里亚走路很慢，发现他嘴唇有点苍白，走路的姿势有点瘸。
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不明白一个腿伤不好好躺着养伤，出来散什么步。
现在好了，知道痛了吧。
清颜走到他的右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她的另一只手的袖子包着五六只萤火虫，抓着袖口不让它们逃走。
“腿疼了吧，我们回去休息，下次好点再出来逛。”
如果可以用灵力或者卷轴，清颜不会上手扶他。
瓦莱里亚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她温柔的扶着。
他是腿有点疼，没想到她那么心细看出自己的异样。
顺着清颜的话，瓦莱里亚把重量靠在她身上。他耳朵很烫，还好天色很暗，小女巫没注意到自己的耳朵。
清颜感觉一下子变重，看了一眼瓦莱里亚。
好家伙，扶他一下，他恨不得挂在她身上。
清颜就这样扶着他，回到医馆门口。
“要不要进去，还是在这里等我一会，等下扶你回去休息。”
瓦莱里亚看向医馆内，利特罗正在看书，腐蚀花趴在桌子上玩小玩具。
一只铁质的青蛙，是在暗市买的。
他温声道。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清颜扶着瓦莱里亚走进医馆内，腐蚀花看见她们，赶紧坐起身望向她，想爬下桌子。
利特罗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门口眼睛一痛，立马抬手捂住眼睛。
瓦莱里亚见利特罗捂住眼睛，想起普通人不能直视神明。
他心中猛得一缩，那旁边的小女巫怎么能直视自己。
小婴儿身上有他的气息，能直视他，没什么好说。
他见清颜皱眉一脸担心的样子，赶紧偷偷解除利特罗不能看自己的禁制。
利特罗感觉眼睛不痛了，刚刚的刺痛好像幻觉。
清颜见利特罗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心想他怎么突然捂住眼睛。
“利特罗，你眼睛不舒服吗？”
利特罗看见瓦莱里亚的样貌，震惊到呆住。
太美了，原来精灵那么美，这个美不分性别。
利特罗听见清颜的声音回过神，站起身温声笑道。
“没事，刚刚眼睛突然很痛，可能是看书看太久了。”
之前利特罗只看见大地神模糊的身影，眼睛也没有那么痛，
现在瓦莱里亚恢复一些神力，利特罗直视神明就没有那么轻松。
瓦莱里亚静静看着清颜的侧脸，他就像一条暗河，地面上风平浪静，地底下暗流涌动吞噬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