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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朝闻言解释道。

“他们是墨衣卫。

而这三个,应都是西戎早年便布置下的暗子。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知道哪怕倾国之战,亦无法打断康国的脊梁。

便用此来釜底抽薪,于内部破坏。

我若是西戎,应还会用金钱腐化当朝官员。

塔塔烈不愧是西戎皇帝,为了夺下康国竟能隐忍这么多年。”

事实也如唐朝朝猜测的差不多。

康国立国远比西戎要久,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淮城九月便飞雪,西戎虽也有气候分明之地,但实在是太少了。

一个立国三百多年的康国,说句不中听的话,早已积弊难返。

塔塔烈正是看清了康国腐朽,才会在登基后杀了盛阳公主,主动挑起战争。

却没想到先帝康燕帝慕容燕康,会拼着亡国,禁足文武百官于金銮殿内。

凭黑甲卫执掌对方生死,硬是将圣旨颁布了出去。

大权旁落,向死而生,第一年便抵御住了西戎大军。

可在第二年,西戎绝世杀了淮城主将,还造成三千多军卒死亡。

康燕帝这才向江湖妥协与落月派达成协议。

随后御驾亲征。

亲征两年,打的康国十室九空血流漂橹,江湖高手也死伤惨重。

塔塔烈失败了,哪怕康国二换一,也不是西戎能够承受的。

自此见识了康国的血性后,他便没再进攻。

哪怕康燕帝身死,康国进入九龙夺嫡的内战,依旧忍而不发。

就算造成西戎朝堂不满,也严令禁止再去挑衅康国。

武力只能镇压征服康国一时。

想要彻底吞并,必须从根源上灭绝康人的信仰与观念才行。

帝王之谋,成败非一时之功。

至此西胜堂诞生。

开始不断潜伏,融合,暗杀,腐化。

同时西戎暗中厉兵秣马,时刻备战。

随着西戎皇帝塔塔烈越来越年迈,两国之战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康健帝初登基,兵锋鼎盛,却百废待兴。

他勤勉政务每日仅休息两个时辰。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依旧只能慢慢扶植麾下的势力。

历时二十一年,帝听堂才算遍布康国,监察天下。

金武卫,十万之众。

看似鼎盛繁华,也只有康健帝才清楚,每月消耗的银钱早已入不敷出。

因此才将矛头转向内部,一扫积弊,汲取养分。

哪怕为此开启内战也在所不惜。

西宁一事宗亲之所以妥协,便是看到了康健帝的决心。

一个能将自己兄弟姐妹都杀干净的帝王,就算是宗老们,也只能避其锋芒。

包括浙南世家亦是如此。

敢拿天下做赌的帝王,可谓是所向披靡。

双方皆为雄主大帝,抄手落子互不相让。

但争锋之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混账东西!国公府可曾苛待了你们!”

宋国公眼底带着愤怒,看向被押在地上的三人。

墨衣卫宋国公知道是临王的人,想来是陛下让其保护外孙女的。

但这三人,都是国公府内的老人,何至于做出背主之事。

西戎暗子宋国公也从外孙女口中了解。

可这些不是吃里扒外的理由。

“国公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松兰哭的稀里哗啦,不断求饶。

婢女小蝶也如松兰一般,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唐朝朝看向咬牙不语的仆役,观其模样浓眉大眼,看着一副忠义,实则却包藏祸心。

“他给你毒药你就敢下。

胆子倒是大的很。

说,你们的接头人是谁,在什么地方,如何联络。

若能将功抵过,本公主也许能网开一面。”

为了活命松兰赶忙道。

“回公主,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下毒?!”

“是,是因为奴婢心悦陈东。”

唐朝朝冷笑,不用问也知道,松兰肯定也是知道陈东的暗子身份。

松兰继续道。

“奴婢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陈东是西戎的暗子。

可奴婢早已委身与他,若他完不成上面的交代的事情。

我们都会被杀死。

奴婢这才犯下大错。

但奴婢不敢真下毒,只将药放在了角落不起眼的地方。”

“一派胡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

宋老国公闻言上前便一脚踢在松兰肩头咬牙道。

“若没记错,你已成婚五载,孩子都有了两个。

你夫婿在庄子上也是个管事。

你竟与人私通!”

国公府待仆役一向大方,若对方成婚,也是会记录在册。

府中会给其添置一些银钱。

如此伤风败俗的婢子出自国公府,别人又会如何看待国公府。

再来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国公爷饶命,婢子是一时鬼迷心窍。

可若是不从,陈东将此事传出去。

婢子以后哪还有脸见人。”

“见人?!老夫看你就是个贱人!

岂有此理!!

还有你陈东!

老夫待你不薄,依旧记得十二年前,你卖身葬母何其可怜。

这才让你入府,每月也不曾苛待。

你就是这么对国公府的?!”

地上被押着的陈东,不仅没有半点悔过,心里依旧在咒骂两个不成器的女人没有完成任务。

若是那药早早下入宋容止的碗里,哪还会有今日之事。

说不定自己已经远走高飞,去做一个富家翁了。

“成王败寇,宋容止没死算她命大!

国公有什么了不起,待我们西戎铁骑踏破淮城直入京都。

就算你是国公也得给我们西戎人舔鞋子!

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们什么都别想知道!”

“混账!!”

宋老国公险些被气死当场,却被唐朝朝一把拉到一旁。

瓶中毒药对着陈东的脸上便甩了出去。

“啊!!”

药效瞬间发挥作用,腐蚀下陈东脸上冒起白烟。

墨衣卫依旧紧紧按着对方,让其动弹不得。

“外祖父不必与他多费唇舌。”

唐朝朝帮宋老国公顺着气,眼底带着一抹寒意,转头对刚回来的周发发道。

“去查查陈东平日里都经常去什么地方。

最近十日内,与其有过接触的人,全部抓起来。

若有抗命者杀无赦。”

将尚方宝剑抛给周发发,对方单膝跪地道。

“属下定将此事办妥。”

松兰说不敢下毒,对唐朝朝来说只是托辞。

毕竟那毒药即便是让人吸食,也会要人性命,只是发作的会慢些。

对方知道药效,还口口声声说她不敢杀人。

在唐朝朝看来,无非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已。

待周发发离开,外面一个仆役打扮的男人上前紧张道。

“大人,小蝶怎么样了,她不可能是歹人。”

“她是不是自有公主殿下定论。”

没再理会对方,周发发点了三个墨衣卫。

从国公府开始询问,没一会便带着知情的五个仆役,出府去抓人。

陈东的惨叫声,房门根本掩不住,但没多久便停止。

外面的男人满脸紧张,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小蝶,会是歹人。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但他又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用银针封了陈东的哑穴,看着对方又疼又痒不停在地上磨蹭。

唐朝朝冷笑道。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否则越往后头,越是生不如死!”

陈东已经崩溃了,他痒的全身仿佛蚂蚁在啃咬,难受的他只想痛快去死。

唐朝朝就是在折磨自己。

他现在想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