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陛下也在此地?!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起身,还未跪地行礼,便听见康健帝道。

“都不用行礼了,继续听着,不得多言。”

下面杨浩然眸光一喜,却很快消失不见。

需要借势的人出现,那也该亮出真东西了。

“我等康人世居沃土,然追溯先朝三代,遍查典籍史记亦能窥得其中真意。

世间本无沃土,皆为人造。

开渠修路,移山填海,浙南本多瘴气,水泽弥漫。

历经千年,现为康国之粮仓!

敢问和解,既有土,因何不争。

吾替诸位答之,不争皆为私利无关其他,百姓可用,不可知。

君为天,你等便是那地,民在何处。

知足且安,妄自尊大,如遇强敌便畏缩不见,一生只为私户之计。

益民之谈,侃侃而言,防民之口,甚如防川。

当今陛下扶大厦之将倾,一扫积弊,经年累月,蠹虫现,旧疾又发。

再看满朝诸公贵胄,又与先帝在时,何异乎!

西戎亡康国之心不死,朝堂之上嘤嘤狂吠,同求和者,皆为无国无君小人矣。”

在场上所有人几乎都变了脸色,这是天下论,还是在论他们?

孽障贼子,应予车裂凌迟才痛快!

就在这时,杨浩然话风一转,一指地图上京都所在。

“京都乃康国立足之根基,物华人杰,杨某亦是那自私小人,便寻中取利。

由浙南之陛下还富于民有感。

顿觉天地澄明,偶有顿悟。

道可悟,不可学,辩则清,心同理。

若有一法,吞下西戎,封地兴商,利如江河,取之不尽。

诸公可否助我?”

不少人恨的牙痒痒,想要张口怒骂,却因为康健帝在,只能沉默以对。

还助他,一会出了门,不找人弄死杨浩然,都算他们脾气好。

“若能解决西戎,朕无不允。

尽可道来。”

“草民谢陛下开恩,杨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今日便为康国天下百姓要一个公道。

常言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见将军享太平,此言甚谬。

这天下,皆为民所定,为何高居庙堂者,是这满朝文武?

他们可曾种粮,可曾惠民,又可曾上阵杀敌。

纵然其上皆有,那杨某敢问一句,当年盛阳之战,百万男儿赴杀场,尸骸遍野白骨凄。

他们的后人,又有多少得了公道。

卸甲归田无人问,身残又被小儿欺!

杨某献一策,凡参军男儿者,阵亡抚恤十亩地,杀敌有功银钱多。

后人皆可习文武,从此天下无贱籍!

此法若可昭告天下,西戎铁骑再多百万又何足惧哉!

然观诸公之面色,无不如丧考妣,或怒极忍耐。

世人所求之利,不过尔等指缝间的微末财帛。

所求之官爵,亦不过你等脚踝。

但你们怕!你们惧!你们担心尔等后人皆为庸碌之才,再难登这庙堂高位!

诸公以为然否!”

窗户纸全给捅破,遮羞布一块不剩。

胡闹,简直是胡闹,若无三六九等,还不都爬到他们头上了。

陛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草民叩请圣裁!”

杨浩然一撩下摆,朝着二楼康健帝所在的包房跪了下去。

“竟敢威胁陛下,此等大逆不道,倒行逆施之言简直是在妖言惑众。

陛下,臣恳请将其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以示国法森严!”

“臣附议,穆郡王收了此人,定然是被其指使,应一同论罪。

但穆郡王于国有功在前,又备受文人敬仰。

臣以为,贬为庶人即可。”

谢左挑起嘴角,一帮蠢货,这时候跳出来,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朕准你之言,明日便昭告天下。

来人,去两位大人家中查查,若贪墨不过一万两,便既往不咎。

尔等皆为康国臣子,食君之禄,不思为国,舔据其位。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朕今日受教了。”

“陛下圣明,知草民本意,康国有陛下在,乃是天下之幸,草民纵然万死,亦是值得。”

一艘船如何能在大海上永远航行,其实康健帝这句话便是答案。

不断的去更换船上的每一个零件,哪里坏了就补上好的。

尽管这艘船已经不是原来的船,但如杨浩然所言,人如微尘,朝夕便死。

能够保留的唯有精神与意志。

康国立国太久了,非一人能够改变,康健帝筹谋至今,现在被打开了另一条道路。

他想尝试一下,不惜与所有世家权贵为敌。

若战败,国都没了,要这位置又有何用。

“人力终究有穷时,朕乏了,四全,让掌柜上菜吧,咱们回宫。”

四全公公刚要出声应承,楼下传来了两声凄厉的哭喊。

“陛下饶命啊!~”

“臣皆是为了康国着想,老祖宗的规矩可不能丢。”

“是啊陛下,我为朝堂鞠躬尽瘁四十一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吵吵嚷嚷加哭泣,不少朝臣面色戚戚然,但帮忙说话是不可能的。

万一被牵连进去就惨了。

两位身家何止一万两,甚至万两,仅仅只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哼!”

冷哼一声,康健帝从后门下了暗梯,乘上马车直接离开回宫。

两个叫嚷的官员被禁卫拖走,在场的人依旧不敢走,他们可不知道康健帝已经离开。

菜肴上桌也没了胃口,西戎那草地有什么可图谋的。

鸟不拉屎的地方,淮北要不是有祁蒙山脉那天险,早应该舍弃掉。

“舅舅,这人不简单,借西戎之威,让父皇答应此事。

以后恐怕还有图谋。”

工部尚书张少华,摸了摸胡须沉吟道。

“从一开始便是安排好的局,请君入瓮,这杨浩然不知师承何人。

看似狂妄,实则就如你所言。

但若他说的好处不在,最多再活一月。

一月便是极限。

开民智,废奴籍,这就差挖人祖坟了。

就是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细细推敲,此法裹挟民心,尤其是那些奴籍之人。

到时全民皆兵,看他如何收场吧。”

“可恶,又让慕容清捡了便宜!”

张少华轻笑道。

“你为太子,他若不出奇制胜,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且看他搭高楼,宴宾客,风头无两。

咱们等着瞧便是。

若事可为,顺势借力亦能游刃有余,稳字为主。

来,先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