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随你。”罗雷莱在水中做一个仰泳的姿态,显得惬意又轻松。
人类啊,对于她这样的水妖来说,真是不错呢!
至于赫罗想做什么,与她无关,只要不耽误她的事情就行。
罗雷莱暗恨,沉声道:“特里西奥,等着迎接我的报复吧!”她想到这又很开心,大大的鱼尾拍打起几个大浪。
可惜了,这无边的无敌与寂寞,只能她一个妖独享了。
赫罗走出结界后不知道罗雷莱在干什么,她回到家里,给自己做了饭。
她现在好喜欢自己做饭吃饭的状态,人生的前几十年里,她从未有过吃饱的时候。现在,她能吃很多很多,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屋子里还带着血腥味,还好现在天气转凉,味道没有很发散。
吃完饭,赫罗拿水冲洗了房间,她把窗户开着,自己到另一个房间里睡觉去。
夜晚,她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声响,染着血的斧头被她放在床头。赫罗拎起床头的斧头,缓缓打开隔壁的门。
她举着斧头,一步步、谨慎地走着。
夜晚太寂静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但是赫罗没有看见人。
“是在床底吗?”赫罗刻意发出尖细的,渗人的声音。斧头上的血迹虽然干了,但血腥味仍然存在。
她蹲下身子,把斧头在床底挥舞了几下。
“哈哈,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斧头被什么阻隔住,不容易挥动了。
赫罗砍过的木头很多,被木头滞塞的状态绝非如此。
床下的人被斧头击中了,肩膀被劈了一刀。赫罗力气大,在感受到斧头劈中人后又加大了力气。
那个人艰难爬了出来,一边的胳膊连着骨头带着肉,要断不断的。
赫罗定睛瞧着,是村里的流浪汉,还有人要给他找女人照顾他。
找到她头上了吗?赫罗扬唇,她装疯卖傻,大声哭喊着跑到外面。
村子里的狗都在叫唤,有不少村人被吵醒了,都出来看热闹。
赫罗神情恍惚地走在路上,口中念念有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有个村人才出门,就被赫罗抓着肩膀,村人感觉肩膀很痛很痛,想让她放开。但看见赫罗那双发红的眼睛,手中提的斧头似乎还滴着血。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怎么不见了?”赫罗神情癫狂,村人很是害怕。
有不少人围过来,没有人上前帮忙只是在外围看着,在冷言冷语说几句话。
“赫罗,你不是白天还有孩子吗?”
“不见了,孩子不见了。”赫罗忽然转头,望向刚刚和她搭话的人,“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你?”
“要不先放开我?”村人试探说着。
“好好。”赫罗又使劲捏了他的肩膀,此人肩膀应该是要废了,暂时只能感觉到疼痛,等一觉醒来,就废了。
刚刚搭话的人看见赫罗嗜血的目光,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有人在人群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她丈夫呢,怎么就没了,只看见她?”
赫罗耳朵很敏锐:“我丈夫呢?我丈夫呢?”
“哈哈哈哈,他跑了,他跑了。”赫罗披头散发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天,手边的斧头一直紧紧握着。
她大笑起来,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要不我们散了吧,她看着有点可怕。”有人小声建议。
“散什么散,她现在这个状态,你还能放心走回去睡觉,她要是失心疯把村子烧了呢?”另一个吼着。
“我要烧了你们,把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还给我。”赫罗大声叫着。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斧头,割掉了自己的长发。
棕色的长发一丝一缕全都落地,斧头砍人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头发。
赫罗的头发很快就被她割完了,赫罗有一种很轻松很轻快的感觉。她想到了水中的罗雷莱,她是个光头,不知道在水里是什么感觉。
想必也能很轻松在水中游泳,称霸水底。
“哎呦!”有个给赫罗接生的妇人走到赫罗附近,她稍微靠近了赫罗一点。
虽然这边有一群人,有女有男,看着都比这个才生过孩子的女人身体要强壮。但这个女人是疯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谁也说不好她什么时候会暴起。
村里人只能站在一个离她合适距离的地方,对她说话。
“赫罗呀!你家那个在你生完孩子后,抱着孩子就走了,还把你家的钱全都拿走跑了。”
这个妇人当时拿了男人的黄金,她没说孩子消失的事情,是怕刺激到赫罗。她认为,赫罗作为一个母亲,会十分在意她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说男人跑了,那男人一直穷,孩子一消失就有黄金了,肯定是把孩子卖给什么人了。他那时候有钱没孩子,妻子在床上躺着,还不立马跑走,去过好日子了。
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一有钱就变坏,没钱的要偷鸡摸狗,有钱的抛妻弃子。
而且那男的对赫罗也不好,妇人心想着,听见男人跑了,赫罗应该会平稳心情了吧。
别疯了,也别笑了,看着怪吓人的。
赫罗现在头发很短,杂乱无章犹如野草,她直勾勾盯着妇人:“我丈夫跑了?”
“他跑了吗?”赫罗挣扎起身,她转了一个圈,蹦跳了几下。
“他跑了,他怎么能跑了呢?”赫罗在她们眼中,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刚刚她的情绪很低,低落中带着绝望的疯。现在她的情绪看起来很高,仍旧带着疯。
赫罗挨个走到围成一圈的人面前问道:“是不是你放跑了他?”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村人惶恐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他自己跑的,别找我。”
赫罗靠近她们,她们就清晰地闻见那股子弥漫的腥气。
不过她们不敢出声询问,只能够摇头,否定她的问题。
没有人说要一块上去,把她绑起来,让她不要那么疯。
谁都惧怕她手中的那把斧头。
“他为什么跑了呢?”赫罗低声问着。
“刚刚有个人来我家里,躲起来,躲在我的床底下。”
“哈哈哈哈!”赫罗又笑了起来。
众人心又一凉,刚刚状态才稳定了些,谁跑她家里啊?
她们要把那个人绑起来,扰乱村庄安稳。
有人悄声说,“刚刚路上好像看见了村子里有名的流浪汉,应该是发觉她男人不在家,跑她家里去。没想到她是个疯的,直接拿斧头砍了过去。”
听见的人心一惊:“死了吗?”
“断了条胳膊,我没敢多看,那个人还有气。”说话的人现在想想,那人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死了,也没人给他找医生。
赫罗也是帮村里除了一害。
“哎哎!那人该死,你砍得好!”众人违心夸赞赫罗。
这个女人真的一言不合就砍人啊,这个村子不能带了,她们要跑,跑远远的。
也有人心里想着,反正她杀了人,找官兵把她抓起来处以绞刑,大家就不要担惊受怕了。
赫罗抬眸,黑夜之中,她其实看不清别人的表情,但是她对恶意很敏锐。
她感受到了,对她的恶意与杀意。
真过分,她还没杀人呢!
河里那个不算人啊!
一个畜生,真该再剁碎点,也好喂鱼。
都冲着她来吧!
她今天疯这一遭,可不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