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想说话,但胤礽早有准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在皇贵妃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拖抱着自家四弟拔腿就跑。
他本来是想到阿哥所去蹭四弟的床睡的。
但到了承乾宫才想起来四弟最近住在承乾宫,而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后宫多待,就只能换个想法,把四弟强行拉回毓庆宫了。
“太子二哥!你干嘛?!”
胤禛觉得要么是太子二哥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堂堂太子殿下当着皇贵妃的面强掳另一个皇子的事情发生啊!?
太疯狂了!
这个世界简直太可怕了!
“哎呀四弟你别生气嘛,二哥跟你道歉,你原谅二哥好不好?”
胤礽嬉皮笑脸的,压根不管胤禛的震惊,他都重活一世了,当然是要随心而为,才不管什么规矩礼仪呢。
话说回来,四弟这震惊得瞪大眼睛,气呼呼的样子可真可爱!
比面瘫的时候可爱多了!
虽然绷着小脸的样子也很可爱就是了。
胤礽又有点手痒了,他想再掐一下四弟的脸蛋,不知道会不会把四弟气得想要咬死他?
作死小能手胤礽蠢蠢欲动,然后果断往胤禛脸上一掐,胤禛也是果断张嘴就咬。
“啊!”太子殿下痛呼。
“四弟,你真咬我啊!”
摸了摸自己被咬的手,得偿所愿的胤礽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特别得意地说道:“你咬了我,可就得陪我回毓庆宫了,不然我可要跟佟额娘告状的。”
“哼!”胤禛哼了一声,并不准备搭理这疑似发癫的太子二哥。
他觉得他二哥指定是有点什么毛病。
他还觉得自己可能是重生回了个奇怪的大清,不然他家太子二哥怎么可能这么离谱。
“走啦走啦,不生气好不好?前面就是毓庆宫了,二哥也只是想跟你抵足而眠嘛。”
胤礽推着胤禛往前走,顺便哄了哄自家气鼓鼓的四弟。
别问他为什么能从四弟的面无表情中看出来他在生气,问就是他当阿飘的时候看太久,再了解不过四弟的微表情了。
不过这一兄一弟并肩踏入毓庆宫的时候,却都恢复了稳重的皇阿哥形象。
无他,只因他们家汗阿玛就站在屋里等着他们。
*
康熙在毓庆宫里等许久了。
他本是想着来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太子,却不曾想听到太子殿下跟着四阿哥去了承乾宫的消息。
还留在了承乾宫用膳。
康熙很是疑惑,他心知胤礽虽与胤禛感情不错,但与承乾宫实际上是疏远的。
年岁尚小的时候倒是亲近,但近几年的话,基本上除了他带着过去的时候,胤礽自己去承乾宫的次数少之又少。
今日怎会跟着胤禛一起去承乾宫,还在那边用膳了呢?
康熙心生不解,便让人把太子今日的行动详细地说了一遍。
在听到胤礽在御花园遇到胤禛以后,就把胤禛带到了毓庆宫来的时候,康熙已经皱起了眉头。
继而又听到胤礽不止吩咐小厨房准备了许多他不吃的点心,还想着留胤禛用膳,只是后来承乾宫来人找胤禛回去,他才跟着一起去的承乾宫。
听完所有,康熙眉目沉沉。
知子莫若父,他把胤礽从一个小小婴儿带到大,对胤礽不可谓不了解。
所以一听到今日胤礽的一举一动,他便察觉出来了几分异样。
他的太子,今日似乎有些抗拒自己一个人待在毓庆宫。
所以才会想要胤禛陪着他一起,又在后来追着胤禛去了承乾宫。
康熙心中沉思,他不知道胤礽到底是怎么了,只能继续让人把太子这些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原因来。
也怪他最近一直在忙,让胤礽去乾清宫的时候也只是问了问功课情况,就让他回了。
不然就能及时发现胤礽的不对劲了。
康熙心中涌出一丝愧意,为自己近些时间对自己这宝贝儿子的疏忽。
他想,接下来可要多多关注胤礽才行。
心中又愧又怜的康熙翘首以盼着自家宝贝儿子赶紧回来毓庆宫,好让他抒发一下磅礴的父爱。
不曾想宝贝儿子回是回来了,却还把他的四儿子也一起拉了过来。
看样子这是准备让胤禛留宿毓庆宫的节奏。
康熙又想起来胤礽不知为何,突然惧怕一个人待在毓庆宫这个猜测。
再看一下胤礽紧紧揽着胤禛肩膀的动作,以及两个孩子见到他以后极为拘谨的表现,顿时更是心疼万分了。
心疼加心疼,这可不止是两倍的父爱了。
“胤礽,胤禛,你们两个都过来。”
康熙心中父爱汹涌,朝着傻傻站在门口的两个孩子招手,脸色跟语气都是十分温柔的。
胤礽与胤禛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逃避的情绪。
他们默默感叹,果然,都是不想搭理汗阿玛的人。
然后感叹完的两人,又只能双双进门,一步一步朝自家汗阿玛走去。
哎,该来的总会来,躲是别想躲掉的。
胤禛心底哀嚎,早知道他就是打死也不会跟太子二哥来毓庆宫了,这好不容易躲了汗阿玛一天,结果自己给送上门来了。
还是在毓庆宫!
这让他如何直视汗阿玛跟太子二哥啊!!!
胤禛的崩溃并不为胤礽所察觉,因为胤礽自己也很崩溃。
他们俩兄弟真的不愧是俩兄弟,都一样的在躲着他们家汗阿玛。
胤禛是因为他第二世临死前看的那些有的没的各种小说,思维发散得有点多。
胤礽就简单多了,他单纯是无法面对将自己二废二立的昔日慈父而已。
很应该提的一句话是,他家汗阿玛真的很疼爱他。
疼了他几十年。
无人越得过他。
但终究还是比不过皇权,比不过整个大清。
所以在他可能威胁到汗阿玛的时候,汗阿玛可以那么果断地废了他。
也可以在他选定了另一个继承人的时候,那么果决地要他做了磨刀石。
他是大清朝的第一位皇太子,也是大清朝第一位废太子。
还是第一位两立两废的太子。
两立两废 ... ... 真的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