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张司长秘书是不敢说还是不好说，刘曦成估计张坤自己是看不到头顶新发型全貌的，否则也不会以为现在所有人跟他讲话的时候不由自主低着头，是表示对异生司的尊敬，进而洋洋自得了。
唉，那哪是对他的尊敬，实在是不敢多看，生怕看久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根据以上数据，我们可以确定。司长，刘司长？”老教授不满地从眼镜上方瞪着刘曦成：“我刚才说的数据你听清了没？”
“咳……当然。”刘曦成心虚地眯了眯眼，老教授以前当过自己老师，这一瞬间差点以为是上课走神被教授抓住了。随即他甩甩头，将自己从三天没有睡觉的恍惚状态中剥离，震惊道：“所以？”
“你该不会刚才在走神吧？”老教授狐疑地打量着刘曦成。
“怎么可能，教授，您只说吧，还需要我什么支持？”他正色道。
“嗯，要找到规律，我估计还得进行一百次核爆实验。”
“多少？！”刘曦成没能控制住声音，震得自己耳朵“嗡嗡”响。
老教授翻了个白眼，“啪”地合上资料，伸手在耳朵眼掏了掏：“实在不行，五十次也勉强能行。”
“不行，最多三次！”刘曦成气急败坏，亏自己刚才还心虚，这老家伙是真想坑死自己。
“四十五次！”邓教授冷笑道：“核弹留着干嘛，现在核弹威力大的异兽打不动，小的不用打，留着下崽吗？”
“不行，如果您的研究能出成果，我们可以以此改造核弹提升威力，未必不能对付高境异兽！”刘曦成毫不退让。
“我怎么会带过你，简直臭不可闻！你知道自己逻辑错在哪里吗？没有我的研究，哪里来的成果改造核弹？”邓教授在鼻子前摇了摇手，满脸不屑。
自己怎么会想到要尊重这老家伙的，对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难处。刘曦成毫不动摇：“最多五次，不能再多。现在电力问题还不足以支撑提纯铀二三五，用一枚少一枚。”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争锋相对，谁也不愿退让。
良久，老教授眨了下眼睛：“四十次！保证能出成果。”
“不可能，最多五次！”
“成交！”老教授拿起资料转身就走，“哐”一下关上了门，门外传来老头儿“嘿嘿嘿”的笑声，还有细不可闻的“小样儿，跟我斗”之类的话语。
刘曦成脸上没有一丝恼怒，揉了揉被资料划破的手背，走到墙角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呵呵，果然老家伙已经捣鼓出了什么成果，还以为藏得好，嘿嘿嘿……”
十天后，刘曦成瞪着桌上的签报单，手背血管凸起：“我特么，不是答应的五次吗？”
老教授毫不在意他口吐脏话，惬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脚得意按下录音笔：“‘不可能，最多嘶……五次’，司长，听听，我可没有剪辑，这是你的原话，十五次！”
好家伙，果然好家伙，难怪老家伙当时顺手拉了一下厚厚的资料，让锋锐的文件角划过自己手背，掐准了自己说出‘最多’和‘五次’的间隙，硬生生逼出自己受痛之下‘嘶’一声，连起来就变成了‘嘶五次’。
“这么多年了，你都当上司长了，怎么一点小伤还跟当年那样‘嘶’一声。”老教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叶不错，一会儿我让助理过来拿两斤。”
刘曦成已经跌坐回椅子中，恶狠狠道：“茶叶都给你，这十五次我也认，包括上次的五次，一共二十次我都认了。不过你要是拿不出可以让我满意的成果，别怪我欺师灭祖！”
“斯文，注意你的身份，简直有辱斯文。”邓教授放下茶杯，将夹在腋下的资料翻开，表情变得严肃：“通过我们反复验证，核爆确实会产生大量中微子，之前我们以为中微子就是中微子，是一种单纯的微粒子。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发现中微子分为三类。”
刘曦成一下来了精神：“所以您老的研究表明，之所以核辐射会刺激生物发生变异，就是因为核爆产生的中微子？”
老教授摇摇头：“这只是上次会议一个专家提出的怀疑，也是我们之前以为的结果，但中间还是有很大差别。核辐射主要由a、β两种带电粒子，γ射线和不带电中子产生，它们进入细胞内部，作用与dNA分子，导致dNA双链打开，碱基对产生增添、缺失或部分倒序等改变，从而引起基因结构改变也就是基因突变。这些改变大部分是致死的，也有部分属于可遗传可表达，可能改变生物外形、体型、毛发多少和颜色，甚至改变生物生长特征和习性。”
“所以？”刘曦成问。
老教授沉思片刻：“核辐射导致生物变异并非由中微子引起，而是刚才所说这几种因素导致。而且，显然核辐射变异并不可控，修炼者获取灵气后，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在我看来也属于变异的一种，只是这属于良性可控变异。”
“通过反复数据研究，我们确定中微子分为三类，不，准确说分为六类。电子中微子、μ中微子和t中微子，以及分别与之对应的反中微子。”他推了推眼镜，皱着眉道：“现在的问题在于，中微子的类型并非保持不变，而是在传播过程从一种类型转变为另一种类型。我们暂且以pmNS矩阵描述这种量子力学现象，其中的震荡机制是因其味本征态和质量本征态不匹配，每个味本征态都由三个质量本征态叠加，而每个质量本征态都有不同质量，当这些质量本征态以不同速度传播时，它们之间相对相位会发生变化，导致味本征态的组成随时间改变。”
“所以？”刘曦成已经听得晕头转向，这一大串专业术语他以前听都没听过，但又不能露怯，所以像专业捧哏一样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