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好一会儿后,王柯才一脸纠结的问:“什么叫他和离后的妻子和丈夫?”
唐文风道:“笨,就是这道士的前妻和前妻的现任丈夫。”
严肃吃惊:“道士也能成亲吗?”
秦怀生点头:“有的道士可以。但是我怀疑这个道士是个假道士。”说完他看向砚台,等待确认。
砚台嗯了声:“的确是个假道士。那道士因为儿女长得不像自己,就一口咬定是妻子偷人所生。哪怕他的爹娘出面说孙子孙女和他小时候像,他也不信。还动手打骂妻子和儿女。后来他妻子的娘家兄弟听说了后,带了人打上门来,逼着他签了和离书,带走了自己的妹妹和两个外甥。”
唐文风问:“后来他妻子就再嫁了?”
砚台点头:“过了两年,他妻子经过媒人,说给了隔壁村的一个死了媳妇儿的男人。那男人的媳妇儿因为亲爹染上赌瘾,总逼着她拿钱回去贴补娘家,不堪其扰又不忍连累男人,就投了河......”
假道士的妻子再嫁后,和现在的丈夫日子过得很好。男人没有孩子,待女人的一儿女视如己出。那对儿女也很喜欢这个继父。一家子小日子虽然过的平淡,但很是幸福。
这时候,娶了同村一个寡妇,真被戴了绿帽子的假道士可没那么顺心。
那寡妇性子泼辣,被假道士打了一次后,当天晚上就卷了家里的钱和奸夫跑了。
假道士的爹娘被气的一病不起,没有钱治,很快就双双撒手人寰。
没了爹娘约束着,假道士的日子很快过不下去,家中的田地卖了个干净不说,还欠上了赌债。
为了赌债,他不得不背井离乡,逃离了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
流落在外时,他没有反思自己,反而怨上了和离的妻子,觉得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就在这时,他偶然结识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说他一看就和自己是一路人,要收他做徒弟。
无处可去,说了上顿没下顿的假道士便认了他做师父。从此开始跟着老道士坑蒙拐骗。
跟着老道士干了几年,假道士自觉自己已经能够独立门户,便拍拍屁股走了。
假道士心狠,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都有,误打误撞,还真帮人解决了些问题。几年下来,竟还混出了点名声。
后来,他无意中听说了酒家庄的事后,心底升起了一个堪称恶毒的法子。
酒家庄的村民可能是天赋异禀,做出来的果酒味道比别家的好,靠着这个,整个村子手里都有余钱。算是附近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富庶村子。
打定主意后,假道士花钱雇人抓走了前妻。
但中途把人掳走时,被前妻的丈夫发现了,带着儿女追了出来。于是被雇佣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三人一块儿抓走了。
假道士乐疯了,大方的给了雇佣的人双倍酬金,然后找了一个所谓的吉时,将这一家四口封进了桥里。
王柯听的拳头都硬了:“这群人渣!”
严肃也是磨刀霍霍,若这些人现在在他面前,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一刀劈过去。
唐文风听得眉头都快打结了,但他仍然冷静开口:“不对啊,这和你刚才在木楼里发现的有什么联系吗?”他没看出哪里有相似的。
秦怀生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抱着手臂站在那儿,整个人仿佛一个火药桶,只等一点火星子崩到他身上就能炸。
砚台道:“你们应该听说过打生桩,就是一对童男童女分埋桥头桥尾,这样,等桥建成后,他们就会成为这座桥的守护神,保护这座桥。”
唐文风几人点点头。
砚台道:“但这假道士把他前妻丈夫的四肢,躯干和头颅分埋进了桥墩里。然后又将他前妻埋进了桥面......”
当时这假道士被抓,见没有生路后,便老老实实将一切都供了出来,只求能死一个痛快。
假道士是从老道士那里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是被分尸后埋进桥底,受水流日日冲刷,好比受梳洗之刑,能让鬼魂也痛不欲生。
而埋在桥面受人日日踩踏,受烈日曝晒,永生永世不能投胎做人,只能永远困于此处,除非桥塌。
“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让他前妻的尸骨镇压他前妻丈夫的怨气。”砚台道。
“荒谬!无稽之谈!”秦怀生怒道:“若真有什么鬼神之说,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多冤假错案。无辜冤死之人化作鬼怪自去报仇,岂不快哉!”
王柯小声和严肃嘀咕:“岂不快哉能用在这儿,合适吗?”
严肃还没回答,秦怀生已经扭头大声道:“我乐意!”
王柯躲到严肃背后皱了皱脸,嘟囔道:“好凶。”
“那假道士怎么死的?”秦怀生冷着脸问。
砚台道:“腰斩。”
秦怀生痛快地拍手:“好!”
唐文风脑子转了转,终于明白了砚台那句“和现在有些相似”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伍长青很可能就埋在这座木楼下。”
砚台点头。
王柯也反应过来:“所以砚哥你才说木楼上方特意隔出来的夹层里所放的尸骨,是孟合琴的,而不是朱为芸的。”
砚台继续点头。
秦怀生撸起袖子,抬手一指跟来的下属:“你们两个去找几把锄头和铁锹来,本官今日要亲自动手挖土。”
“是!”
很快,锄头和铁锹找了来。
秦怀生拿过一把锄头就埋头苦干起来。
唐文风他们也动起手。
没多久,憋足了劲儿的秦怀生就叫了起来:“我好像挖到了!”
唐文风他们赶紧跑过去看。
秦怀生从旁边扯了把草,将上面的土扫了扫,露出了下方的一点骨头。
唐文风道:“行了,咱们也不用挖了。光凭着这里和井底的骸骨,已经能抓人了。剩下的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他们都是外行,别到时候一锄头把骨头挖断了就不好了。
秦怀生点点头,扔了锄头,扭头出去找庄父庄母麻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