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兽老祖的记忆不算完整，毕竟之前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半神一阶的程度，这种等阶的资料和秘闻那都是多听多怪，全靠一张嘴在说。
否则初到伪神天宫时，他也不至于拖这么久，才堪堪辨认出来。
“那枯荣老怪……有古怪？”
穆雨盯着血兽老祖那忌惮的模样，瞄了眼一言不发的器灵，小声疑惑地问了一句。
“何止是有点变态……”
说完这句话还没多久，血兽老祖释然地一拍肩膀，带着杨永信等人往后猛退，跟着讪讪一笑：
“我们估计是没事了，但小子你就不一定了，自求多福吧。”
“其实也就是啥吧，那枯荣老怪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变态般的难度考量继承传人或者弟子，据说之前收的九个弟子，九死无生。”
“嘿嘿，老祖算是明白为啥器灵老是强调十不存一了，因为……你这样的天才，便恰巧可能是那最后一个啊。”
意识到事情不对，卜玲珑眼疾手快，直接扔给穆雨一个锦囊，叮嘱道：
“快！里面是我爷爷知道的一些秘辛！”
“不是，发生……”
情况紧急，杨永信疑惑的话语还未开口，那器灵和枯荣老怪的身形，便直接朝穆雨快速袭来。
稍一晃神，天旋地转，没等穆雨有所抵抗，便连同枯荣老怪的虚影，一同进入器灵释放的独特空间。
卜玲珑等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是被拉走，进行传承了？”
“与其说是传承，倒不如说是考核……”
血兽老祖神情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自信满满道：
“依老祖看呐，在场恐怕也就穆雨这小子能抗住枯荣老怪的折磨，与其说是器灵与他的抉择，倒不如说是伪神天宫的抉择更为准确。”
后半句话害怕犯忌讳，血兽老祖没有说出口，毕竟老怪人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就算再强，又能如何主导诸多事件呢？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姬如雪等人原地跺脚，恨得咬牙切齿。
原本事无巨细、规划好的各种路线和道具，全部被反常的伪神天宫和穆雨打断；这一次别说是不虚此行，甚至连自己的身家都倒贴了进去。
肉眼可见，她们看向卜卦老人一脉的眼神都充满了幽怨，要不是明面上战力不是对手，恐怕早就大打出手，势必要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
器灵法阵，偏殿处。
不出卜玲珑等人预料，那法阵通往的，赫然正是历来不为人常踏的偏殿，没有佛像、没有富丽堂皇的建筑和摆设，有的……只是那道面对面的虚影。
枯荣老怪的须发皆白，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波动，他随手一指，便慢悠悠地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老夫天资还算可以，在众多幸存者中脱颖而出，可惜一生行事放浪形骸，得罪强者众多。
最终死于兽皇势力麾下一半神九阶的强者手中。”
将一生经历简单概括，枯荣老怪才一本正经地开口，严肃道：
“死后的世界不为人知，但老夫临死前的挣扎和绝望，无论如何都铭记在心，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这么多年来无数天才进入其中，属你希望最大，帮老夫解决掉紫檀柳那个老货，这一身传承和积累，便尽数交于你。”
与血兽老祖等人的猜测不同，穆雨进入其中后，伪神天宫之主的情绪异常平静，甚至连杀意都察觉不到。
“前辈的意思晚辈懂了，只是前辈这番发自内心肺腑地告知，半神九阶……以我现在史诗一阶的等阶，有心无力啊。”
穆雨倒是没有回避，而是煞有其事地分析起来：
“前辈数十年前陨落的时候那家伙就是半神九阶，现在恐怕更加变态，前辈确定我做得到？”
这一番言论倒不是吹嘘，半神阶的存在，距离星空战场那些神灵之间的战斗都相差不远。
穆雨要是大放厥词，连那种等阶的存在都不放在眼中，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拎不清自己实力，已有取死之道。
“老夫看人的眼光相当精准，前面九个弟子死了不假，但你老夫也绝对不会看错。”
“答应老夫报仇，这里面的一切便尽归于你，在到达圣皇那边的大陆以前，这些资源和道具，足够你使用。”
枯荣老怪也不在意穆雨打起退堂鼓的模样，只是虚影轻轻靠前，拍了拍穆雨的肩膀。
“我答应就是。”
穆雨幽幽一叹，看着适时出现的虚影，联想到之前与卜卦老人的约定，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啊，连半神阶都没有人罩着的话，怎么才能往上登顶，何况以器灵半神二阶的实力，这番恰到好处的出现，便是软硬兼施，给的警告了。
“如此甚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枯荣老怪摸着那形同枯槁的胡须笑道：
“别一副吃了亏的样子，刚才你和门外那小子的谈话，老夫可是全听见了。”
“真以为老夫是普普通通的半神六阶不成？
要是这个实力，能在九阶的强者手中坚持那么久，并且被他万里追杀、不断觊觎？
老夫可是八阶，堂堂正正的八阶！”
枯荣老怪随手一点，穆雨刚刚接受到的来自卜玲珑的锦囊便悬浮而出，老怪二话不说，直接将一样棋盘放置于他跟前：
“多的话老夫也不吹嘘了，这是半神四阶的残局棋盘，给锦囊的主人便可以助他参悟，往上继续进阶。”
穆雨大惊，深深震惊于枯荣老怪的力量，仅仅是一缕残魂便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变态。
而且自己明明没有开口，这家伙便能明了心中所想，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愧是半神阶的强者。
穆雨内心震惊依旧，可抬头望了眼上方的枯荣老怪，对方语气这时却已经说不出的疲惫：
“至于给你的传承和具体的往事，老夫所剩的力量不多了，以后就交由天宫器灵对你叮嘱。
最后简单提醒你两个点：
第一，老夫被追杀的原因便是伪神天宫，这天宫器灵虽然只有二阶，实际上却是极其稀有的十阶道具，价值极其昂贵，就连兽皇都看得上眼。”
“第二，便是伪神天宫变态的能力，登星天阶与成为半神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