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里人少,偶尔碰上一人,对方眉宇间含着跟邻居一样的警惕。沈裕逛两圈,心里大概清楚社区新人数量。
二百户左右。
正想回程,耳畔忽然“砰”一声,身侧海洋风格的小洋房瞬间熊熊燃烧。
火焰冲天……
仅五秒,房屋化作灰烬。
一声凄厉惨叫响彻云霄,像是夏日一桶冰水,浇得他遍体生寒。
而桃花瞳眸里,倒映着一幢初始房屋,头顶阳光里,小草覆盖着灰烬的地面,上面露珠一闪一闪亮晶晶。
平静,祥和……
“失败者?”
归途,沈裕沉默着。
虽然戴着口罩,系统仍看出他心情不妙,担心询问:“宿主,你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差吗?”
脚步一顿,青年调整心情,自然答:“系统,那是什么火?”
竟能灼烧灵魂。
“雷火。”
“系统功能不一,挑选宿主的标准不同。但每年总有一两个自信心膨胀的傻瓜,脑子缺根筋,总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系统没了他得死。”
“那人绑定基建系统,结果他在小世界里作威作福,大开后宫,滥杀平民,最终引动雷火。”
“宿主不要怕,你可是大好人。”
沈裕垂下眼帘,若有所思:“他受雷火刑罚,跟他绑定的系统如何?”
“......清理数据,成为新系统。”
“哦。”
ipad里有社区讨论群,里面风平浪静,似乎刚刚那场火是幻影,又或者习以为常,最早的消息是【无聊冒泡】昨晚发的。
【无聊冒泡】:新手期真无聊。
【无聊冒泡】:灵米,灵米的味道好好闻,哪个败家子啊......不对,富豪求包养啊!看看我!
腰软腿长易推倒!
沈裕:......不必。
虽然想着灵米配菜肯定一绝,可他厨艺欠佳,不打算献丑,何况灵米不用煮都能吃,而煮只是他身为人的习惯。
又两日,他点亮地图,来到社区唯一一家训练馆。
建筑外面瞧着高耸入云。
训练馆里生物繁多,空中飘着各种各样的系统,令人眼花缭乱。
而它们的主人有类人机器人,满身藤蔓的青皮树人,骷髅人……沈裕还看见邻居精灵,那一头金发实在漂亮。
当然,人类同样不少,但跟周围人一样沉默警惕。
沈裕初来乍到,观察片刻。
训练馆里并无工作人员,他们在亮光屏幕前操作一番,等机器吐出卡片,就拿着卡片到里面房间,未见出来的。
轮到一位蓝发青年,那卡片半天不吐,他不由指天咒骂。
“臭老天,一天十积分,你怎么——”
“轰隆。”
晴天乍雷,他缩缩脚,左瞧瞧右看看,跟着方块系统垂头丧气离开。
看着机器吐出的卡片,沈裕总觉得眼熟,垂手间,掌心赫然多一张【普通练习室一月训练卡】。等周围生物减少,他朝里面房间走。
靠近大门,耳畔响起一道声音。
“请出示卡片。”
沈裕展示掌心的【普通练习室一月训练卡】
扫描完成,面前大门开启,内里竟然是一部电梯。很快,一通冰冷的机械音问:“滴——卡片检测成功,请问是否需要隐藏信息?”
“是。”
“请选择您想研习的技能,厨艺、女红、酿酒、养殖、种树、音乐、舞蹈、木匠、文学、理工、医学,催眠......注意,此技能仅为初级。”
“没有高级的?”
“更高级的技能需要到等级更高的训练馆研习!请选择——”
沉吟片刻,沈裕直接点击虚空屏幕。
“技能已选择,请选择您的导师——”
“导师已选择。”
“目前训练馆时间流速套餐有1:10,1:20,1:50,请问您需要选择什么套餐?注意,选择的套餐时间越长,耗费精神力越多,若精神力不够途中容易发生意外,请谨慎选择——”
“1:50。”
沈裕觉得自己精神挺好的。
经历两世界,不对,加上原世界应该有两百年,而今一点崩溃的前兆都没有,棒棒的。
“时间流逝套餐已选择,目的地——50层,现在前往训练室。注意:50层训练室一经开启,唯有时间到方能关闭,请再次确认——”
“确认。”
一个月后,50层其中一间训练室再度开启,戴着墨镜的青年从走廊离开。
瞧见有空位,休息室等着的人立刻冲进屋里,调试的时候一看记录,瞬间惊掉下巴。
“等等,上一位是无等级新人,匿名!”
逗我?
新人不应该在1:10训练室苦苦挣扎吗?
沈裕回到社区分配的小屋里,把一折时超市购买的物资挑挑拣拣挪到系统背包。
片刻,望一眼外面的湛蓝的天空,“刷”一下拉好窗帘。
“系统,开启下一个世界。”
“是。”
一幅幅画面流转,最终定格在神秘荒芜的宇宙,繁星遍布苍穹,星际舰艇里一个个铁笼关押着哭泣的小孩。
后面,一队宇宙战舰穷追不舍!
......
中央星,江家。
繁华高调的厅里聚集一堆人,皆是江家的中流砥柱。而客厅最中间是一对颇有威压的美貌夫妇,瞳眸里心疼快溢出。
“呜呜,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爹地,妈咪。”
哭泣的是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
他长得白白嫩嫩,脸蛋嵌着一双粉汪汪的眼睛,卷卷的粉毛蓬松而漂亮,看着像店里的蛋糕。
瞧一眼恨不得把心都掏出,让他别伤心。
“该死的星盗!”
“中央星的治安管理巡警都是废物吗,擅离职守者就该统统发配荒星挖矿!听说调查出蓝鱼游乐场一共丢了八个小孩,现在都没追到。”
“太猖狂了!”
江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同时不忘安慰江糖:“糖糖别怕,哥哥们都在呢。”
“爸爸妈妈也在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角落女人低头喝一口咖啡,偷偷翻白眼。
没丢的嘘寒问暖,丢的无人问津。
有点想呕。
忽然“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模糊变得清晰。片刻,屋里出现一位棕色长卷发的清丽佳人,绿眸盈盈,满满的担心。
她惊慌失措捉着江糖肩膀:“糖糖,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