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将里面的人扶出来,赵华音才看清楚,这不就是去了半日没消息的流云吗?
赵华音焦急的走上前唤道:“流云!流云!你醒醒!”
流云是从柴房里被救出来的,看样子已经晕过去多时了。
身上脸上都沾满了黢黑的碳灰。
赵华音又仔细看了看流云,只是样子看起来狼狈了一些,身上并没有受伤。
赵华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人将流云扶了下去。
“祖母,你没事吧!听说品雅居着火,可急死孙女了。”
说身体抱恙不能来的赵华琴此刻正焦急地抱着赵老夫人的胳膊。
赵华音看到赵华琴来了,心中一动对燕歧道,
“殿下,既然院子已经封了,恐怕居心叵测夫人人会混在各府家眷中。”
“将这里的各位夫人小姐送进厅里。”
燕歧对穆骁吩咐完,回身对齐侯夫人道,
“夫人德高望重,对各府女眷也相对熟悉,便由夫人负责清点各府人数吧。”
“今日本就是我们府上宴请各府夫人小姐来的,老身理应助殿下排查。”
说完齐侯夫人便领着众位夫人小姐进了厅里。
“其余人你们挨个排查,不可疏忽大意!”
“是!”
城防营护卫领命开始排查。
赵华音将流云安顿好,便开始找寻点雪的踪迹。
在花园拐角处,一抹浅碧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赵华音认得那是点雪的裙角,于是一边叫着点雪的名字一边走了过去。
“点雪!是你吗?”
忽然,两个人站在了赵华音的面前,赵华音被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点雪扭着小红从花园拐角处出来。
“姑娘,奴婢找流云的时候发现她鬼鬼祟祟地往花园里躲,奴婢见她行迹可疑便在后面跟着她,
谁知竟发现她将这些东西埋在花园里。”
说着点雪将手中一个包袱扔在地上,包袱被扔开,里面的东西暴露无遗。
有几个火折子,还有一些火油。
小红见赵华音过来,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姑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都是奴婢从地上捡的!”
赵华音冷笑一声,
“那还真是巧呢!就是不知道你这个理由四殿下会不会这么想。”
“将她带过去交给四殿下处置!”
点雪揪着小红便往里面走吗,小红还不甘心地在挣扎。
“不要啊!姑娘,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你放过奴婢吧!”
城防营的侍卫正好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燕歧。
小红被侍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小红只稍稍抬起头,看见一双没有情绪的眸子里满是寒芒。
瞬间遍体生寒,又听见眸子的主人冰冷地问话。
“火,是你放的?”
小红身子一抖,
“不……不是的,我……不,奴婢真的没有放火!奴婢……”
燕歧一个眼神过来,小红吓得瞬间闭了嘴。
“所以,你是去后院游玩?”
燕歧说完这句话,嘴角竟隐隐带着笑意。
只是小红觉得,这个笑容无比瘆人。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腿该去哪里,带下去,废了双腿。”
小红被吓得一动不动,眼看两个身披黑甲的护卫步步逼近,小红终于无法忍受尖叫起来。
连滚带爬抱住赵华音的双腿。
“姑娘,姑娘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去放火的,我没有放火!”
“我说!我说!我看见是谁放的火!”
“住手!”
穆骁出声喝止,那两个拖着小红的护卫停了下来。
“快说,是谁?”
穆骁上前问道。
“是……是一个黑衣人,是他放的火,我家姑娘让我进来把大姑娘的那幅画拿走,
我还没有拿到画便看见黑衣人放火,我以为他要杀我的,谁知他将这个包袱枉我怀里一塞便走了。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小红对着穆骁连连磕头。
穆骁回头看燕歧,燕歧薄唇微启,
“去将她提到的同谋抓回来!”
“是!”
穆骁有些疑惑地看了燕歧一眼,心下微微有些诧异。
主子明明知道放火的是宣王府派出的暗探。
他们大概定在今日行动,攻入城防营的暗牢,所以才派出暗探在京城各处制造混乱。
主子怎么还要让人去抓这丫头的同谋,难道主子是因为听到她们要偷赵姑娘的画所以生气了?
不,不是的,主子是想派人全城搜查,将这城里闹得更乱一些。
只有这样才更方便宣王的人出手。
想明白燕歧的打算,穆骁急匆匆地出去了。
“至于你么……”
燕歧回过头来,小红看见燕歧的目光,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姑娘!姑娘!奴婢真的已经什么都说了,您救救我吧!”
小红爬过去对赵华音跪着磕头。
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红,赵华音记得前世自己被余莺儿设计,流血不止快死的时候。
是这个婢女动了恻隐之心,好心喂自己喝了一口水。
“殿下。”
赵华音对燕歧行了一礼道,
“这个婢女始终是我们赵家的人,殿下能将她交给我处置吗?”
燕歧点点头。
赵华音将二人带进去看流云的状况,这时,流云已经慢慢醒转了过来。
“姑……姑娘。”
“流云,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姑娘,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话流云坐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晕在那里?”
流云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递给赵华音。
“姑娘,我到后院去查看,在柴房看到这块手帕,我认出这是姑娘的,想捡起来再去里面查看,谁知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今日赴宴,我根本没带着这块手帕,到底是谁将这块手帕放在这里的?”
赵华音接过手帕自言自语道。
“是余姑娘。”
一旁的小红小声说道,
“是余姑娘今日出门前去过姑娘房里。”
见众人望向自己,小红继续说道,
“余姑娘命我将大姑娘的手帕放在后院,还说宴会上会将周公子约到后院,到时再在宴会上拆穿,
这块手帕便是证据。”
“余姑娘真是过分!到现在还想着陷害我家姑娘!”
刚刚醒来的流云急急开口。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着火?难道……”
点雪思索着开口。
“余姑娘只让我将手帕扔在地上,再将大姑娘的画伺机拿走交给周公子,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姑娘,余姑娘这是想……”
点雪惊愕的看着赵华音。
赵华音轻轻点点了点头。
“正是你想的那样。”
“余姑娘真是心思歹毒,竟然想在齐侯夫人的品簪会上设计姑娘与周培私会,想要毁了姑娘的名节!
姑娘你这么多年对她的好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想到余莺儿的毒计,连一贯稳重的点雪也忍不住口出恶言。
只是余莺儿没有料到赵华音早已换掉了周培的那些信。
周培想要在宴会上以书信污蔑赵华音的计划落空,导致后来的谋算没有成功。
可是,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