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尚书府离开燕歧便直奔宣王府而去。
根据之前的调查,宣王府中有一个很神秘的院落。
宣王带着惠帝逃走了,肯定是回了宣王府。
派出去的暗探没能进得了那个院子,足以看出宣王对那个院子的防护有多严。
宣王在那个院子里养着的,多半是交趾国的降头师,他带着惠帝过去,不知道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必晋王早已带了人赶过去,燕歧从尚书府出来,一路上见大街小巷都已恢复了平静。
着火的几家府邸也早已灭了火。
到了宣王府门外便见着了了穆骁。
“主子,晋王殿下已经带人进去了,咱们也进去吗?”
“游园会那里派人去善后了吗?”
燕歧先问了穆骁。
由于宣王的人毫无底线的朝参加宴会的人动手,现场惨不忍睹。
“已经派了一队人去,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有什么情况他们会来禀报的。”
燕歧点了点头,
“先进去吧,看看我的这位皇兄到底想干什么。”
燕歧走进去才发现,整座宣王府内连一个下人也看不见,全都是晋王带来的人。
要不是有这些士兵在,偌大的王府竟然有一些阴森的感觉。
王府的一处房屋已经变得焦黑,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又往里面走了很远,燕歧才看见站在那里的晋王。
晋王看见燕歧进来,也不过是点了一下头,眉头微微蹙着,想来是眼前的情况有些棘手。
燕歧往晋王身边一站,看着眼前的情况,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堵在门口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起来还是个孕妇的样子。
她拿着一把刀站在门口和晋王对峙,看来已经站了很久,腿都有些打颤。
“你是被她拦住了?”
燕歧挑眉看向晋王。
“不然呢?”
晋王一脸苦相,
“我总不好和一个女人动手吧,还是个孕妇?”
“这是宣王府上的侍妾,他都不心疼,你倒是替他心疼上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宣王的侍妾,我还以为是他从大街上抓的平民呢。”
燕歧当然认识,站在门口挡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余莺儿。
这么久了都没消息,原来是怀孕了,还被宣王如此“厚待”。
“现在知道不是了,还不动手?”
燕歧微眯着眸子,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
晋王下令,身边的护卫只一个动作便将余莺儿打晕了放在门口。
宣王叫余莺儿到这里来当着门,想必也知道未必能拦住晋王多久。
所以见到燕歧和晋王一起走进来的时候也未见诧异。
“来得倒是快。”
宣王阴鸷的目光看过来,压着嗓子说了句。
燕歧扫了一眼这个院子,不大,院子里却摆满了奇怪的器物。
有黑色的木雕、盛了东西的木碗、各种动物头骨和一些写了奇怪文字的符纸。
这些器物摆放有一定的序列和规则,看起来像是个阵法。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坐在阵法正中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连燕歧和晋王带着一群人进来,她也好像浑然不觉。
令燕歧感到奇怪的是,没有看见惠帝的身影。
晋王也看见了,院子里没有惠帝。
“父皇呢?”
晋王直截了当地问。
“父皇受了伤,自是在里面休息。”
宣王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脸上尽是嘲讽。
“休息?父皇受了伤,你不将人送回宫找太医,反而将人带到这里来,你想做什么?燕诩,你自己听听,这理由合适吗?”
晋王懒得废话,直接叫了宣王的名讳质问道。
“哦?我听这口气,你是到这儿当孝顺儿子来了?你再孝顺又怎么样,老头子现在又听不到。”
宣王嘲讽完又将目光转向燕歧,眼里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都是你!谢家居然栽在了你的手里,本王真是恨啊,当初就不该放任你离京去齐国。
没想到你居然趁此机会去了赣州,将谢家多年的筹谋毁于一旦!”
宣王几乎是从胸中挤出来的这番话,看向燕歧的眼睛都开始发红,显然是恨极了。
“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隐藏了这样的实力,谢家毁在你手里,母族覆灭,母妃是活不下去了,
本王也自此没了指望,你既然送了本王如此一番大礼,本王若不有所回应,岂不是不懂礼数。”
宣王满眼的怨毒,狠狠盯着燕歧。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父皇,等父皇醒来才好叫他看看,自己养的好儿子。”
“而且……”
宣王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站起身来,阴恻恻一笑。
“既然本王没了指望,之前准备用在父皇身上的东西,也该换个人来使用。看见她了吗!”
宣王指向坐在阵法中间的降头师,
“这是交趾国最厉害的降头师,本王费尽心思才将人找来,必定不会叫你们失望!”
“你竟然想对父皇下降头?你真不愧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
燕歧十分平静地开口。
“到现在了,你还装什么假清高。”
宣王不屑。
“你的意思是你要将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用在我们身上了?”
燕歧不理睬宣王的讥讽,看了晋王一眼,
“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既然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恐怕就再近不了我们的身了。”
“近不了你的身,难道也近不了旁人的身吗?”
宣王脸上尽是阴森,
“伤了你算什么本事?要伤在你最在意的人身上,你却无能为力,那才精彩。哈哈哈哈……”
宣王说完便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他已经大仇得报了一般。
燕歧心头一跳,有些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
稳了稳心绪才道,
“行了,废话说了那么多,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燕歧只想快点解决完这些事情,再回到尚书府去瞧一眼,听了宣王的话,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宣王的话刚刚说完,便从角落传来一声惨叫。
燕歧和晋王这才看见,墙角的木架上还绑着个人,刚才那声惨叫正是他发出来的。
随着这声惨叫,写着奇怪文字的其中一张符纸立刻便燃烧了起来。
坐在阵法中间的黑袍人也蓦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用手一指,那木碗中盛着的东西瞬间变成了清水。
“成了!此人的灵魂已经去往无界之地,逃不掉、回不来、看不见……”
听这声音,竟是个女子。
“哈哈哈……燕歧,最爱之人从此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感觉够你下半生慢慢品尝了!”
燕歧脸色骤变,瞬间出手掐住宣王的脖子。
“说!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