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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歧走出云禧殿不久,穆骁跟了出来,随着两人离去,远远传来云禧殿太监的声音。

“云妃娘娘殁了!”

脚步并未停下,燕歧直直往长秋宫去了。

“母妃。”

长秋宫正殿,高贵妃身着华丽的宫装,头戴凤冠,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见燕歧进来,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歧儿回来了?快些起来。”

高贵妃是晋王的母妃,燕歧自十二岁那年回宫便一直养在高贵妃膝下。

“快些去将我炖的汤端来。”

高贵妃吩咐身边的嬷嬷。

燕歧已经走上前,高贵妃拉着燕歧的手打量他。

“许久不来,是瘦了些。母妃吩咐厨房专门备着你爱吃的菜,就留在这里用膳吧?”

“天色已晚,今日就不叨扰母妃了,儿臣改日再来陪母妃用膳。”

高贵妃知道燕歧刚从云禧殿回来,定是心绪难平,也不勉强。

“歧儿,不论你从云禧殿那里知道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母妃希望你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要受困于过去的人和事。

你做的很好,你长成了如今这么优秀的样子,你的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到欣慰。”

云妃说出的真相,和之前燕歧在赣州了解到的差不多一致。

就连云妃也不知道,她的二哥并没有放弃燕歧的母亲。

生下燕歧后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只是被人用了假死药,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谢家。

于谢家主而言,这是多年夙愿达成,可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囚禁而已。

她这样的身份,在谢家又怎么会好过呢?

她不是死在宫里,而是死在了谢家。

死在那一年得知燕歧被惠帝送出宫外不知所终之时。

“母妃,我的母亲她一生有如飘萍身不由己,大概决定赴死是唯一一次她给自己拿了主意。

她已经尽力了,我没有怨怪她,我只是很遗憾不能见一见她。”

听着燕歧平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高贵妃的心揪着疼,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云禧殿那位是罪有应得,是她们谢家欠你母亲和你的,母妃只希望你了结此事,同时在心里将此事放下,行吗?你还有我们,母妃和牧儿永远是你的家人。”

燕歧眼里渐渐有了湿意,这么多年,高贵妃和晋王的确已经成了他的亲人。

可能等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家,燕歧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才会真正被抚平。

“母妃,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将我视如己出,还给了我燕牧这么好的弟弟。

我追查我母亲的事,只是想解开心结,现在查清楚了,谢家也已经被铲除,即使是为了完成母亲未尽的心愿,我也会好好的,请母妃放心。”

燕歧性子清冷,难得说出这么炽热的话,高贵妃也是听得红了眼眶,只连声说好。

燕歧从长秋宫出来,并未去见惠帝,只吩咐人给晋王递话便径直出了宫。

心里记挂着赵华音,燕歧吩咐穆骁回城防营处事,自己则去了尚书府。

燕歧到的时候赵华音在小憩,不过还是能清楚看到赵华音的脸色比前日更加苍白。

没有让人将赵华音叫醒,燕歧悄悄将陆英叫到一旁询问赵华音的病情。

“赵姑娘睡不好,精神自然就不好,我为赵姑娘诊脉,发现她的脉搏弱且不稳,似是心神不安,魂魄不定。

若是长此以往,人就会变得浑浑噩噩,严重的乃至精神失常。”

“如何治?”

燕歧负手,面上尽是忧色。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鬼门十三针。”

陆英神色有些凝重,

“古籍有载:百邪所病者,针有十三穴也,凡针之体,先从鬼宫起,次针鬼信,便至鬼垒,又至鬼心,未必须并针,止五六穴即可知矣。

赵姑娘之前被邪术所伤,才会魂魄不稳,我思来想去,只有用这种特殊的针法,方可奏效。”

“你有把握吗?”

“回王爷,我也从未施用过这种针法,只有七成把握。”

“若是失败了会怎样?”

燕歧思索半晌才问道。

“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精神失常。”

“还有其他办法吗?”

“皆是治标不治本,难保万全。”

“若是本王找人助你呢?”

“王爷,这鬼门十三针除我以外,无人敢下针,所以也没人能帮我。”

陆英抬头看着燕歧,眼里倒是少有的笃定和坚持?

“若是王爷应允,陆英愿意全力一试。”

“你……让本王想一想吧。”

一向杀伐决断的燕歧竟也会如此犹疑不定?

“王爷,我家姑娘醒了,请您进去。”

陆英还在疑惑着,燕歧听了点雪的叫声,已经大步朝屋内走了进去。

赵华音已经坐起身来,点雪正端了一杯水要递给赵华音。

“我来。”

燕歧十分自然地接过水杯喂给赵华音。

赵华音一面喝水,一面看着燕歧。等喝完水赵华音才问道,

“怎的现在过来了,你定是又忙了一晚上,该回去歇着。”

“我只是去宫里处理了一些事小事,不累。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我都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那当然好了。”

赵华音笑答。

见二人说着话,点雪将屋里人都带了出去。

燕歧接过赵华音递过来的空杯子放下,却连赵华音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燕歧疑惑,

“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样盯着我看。”

“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

燕歧一直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赵华音还是这么敏锐,能第一时间察觉他的些微变化。

“是发生了一些事。”

燕歧轻轻勾起唇角,脸上是极浅淡的笑意。

“华音,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一个从不被期待的人,甚至被厌弃和放逐,你会嫌弃我吗?”

燕歧的眼里有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着难以名状的痛楚。

“燕歧,来路不正为歧,又或者是取名的人笃定我的人生只是歧途。”

燕歧竟是轻笑出声。

强撑的笑意刺痛了赵华音的心,赵华音伸手抚上燕歧的脸,眼里是异常坚定的光。

“世间若都是坦途,人生还有何意趣?能将歧路化坦途,才是卓然。

于我而言,这是世间最好的名字,而你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赵华音的话让燕歧如饮甘泉,心头尽是暖意,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你可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我能走到今日,定是做了许多不能示于人前的事,华音,你可真的想好了?若是真的应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