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问现场的衣服卖不卖,周围的宾客都朝嘉仪县主县主看过来。
其实刚才就有很多夫人小姐看上了现场的衣裙,想要却不好意思问。
现在听到有人问出来,都巴巴的望向嘉仪县主的方向。
嘉仪县主对着方才问话的姑娘嫣然一笑,很温和的开口:“各位夫人小姐若是有看上的款式,便可以找身边的侍女登记。
若看上的是现成的衣裳,按登记的顺序先到先得,若是做好的衣服没了,也可以订做。
订做的衣裙可以是云裳坊现有的款式,也可以做成自己想要的款式。”
嘉仪县主此话一说,底下的宾客都开始议论纷纷。
云裳坊还可以自己设计款式?
不过话是这样说,也不是谁都会设计衣裙的,底下的夫人小姐们虽讨论的热闹,也没有谁说要自己设计的。
“自己设计的衣裙固然有意义,但会设计衣裙的毕竟是少数,所以若是各位需要,也可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我们的设计师听。
让设计师将衣服的图稿画出来,您若是满意再做,不满意还可以修改,改到您满意为止。”
嘉仪县主说完,连眼里都漾起了笑意,笑吟吟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各府的年轻小姐们听到嘉仪县主说可以自己设计衣裙就已经有些动心了。
没想到云裳坊还给配置设计师?这服务也太好了吧。
各府的小姐们已经跃跃欲试,互相交换着眼神,有性格跳脱些的,已经在轻声和身旁的长辈说着什么。
见众人动心,嘉仪县主笑道:“各位若是有意,现在登记也使得。”
话音落,每一桌都有侍女上前做登记,早就听得心动的闺秀们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忙让侍女给自己登记。
楼上的雅间自是不必说,已经有侍女和设计师一齐上来。
来参加嘉仪县主宴会的人,非富即贵。专门设计衣服会贵许多,但这里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一点银子。
很快,几乎每桌的贵女们都登记了要找设计师设计衣服。
赵华音见状对身边的沈璧和严母说:“娘亲、婶娘,云裳坊二楼有一间咱们自己的制衣间,是不接客人的。
不若你们也去挑挑,有喜欢的料子和款式,咱就定下来。我留在这里等着县主就行了。”
沈璧看了眼楼下热火朝天的景象,笑道:“妹妹,既如此咱们也去瞧瞧,捧捧场?”
严母笑着应了。
流云带着二人去了云裳坊的制衣间,严昭则和赵华音一起留了下来。
“这主意倒是好得很,现场就将单子定下来了,而且按自己喜欢的设计衣裙,一定会成为云裳坊的特色。
想不到嘉仪县主做起生意来也如此有经验。”
说完这句,赵华音想到了什么,问一旁的严昭:“兄长,这应该是你的主意吧?”
严昭没有否认:“县主的新品发布会安排得很好,我也只是从旁建议了一二。
既然有这么多宾客前来,自是要想办法多拿些订单才是,还要让云裳坊成为京城里的头一份,这才能客似云来。”
严昭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内敛。
“县主的想法新奇,再加上兄长从旁协助,这新品发布会想不成功也难了。”
赵华音忍不住感慨,有这二位襄助,云裳坊的生意定然是会蒸蒸日上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
嘉仪县主已经从人群中脱身,走了进来。
赵华音赶忙递给她一杯水。
“县主今日辛苦了,我正在夸你呢!”
嘉仪县主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还好吧,倒是没有多辛苦,不过这发布会办的成功,本县主高兴!”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赵华音也知道了嘉仪县主的脾性,很是直率坦诚。
和她说话赵华音便也就随意了些:“今日怎么没瞧见嘉成郡主,县主没给恒亲王府下帖子?”
嘉仪县主冷哼一声:“哼!我才不会请她来,她若是来了,定也是要惹是生非的。
况且云裳坊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以后想来我也不做她的生意!”
看嘉仪县主嫌弃的神色,赵华音心说:你是可以不做她的生意,可是恒亲王府得生意也不是我敢拒的呀。
正在这么想着,突然旁边的雅间传出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还伴着女子的怒喝声。
“瞎了你的眼,竟敢嘲讽本公主!”
闻声赵华音同严昭互换了一下眼神,惹事的郡主没来,倒是忘了还有个公主。
“齐国那个小公主?”
嘉仪县主问。
本来嘉仪县主为他们安排的雅间不在这里,这是听见声音微微诧异。
赵华音点点头,严昭已经站起身来:“过去看看!”
楚珩和楚云的雅间就在隔壁,赵华音进来时便看见芸娘捂着脸,眼里有着水光。
“参见九王爷、公主殿下。”
赵华音和严昭行礼,嘉仪县主只是略福了福身。
“想是云裳坊怠慢了贵客,华音先向二位告个罪。”
赵华音对着楚珩兄妹恭敬行了一礼,又不动声色地将芸娘护在了身后。
楚珩将气呼呼的楚云拉开,走上前道:“原来是赵姑娘和县主,真是失礼,方才的事是楚云一时冲动。”
楚云公主还是不依不饶:“明明就是这贱婢的错,皇兄为什么拉我!”
赵华音暗暗皱了皱眉:“启禀公主,她不是贱婢。她是云裳坊手艺一流的绣娘,是我重金将她请来的。
芸娘做事一向最是妥帖,我倒是不知道她怎么得罪了公主,惹得公主如此动怒?”
楚珩还想拉住楚云公主,楚云公主硬是将楚珩的手甩开,怒道,
“本公主让她做什么她就该做什么,竟敢说本公主选的料子做骑装不妥,难道本公主的眼光还不如一个贱婢吗?!”
楚云公主说完便怒视着赵华音。
芸娘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心里十分委屈,在一旁小声说:“公主要做骑装,可是却让我菱纱来做,我只是向公主提议,骑装用其他料子好些,菱纱只适合做裙装或是披帛。”
听了这话,在场的几人如何还能不知是何种情况,难怪刚才楚珩要拉着楚云了。
“芸娘说的没错,菱纱确是做不得骑装,她只是以自己的经验向公主提出了建议,公主可以不听,但不该动手打人。”
严昭的声音有些沉。
楚云完全没有将人放在眼里,轻蔑道:“你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