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征西夜乃是卑陆国王伊力哈木亲自领兵。
但一路上他并没有急着行军。
西夜国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是有数的,迪力迪木家的三朵娇花他吃定了。
伊力哈木是非常享受猫抓老鼠前的这种快感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的强大和满足他的征服欲。
杀人最痛快的时候不是杀死敌人的那一刻。
而是在杀人敌人前看着他百般挣扎求饶,可最后又无能无力的样子。
真是痛快极了。
于是到达西夜国边境时伊力哈木便传令全军驻扎,不再前进。
他需要给迪力迪木时间来慢慢的品尝临死之前的这种等待、挣扎和痛苦。
你明明知道我大军逼近可我就是不急着打。
让你在这种痛苦的等待中逐渐发疯。
伊力哈木相信这个时候的迪力迪木和西夜国内必然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彻底乱套了。
说不定等自己一觉醒来,迪力迪木那个废物就自己乖乖的把女儿给送过来了呢。
哈哈…
当日傍晚。
南比完成了一天劳累的工作后终于从马厩中走了出来。
他是卑陆国中的一名奴隶。
平日随军出征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完成。
开战时又需要作为一名炮灰冲在最前面。
这时夕阳西下,南比抬头看去,只见西夜国的上空夕阳如血,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熊熊燃烧。
南比大惊失色,立刻找到了百人长麦苏木,叫道:
“大人,我观西夜国上空杀气冲天,此乃大凶之兆,还请将军速速禀报国君,火速退军。”
麦苏木皱眉道:“我知你是有大本领的人,可你终究是奴隶之身,如今只凭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国君退兵,恐他不从,还要连累于我。”
南比急道:“血染长空之兆实在太过异常,若不退兵恐我三万大军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麦苏木惊道:“你疯了,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若是让旁人听去非得治你一个怠慢军心之罪。”
南比叫道:“大人若是不信,便请为我引见国君,有任何罪过由我一人承担了便是,绝不连累大人。”
麦苏木眉头皱的更深了,叫道:“你乃奴隶之身,贸然求见国君视为不祥,无论你说的话是对是错都需要先杖责三十,你可知道?”
原来在西域奴隶的地位十分低下。
只要被打上了奴隶的标签任你如何努力那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再翻身。
因此麦苏木身为卑陆国大将,虽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南比的惊世才学,却也无法提拔于他。
以奴隶之身求见国君更被视为大不敬之罪,从来都是有死无生。
南比叫道:“我宁愿死谏而亡,也绝不能坐视不理,还望大人代为引见。”
说罢长跪不起。
麦苏木叹道:“唉,你小子,我怕是迟早有一日会被你小子连累。”
南比闻言大喜,知他这么说便是答应了,磕头道:
“多谢大人,又让您为难了。”
麦苏木苦笑着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姐姐是伊力哈木的宠妃,爱屋及乌,麦苏木也颇受重用。
否则换成旁人那是打死也不会同意南比这样无理的请求。
当下麦苏木带着南比来到主帐之外,令其在外等候便自行进入。
伊力哈木见他来了,笑道:“你最近表现不错,立了很多功劳,总算没有给你姐姐丢脸,今番进攻西夜你仍要好好表现,到时候我立你为千夫长便也名正言顺了。”
麦苏木道:“多谢国君,但我之所以能屡立战功皆是因背后有高人指点之故,实在不敢厚颜贪功。”
伊力哈木皱眉道:“你说的高人就是你长跟我提起的那个奴隶?”
“你能用人这很好,但他再有本事终究也是奴隶出身,你赏他些金银也就是了可绝不能封他的官职,否则岂不让外人笑话?”
麦苏木连连称是,缓了一缓终是硬着头皮说道:
“他现在在外面等您,说是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向您禀报,您看…能不能抽空见他一见?”
伊力哈木冷哼一声,十分不悦,叫道:
“胡闹,他是奴隶怎配见我的金面?呵,生死攸关的大事?打区区一个西夜国能有什么大事?”
“我生平最恨这种不安分的人,故弄玄虚。”
“你也是蠢,他明明是你的奴隶,却要越级向我禀告,分明是要抢你的功劳,亏你还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
麦苏木向来惧怕这位姐夫,被他训斥的面红耳赤,不敢再劝,诚惶诚恐的退了出来。
对南比道:“他不肯见你,我们且先退下,再从长计议。”
南比心急如焚,他为三万大军请命而来,没想到连国君的面也没见到。
说道:“来不及了。”
当下竟在大帐外扬声叫道:“奴隶南比冒死求见国君。”
“西夜国在我大军威逼之下不见半分乱象,此乃成竹在胸,他们必然早有准备,我军若是贸然进入必中埋伏,万望国君三思。”
麦苏木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捂住他嘴,叫道:
“你敢在金帐外喧哗?不要命了吗?”
说着不由分说,死命把南比给拖走了。